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 64 章
中途的床塌事件并没影响什么,夜玄把厚厚的被褥铺在地板上我们继续……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喘息声,又一场“混战”结束了,
“床塌了怎么办?都怪你……”我埋在夜玄怀里,小声问着:“明天会被取笑吧?”
“谁敢笑!”夜玄有些气喘:“我家小眠不就是胖了点儿吗?这有什么,我喜欢!”
“不是我……我哪里胖了?”
“这里最胖……”夜玄点着我的胸,坏坏的笑着。
“明明是你……那么用力。”我傻眼了,黑暗中捏起他脸颊:“要是有人笑我,我就再不理你了。”
“你不理我?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了,入了山寨还能全身而退?哼哼……”夜玄刻意痞腔痞调的刺激我:“这下你彻底逃不掉了,我在你身上盖了印章!”
“是啊是啊,你厉害!哼!”我转了身背对他:“睡觉,明天你一早就走了。”
“那你转过来,我搂着你睡。”夜玄凑近了,胸口贴紧了我的后背。
“不要,你是坏人。”
温暖的手又一点点的下滑着,滑到让人羞涩的所在轻轻揉捏着,夜玄恳求的语气:“听话,转过来……”
“不要……啊……你又来!”
“谁让你转过去了,惩罚你……”
“呜……你又欺负我……”
“嘘……听话……抬起来一点……”
“……唔……”
意识濒临混乱的边缘,只有一个念头忽然又钻了出来:“地板不会塌吧?”
整个晚上,夜玄就像个永不言累的农夫一样不断的在我身上耕耘,逼得我几乎哭着向他求饶,说尽了好话,说尽了打死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能说出的肉麻的话他才肯放过我。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还下楼拿了热水上来帮我擦干净身体,我知道他这样一折腾恐怕全夜园的人教知道了我们做了些什么,可是哪里有力气反驳,就由着他吧。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一线阳光暖融融的顺着没拉严的窗帘透了进来。
全身酸痛不堪,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掀开丝被,身体上赫然遍布红红的吻痕,难怪夜玄说盖章了……
这个坏人!
呃……人呢?
心里一慌,脑袋便清明了些,枕边搁着一张纸,忙拿起来仔细看,是夜玄的笔迹:
阿肥,你睡得太香,不忍心吵醒你,笨熊这就出发了。
不许出来送我,我怕见到你就不想再走了,何况送就意味着离别,可我们不是,我们只是身处在两个地方而已,很快就会见面,在夜园。
别想我,想念是很辛苦的事,你只要在看不见我的日子里尽量忘记就好。若不能忘,就想想我的坏处,想想我欺负你,想想我让你生气。
可是怎么办,要求你的事情,我自己却做不到。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怎么都看不够,一如初见。想念很辛苦,但若是不能想念,辛苦就变成了心疼,裂开的疼。
十天或者一个月,这也是我能承受和你分开的最长时间了,若再长一点我一定会抓狂了。
小眠,你要是巴掌大的姑娘该多好,我便揣在怀里偷偷带去军营,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亲你、抱你……
好了,出发了。另外,你的肚兜我带走了!夜园的事情我已嘱咐了槿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她。
小眠,再过半个月南坡上的眠字就红了,等我回来再看,我们一起看,在湖边望向南坡,你无法想像那是多么美的场面,记得,那是我送你的。
笨熊字
一字字的看着,湿了信角,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胡乱的找出绣裙穿上,开了门就朝走廊的左侧奔去,那里有个小小的平台,可以看得到慧庐朝向大门的方向。夜玄不许我送他,可看一眼总可以吧……
平台没有锁,只是松松的挂着根铁链。摘了铁链冲进去,可发现那些遮挡着的石壁墙太高了,壁上倒也有外圆内方的火绳枪眼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我凑过去瞄着,果然一眼看见夜玄牵着马在和夜醉山说话。咬咬牙,赶紧返回屋里搬了木凳出来站在石壁边儿上靠着,刚好可以探出半个身子,看个清清楚楚。
只这一会儿,夜玄就已上了马,挺直了背正准备策马出发,身后跟着百余夜园的护院,看上去也有些壮观,红衣大炮和火绳枪昨天就装了船在码头候着,只等夜玄他们这队人去了。
他的方向背对着我,玄色的衣服、宽宽的肩膀,头发梳的略有些不整齐,一定是他摸着黑自己梳的,发端系着的仍旧是我在船上绣的那条发带,绑的旧了,他却最喜欢。
他送了我那样一个红色的眠字,可我送他的却只有那条发带。
“夜玄……”我忍不住脱口喊了声,声音竟是哽咽了。
我知道我的声音并不大,至少在现在人声鼎沸的时候是极其微小的,下面的人并没有听到,仍旧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搬箱子,有的上马随着夜玄出夜园。
唯独夜玄,虽然离的那么远,我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后背僵了下,挺的更直了。随即便回头,准确的看向我站立的方向,视线立即与我相对,扬起脸笑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现在的笑容,竟是那样的耀目,一如海上初升的朝阳。心脏猛地收紧了下,我与他相识已久,我知道这一笑定然不是怦然心动一见钟情的感觉,若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便是……刻骨铭心。
夜玄笑着,朝我摆了摆手,口型喊出两个字:等我。
等你,你答应过永远不会让我等你。
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论我愿不愿意,不论我想不想,我终究是站上了这五层朱红楼,终究是眼盼着我爱的人尽早归来、平安归来。
望夫石是什么样的我并没见过,从前听到这个传说只觉夸张,只觉就那样看着又能看出什么盼头。
可现在轮到我,才知道原来这看着本身就是一种希望,若连看都不能,就真的宁可化成巨石,即便是巨石,也愿朝着他去的方向永生永世的守候……
不知道在石凳上站了多久,身体愈发的冷了,平台上风很大,我又只穿了薄薄的绣裙。
“夏姑娘。”槿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木然的回头。
“大少爷走之前吩咐了,新床会在下午送上来。”
“哦……”想到昨晚的一幕一幕,脸上有些发烫。
槿姨微不可见的笑了笑:“夏姑娘好身体,小心在这里冻病了,进去吧。”
“谢谢槿姨。”我抚了抚冰凉的手臂,听话的进了走廊,却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小香?”我惊愕。
“眠姐姐……”小香笑咪咪的应了,朝着我施了个礼。
“大少爷吩咐的,夏姑娘身边本就需要个伶俐些的人伺候着,珍珠嘛再不合适了,小香如何?”槿姨在一旁柔声说着,语气仍是询问式的。
我连连点头,知道是夜玄安排的心里更是暖融融的,走过过拉起小香的手,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看样子是合适的。”槿姨打量着我,点点头,又吩咐小香:“过会儿再和夏姑娘说话,你先去后厨把早饭端上来,再找几个家仆准备木桶和热水,夏姑娘要沐浴。”
“是的槿姨。”小香伶俐的应了,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姑娘要不要再回客房睡会儿?那屋里的床只怕是不能用了吧?”槿姨又问着。
我脸上忽的又开始发烧:“无妨,不需要了……”
“那便好,中午的时候我会吩咐小香把汤水也送上来,是滋补身子的,大少爷吩咐了要让姑娘好生调理着。”
“为什么?”我愕然。
槿姨停顿了下,眉眼间渐有了笑意:“我还从没见大少爷对谁体贴成这样,看来姑娘的确是有福之人,所以……先备着,保不齐哪天就又有了个小少爷,把身体调理好是必须的。”
“啊?”我怔了,臭夜玄,是不是把什么都和槿姨说了啊……
槿姨只拍了拍我的肩,意味深长的笑了:“夏姑娘性子极好,稳重又不失伶俐,是夜家的女人,就夫人年轻那会儿一样。”
夫人……她指的定是夜玄的母亲了。
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