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多谢祖母劳心。”
轻轻打开锦盒,但闻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雪兰不露痕迹地嗅了嗅,确实是无魂散的解药,便接过如菊递来的温水慢慢服下。
奇怪,当日御医不是说皇宫中没有石斛吗?而太后的那株天山雪莲又赐给了玉侧妃,那这解药又是如何配制成的?
很快,太后就回答了雪兰心中的疑惑。
“多亏宸儿派人寻来石斛,御医们才能配制出解药。”太后笑着道。
将茶盏递给如菊,雪兰唇瓣微染清浅笑意,整个人宛如空谷中的幽兰般淡雅清新:“等请示了王爷,改日兰儿定登门好好谢谢三弟。”
居然是宸王寻来了石斛?
“也好。”太后和蔼道:“兰儿,你的毒虽然解了,但还要多静养,知道吗?”
轻轻点点头,雪兰温言道:“兰儿会注意的。”
随后雪兰又与太后说了会儿话后,才起身辞别离去。
雪兰带着香菱刚走到花香四溢的御花园中,就见宸王缓缓走了过来……
见到大步走近的独孤宸,香菱急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宸王。”
“起来吧。”静静地看着柔美面上带着浅浅笑意的雪兰,独孤宸不知为何竟觉得心里莫名的轻松,似乎只要看到她,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二嫂,来看祖母?”
经过几日的静养,她的气色看起来比他第一次见她好了许多,眉宇间的黑色已然不见,看来定是服了解药的缘故,那他也就放心了。
“刚从祖母那儿出来,正准备回府!”轻轻点了点头,雪兰微微一笑:“三弟也来看望祖母吗?”
虽只见过他三次,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独属于军人的爽朗气息,雪兰对他衍生出几分好感,加之,他又寻得石斛为她解毒,这份情,她记下了。
“嗯,我难得回来一次,每天自是要去给祖母请安。二嫂,你身体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还要多谢三弟寻得药材,才解了我体内的毒性,改日我定登门致谢。”
“举手之劳而已,二嫂无须放在心上。”
看到雪兰脸上纯净淡雅的笑容,独孤宸漆黑如墨的双眸突然变得鲜活灼亮,心中也不期然的泛起了丝丝涟漪。
听母妃说,当初独孤瀚要娶的人是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诸葛心妍,而非是她,可惜诸葛陵极其宠爱诸葛心妍,舍不得将她嫁给顽劣不堪的独孤瀚,才用她替换了诸葛心妍。
她也曾以死相抗,还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最终却依然没有逃过替嫁的命运。
不过,据自己暗中了解的得知,她自嫁给独孤瀚后,始终表现得很平静,不怨不怒,不哭不闹,似乎已是认命了一般,而且深得祖母宠爱,真是难得。
要知道,祖母从未如此宠爱过任何一个皇族女眷,包括贤淑的皇后和知书达礼的太子妃。
那个诸葛心妍,他曾有过一面之缘,美则美矣,却过于完美精致,少了一股灵气,在他看来,诸葛心妍与她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奇怪的是,为何世人谈论的只有貌美如花的诸葛心妍,却从未有人提及过雅淡温婉的她?
而独孤瀚何其幸运才能拥有如此珍贵的美玉,然他却不知珍惜,若换做是自己,必放在心尖怜惜。
如果今生能得她相伴左右,他心里不但再无他人,还愿意抛开一切与她携手逍遥山水,什么名利权势他通通不在乎。
只可惜,她是独孤瀚的王妃,而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地关心她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三弟的好意,免我受那毒性伤害。”雪兰展颜一笑,顿时犹如万树梨花齐齐绽放,清新雅致,令人观之心怡。
许是常年待在边关的缘故,独孤宸豪迈爽朗的性子,在这一刻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我们是一家人嘛,只要二嫂身体早日康复,我也就放心了。”
“二嫂,三哥,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雪兰轻启双唇刚要说话,独孤逸不知何时却已来到了两人身旁,挥手阻止了香菱的跪拜之礼,仙逸出尘的面上温润如风,然黑眸中却深不见底。
这几天,关于她与太子殿下,莫千浔,还有傅劭南之间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他想去瀚王府见她,却又顾及她那夜的严词。
今晨,听闻太后突然召她入宫,担心太后会为难她,因此,他才借口身体不适未去早朝,然后急急赶往祥和宫,要知道,太后虽然宠爱她,但也绝不容忍皇室颜面蒙羞。
谁知,她却与宸王在御花园中谈笑风生。
那一刻,他的心被酸涩,还有嫉妒狠狠揪着,萧瑟和怅惘散落一地。
瞧见独孤逸眼底那一缕隐隐的情愫流光,独孤宸若有所思:“二嫂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我们很高兴。对了,此刻正是早朝之际,四弟怎会在此?”
“二嫂,你的毒真的解了吗?”
见雪兰轻轻点了点头,独孤逸暗暗舒了口气,语气中有着几分轻松,几分心疼:“解了就好,解了就好。”
微微停顿了一下,独孤逸转眼看着独孤宸,清冷道:“今日我略感不适,所以没去早朝。”
“不适?那四弟怎不在府里休息,怎不传御医前来诊治?”独孤宸关切道。
成年的四兄弟中,自己与独孤瑞关系很平淡,与独孤瀚关系最为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