瞧见夫君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疼,汪嫚柔不禁心中一黯,原来不是不会变心,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罢了,随后敛神笑着道:“小事一桩,二嫂无须在意。”
“兰儿说得对,若非三弟三弟妹有心,兰儿也不会这么快好转。”久未言语的独孤瀚忽而道:“待会儿三弟可要多喝几杯,算是二哥代兰儿道谢。”
听出独孤瀚话里有话,独孤宸不疾不徐道:“二哥客气,今日是二哥大喜的日子,我们兄弟理当多敬二哥几杯才是。”
“那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罢!”独孤瀚争锋相对。
独孤瑞和独孤逸笑着点头。
看着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明争暗斗的几个儿子,皇上哈哈大笑:“看你们兄友弟恭,朕感到很欣慰,有你们齐心协力辅助朕治理江山社稷,我月国定繁荣富强,国泰民安!”
“是,父皇,儿臣等必团结一心,将月国发扬光大!”四人齐齐跪在地上。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皇上圣明,皇子齐心,此乃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都平身吧!”皇上越发笑逐颜开。
“兰儿,这里天冷风寒,走,陪母后去厅中坐吧。”脱下自己的名贵坎肩披在雪兰身上,皇后对几个男子的面和心不合视而不见:“雅婷,嫚柔也一起吧。”言罢,皇后向皇上施了个礼,就轻柔牵着雪兰的手款款向大厅走去。
香菱和茹兰紧随其后。
而诸葛雅婷和汪嫚柔也对皇上行了个礼,便随着皇后离去。
福了福身恭送皇后等人离开,瑶侧妃清丽的面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
看到皇后如此怜惜雪兰,微垂着头福身行礼的玉侧妃,长长的睫毛恰恰盖住了妖媚眸子里的幽暗,娇艳欲滴的嘴角勾着一丝阴冷森寒的诡笑。
好一副和乐融融的天伦之乐,我倒要看看,当大难临头之时,你们是否还如此和睦?
留在原地的几个男子不约而同的盯着那道娉婷远去的倩影,每个人的眼眸中都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心思各异。
这时,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原是花轿到了。
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独孤瀚,皇上黑眸中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后转身往大厅走去。
独孤逸三兄弟也相继举步离去。
不多时,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喜娘的扶持下盈盈走来,虽看不到容颜,然那牵着红绸的纤手如雪般白皙细腻,袅娜玲珑的身段摇曳生姿,真是绝胜桂宫仙姊。
上位的皇上悄然瞥了一眼玉立在皇后身旁的雪兰,眼底飞速划过一丝沉郁和愠怒,转眼直直地盯着新娘子,心头闪过几许遗憾,几许不甘。
若非诸葛雪兰从中作梗,这般新鲜娇媚的妙人儿早就是他的了,此刻正芙蓉帐里几度春宵,也就不会让独孤瀚白白捡了便宜去。
真是可恨至极!
然而自己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别说她深得母后宠爱,就凭她手中的圣祖金牌,除非她犯了祸国殃民的重罪,否则谁也奈何不了她!
将皇帝投来的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尽收眼底,雪兰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微微勾起细小弧度的嘴角含着一丝讥讽。
男人似乎都这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却忘了珍惜身边的,更何况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
皇后,贵妃,还有德妃,哪个年轻的时候不是天姿国色,如今虽上了年纪,不但风韵犹存,还平添了几分成熟和妩媚,却依然不能满足皇上的猎艳之心。
爱情,真的是一种脆弱的东西,想想前世的自己,最终不也命丧爱情之下吗?
思及此处,雪兰不由转眼看向一旁的独孤逸,还有作为娘家人护送诸葛心妍来此的傅劭南,想及此刻还在边关阻击云国侵犯的莫千浔,他们的情意和默默付出,她不是不明了,只是……唉,一切顺其自然吧!
素手不露痕迹地抚上心口处,那里钻心噬骨的疼痛令雪兰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看来,情蛊又发作了!
轻轻合了合眼,雪兰迅速平息内心的情愫波澜,感觉疼痛稍稍缓解后,清眸看着随司仪高呼而行礼的一对新人,面上带着温和清淡的笑容。
除了始终注视着雪兰的独孤逸和傅劭南,谁也没有察觉到她短暂的异样,瞧见她隐忍疼痛的模样,两人心疼的同时又怅然若失。
原来,她还是在乎独孤瀚的,否则情蛊怎会在这时发作?
却不知,雪兰正是因为想到了他们和莫千浔的情意,才引发体内的情蛊发作,根本就与独孤瀚无关!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着司仪的声音做着机械般动作的独孤瀚,眼角余光总是紧锁着雪兰,见她面容清雅如水,嘴角含笑,没有丝毫的不满,心头莫名的恼怒,莫名的失落。
诸葛雪兰,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莫千浔等人?
你可知道,只要是我独孤瀚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区区一块冰冷的圣祖金牌和祖母懿旨,我根本就不在意,若不是我已对你生情,你又怎能保留清白至今?
而我之所以没有勉强你,只不过是想得到你的心,从而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
可是,你不但对我的情视若无睹,反而还跟莫千浔等人纠缠不清,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女人,你能爱的只有本王,就算不爱也只能守着本王一个人,今生休想逃离本王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