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独孤逸一直居住在冷宫,后来自己去了边关,听闻不久之后他也离开了皇宫,两人从未有什么交集,因此,也谈不上好坏。
据自己所知,他从小就憎恨皇宫的一切,巴不得与皇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不知前几天为何会突然回宫?
而皇上不但让他入朝参政,还将一处最喜欢的别院赐予他做府邸,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
还有,他看二嫂的眼神,根本不象小叔子看嫂子的亲情,反倒更象男子看心爱女子的炽热爱情,难道,他跟自己一样,对二嫂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仔细想想,这也不无可能,毕竟如二嫂这般淡雅灵动的女子,真的世间少见,相信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难以忘怀!
至于外界有关二嫂的流言蜚语,自己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虽然今生与她有缘无分,但自己也绝不允许任何人肆意诋毁她的清誉!
“多谢三哥关心,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无大碍,只要注意休息即可。”独孤逸不冷不热道:“三哥怎会在此?”
“我正要去看望祖母。”对独孤逸的冷淡,独孤宸倒也不在意。
而雪兰静静地看着面冷语淡的两兄弟,不言不语。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或者应该说,独孤家四兄弟之间的关系都不好。
就在这时,雪兰敏锐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娇躯忍不住微微一颤,本能的顺着寒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独孤瀚负手而立于不远处,一双黑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三人,眼神森寒而犀利,偶尔掠过的锋芒和阴霾让人不寒而栗,微微勾起嘴角含着一丝冰冷戾气。
已然察觉到异样的独孤宸和独孤逸,转眼看着面色阴郁而冰寒的独孤瀚,淡淡道:“二哥。”
然独孤瀚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大步走过来,猛地伸手一把将雪兰拽到自己身旁,声音犹似从牙缝里蹦出来般冷硬:“王妃既已看过了祖母,为何还不回府?在这里做什么?”
淬不及防的雪兰被独孤瀚这突然的一拽,险些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而手腕处传来的噬骨疼痛却让雪兰蹙了蹙秀眉,想要挣脱,谁知独孤瀚却越握越紧,几乎要捏碎了她的腕骨,只得作罢,清言道:“我正要回府。”
断不能让独孤瀚察觉到自己有武功,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在看到雪兰险些摔倒之时,独孤逸和独孤宸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然而大手尚未触及她的衣边,却见独孤瀚已将她拥入怀中,两人最初的愤怒过后,心底只留下一抹怅然若失的情绪。
而暗暗自责未能及时扶住小姐的香菱,飞速瞪了一眼独孤瀚便垂下眼帘静立雪兰身边,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入骨恨意。
“我们去看望祖母,正巧遇到二嫂,问候几句而已。”
独孤宸直视着独孤瀚的眼眸之中隐忍着怒火,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不屑之意:“二哥对我们有气,大可冲着我们来,何必因此迁怒于二嫂?”
死死地盯着独孤宸,独孤瀚冷峻的面容闪烁着清冽气息,冷哼一声:“如此说来,倒是本王误会王妃了?”
“是否如此,相信二哥心里最清楚。”
垂眸看着被独孤瀚紧握着的雪兰的手,独孤宸沉声道:“若二哥再不放开二嫂的手,只怕二嫂的这只手就要废了!”
“二哥乃是习武之人,被你这么用力的一握,就是寻常人都承受不起,更何况”独孤逸强忍着心中的忿然和心疼,冷冷道:“二嫂的无魂散虽已解,但身体却还很虚弱,又怎堪承受二哥如此的力道?”
听罢两人的话,独孤瀚不禁神情一怔,面上虽还带着森寒气息,倒也放开了雪兰的手。
禁锢一解,雪兰就轻轻撩起袖口,细柔摩挲着手腕处,那钻心的疼痛令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若王爷想责罚我,因感谢三弟的解毒之恩而延迟回归,大可回府之后再行处置,何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两个弟弟的面,让我难堪?”
言下之意,她之所以在此,不过是为了道谢而已,是独孤瀚自己疑心病重,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她!给她难堪,也就等于给他自己难堪!
要是继续被独孤瀚这么握着,恐怕真要象独孤宸所说的一样,她的这只手必废无疑。
若非不能轻易暴露武功,独孤瀚,今日我诸葛雪兰必要你双手残废不可!
不过,你让我痛了,那我就要你一月不举!
思及此处,雪兰装作不经意地捋了捋随风轻拂的腮边秀发,一枚侵染了她精心研制且无色无味秘药粉的银针,丝毫不差的向独孤瀚的双腿之间悄然袭去,而后消失于他身后的万花丛中。
“你……”
看到雪兰白皙如玉的手腕处,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独孤瀚眯了眯眼,心底忽然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双唇轻抿,生生咽下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责难。
昨日听祖母说,若非独孤宸派人送来珍贵的石斛,御医就不能配制出无魂散的解药,也就无法替她解毒。
如此,倒真是自己误会她了。
不过,独孤逸对她的情愫,他可都看在眼里。
而独孤宸一向对人不冷不热的,为何偏偏对诸葛雪兰的事却这么上心?居然派人快马加鞭的从边关送来药材?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