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听她话中的意思,难道是独孤瀚知道了瑶侧妃的身份?
“瑶侧妃嫁入王府这么多年,独孤瀚虽没冷落她,却也未特别宠她,现在突然给她这么大的恩宠,而且还是在发生了这些事之后,你不觉得奇怪吗?”雪兰不疾不徐道。
闻言,茹兰微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而抬头看着一脸淡然平静的雪兰,感激道:“我明白了,小姐,谢谢你!”
雪兰却淡淡一笑。
随后的几天,雪兰借着身体不适,让瑶侧妃全权负责婚礼和王府的一切事宜,却也派了茹兰前去协助她。
听香菱说,这几天独孤瀚夜夜留宿瑶心苑,给了瑶侧妃极尽的荣宠,而茹兰却愈加沉默,雪兰清雅婉约的容颜上始终如水般静谧,清澈的瞳眸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第五天清晨一大早,安公公突然来到了雪兰苑,笑容可掬的说几天不见,太后很想念瀚王妃,特派他前来接她进宫用早膳。
吩咐茹兰留下来协助瑶侧妃处理事务,雪兰带着香菱随安公公来到了祥和宫。
见雪兰到来,太后慈爱笑着道:“兰儿,快坐到祖母身边来,祖母今天特地让御厨做了新粥,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淡蓝色的玉簪轻轻挽着乌黑亮丽的长发,面容虽有些虚弱却雅淡温婉,一双黑亮的眼眸犹似一泓清水,月牙白的衣裙包裹着婀娜多姿的娇躯,外罩一件鹅黄色的丝质坎肩,整个人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般,纤尘不染。
“是,祖母。”盈盈福了福身,雪兰缓步走到太后的身边坐下,优雅吃着新粥,赞不绝口。
盯着淡然平静的雪兰,太后明知故问道:“兰儿,瀚儿呢?怎不见他陪你一块儿来?”
之前外面传言诸葛心妍魅惑孙儿之事,多亏兰儿出面巧言化解,她的一言一行,自己很满意。
只是,这几天关于她与几个男子之间不清不楚的流言传得满城风雨,令自己颇为不满,虽然茹兰回报说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但她还是要仔细求证后才放心。
瑞儿一向稳重识体,又娶了诸葛雅婷为太子妃,量他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浔王莫千浔,虽然上次给他赐婚的事不了了之,不过,这次等他从边关回来,一定让他尽快成亲,也好防患于未然。
而那个傅家公子……
“回祖母,王爷身体刚愈,事务繁多,又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兰儿不忍打扰,所以才独自前来,祖母不会怪罪吧?”
“兰儿这样体贴瀚儿,祖母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兰儿呢?”
太后假意怒道:“这个孽子,都怪祖母过于宠他,有了兰儿这么温柔娴淑的妻子不知足,还去招惹他人,真是气死我了,我非要好好惩治他不可!”
“请祖母消消气。”看着一脸怒容的太后,雪兰眉宇间清澈如水:“王爷本就一直属意七妹,而七妹因为年小,之前不知自己情之所系,才误解了王爷,如今他们终于敞开心扉接纳彼此,得以喜结连理;请祖母念在他们真心相爱的份上,既往不咎,给予他们长辈的祝福吧。”
“兰儿,瀚儿如此对你,难道你就丝毫不怨吗?”
微微一笑,雪兰语气中只有一份看得开的洒脱和平静:“王爷身肩江山社稷稳固,日夜操劳,兰儿心疼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很是自责,如今多个人关心照顾王爷,兰儿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有怨呢?况且,兰儿虽不是王爷心头之爱,但王爷对兰儿也相敬如宾,兰儿已知足了。”
“你这个孩子,真真是个可心的人儿。”
雪兰的言语令太后老怀欣慰,却故意轻叹一声:“罢了,既然兰儿都这样说了,祖母也就承认他们吧。不过兰儿,若是瀚儿有了新欢,对你不好,可要告诉祖母,祖母定为你做主,知道吗?”
“兰儿谢祖母怜爱。”起身盈盈一拜,雪兰面色静宁,清澈的眼眸如同秋日的天空,那般纯净,那般平和。
事已成定局,却还这般故作姿态,太后所谓的宠爱也不过如此!
吩咐宫婢撤走早膳,太后拉着雪兰微凉的手坐在软榻上,装作不经意道:“对了兰儿,听闻傅家庄有个出类拔萃的少年公子,你可认识?”
闻言,雪兰面上如水般静谧,心头却冷笑。
说了半天,原来太后在这儿等着自己!
关于这几天外面的流言蜚语,茹兰早已告诉了她,她知道是谁所为,只是暂时不想理会而已。
“回祖母,那傅公子是四嫂的表哥,如今正在诸葛府中做客,兰儿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兰儿回去祭拜外公外婆,家人不放心,才拜托他一路护送,倒也算认识。”
“原来是这样。”端详着雪兰,但见她一脸的平静,目光清澈明亮,太后心中的疑虑倒也去了七八分:“那兰儿可知,他是否婚配?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她所说的话与茹兰的回报丝毫不差,看来,她与那个傅公子之间确实是清白无辜的!
微微摇了摇头,雪兰沉静道:“这个兰儿就不知道了,或许四嫂知道吧?”
“唉,祖母原想着,若傅公子还未婚配,就想将清宁郡主下嫁于他,如今看来只有作罢了。”太后轻叹一声,矍铄的双眼却直直盯着雪兰,见她神色依旧平静无波,终于放下心来。
而后接过如菊递来的小锦盒放在雪兰手中,太后慈爱道:“兰儿,御医已配制好了无魂散的解药,你就不用再受那苦了,祖母也安心了,你快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