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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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授职权之争(5) 皇帝的复仇

亨利四世沿原路北返德意志,格里高利七世也按原路回到了罗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在卡诺莎城堡进行了一次充满戏剧性的交叉,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谋面,两条轨迹继续沿着信仰和权力前行,并继续上演着水火难容的缠斗。

诸侯会议没有能够实现,希望亨利下台的诸侯们对亨利重获基督徒身份表示了不满,他们还是选举另外一个人做德意志皇帝,这个人是亨利四世的姐夫——施瓦本公爵鲁道夫,德意志被分成了两派,于是内战就爆发了。差不多打了两年时间,亨利四世才逐渐掌握主动,这时他叫人给远在罗马的格里高利七世带去口信,要求他承认自己为皇帝,并绝罚鲁道夫。其实这些都属合理要求,既然已经被取消了绝罚,还在战场上获胜,理所当然可以恢复皇帝身份了。

不过年轻气盛的亨利似乎完全忘记了卡诺莎的寒冷,他竟以威胁的口吻说到,如果上述两个条件不能得到满足,自己将册封一位对立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收到这样的口信,痛恨的咬牙切齿,马上就做出了决定:再度绝罚亨利四世并承认鲁道夫为皇帝。战场上的胜利让亨利完全恢复了自信,他在一些支持自己的地方主教帮助下,宣布第二次废除格里高利七世,并推出了对立教皇——克莱芒三世。

德意志战场上的形势越来越朝着有利于亨利的方向进展,1080年,鲁道夫殒命沙场,敌对诸侯们群龙无首,不得不采取消极防御的策略。已届而立之年的亨利终于可以有机会去报卡诺莎屈辱的一箭之仇了,他挥师南下,向意大利杀来。德意志的军队三度围攻罗马,格里高利七世组织教皇国的士兵们殊死抵抗,直到1083年,亨利才占领了梵蒂冈城堡,并逐渐吞噬其它罗马城区。格里高利七世退守到圣安杰罗城堡苦守待援,手下的一部分枢机主教临阵倒戈,投靠了德意志人,并为对立教皇克莱芒三世举行了加冕典礼。再过不了多久,格里高利七世将难以摆脱成为俘虏的命运,亨利四世的复仇之战就要圆满收场了。

这时,教皇的新盟友援军到了,这些彪悍的诺曼人从意大利南部驰援罗马,并将德意志军队赶出了城市。不过这些欧洲地区最后的蛮族军纪败坏,取得胜利后在罗马城中大肆抢劫,激起市民的不满,包括引狼入室的教皇也失去了罗马人的拥护。格里高利七世无奈只能离开罗马,在诺曼士兵的保护下逃到了意大利南方,再也没有回来。

1085年5月25日,这位锐意革新,掌控罗马教会二十多年并主政12年之久的教皇在身心俱疲中抱憾而去。他在临终时说:“我曾热爱公义,恨不义,因此我在流离中死去。”格里高利七世被誉为“罗马教会最坚定的保护者”,并在几百年后被封为圣徒。

格里高利七世去世后,教会改革派选举了继任教皇,而对立教皇克莱芒三世依然存在。两大派系继续纷争,并延伸到在意大利和德意志境内。那位卡诺莎的女主人马蒂尔达,也为亨利四世的背信弃义所激怒,与反对德意志皇帝的伦巴第人组成联盟,一个出钱,一个出兵,与亨利四世作战。马蒂尔达还立下遗嘱,将自己在托斯卡纳的广大地产赠予改革派教皇,更有甚者,在教皇乌尔班二世的撮合下,她与小自己25岁的巴伐利亚公爵,亨利的反对派诸侯威尔夫五世联姻,以阻击亨利家族的权利图谋。

此时萨利安王朝内部也出现了分裂和反对的声音,继承人亨利五世背叛父亲并发动政变将其赶下台,1106年,绝望中的亨利四世撒手归西。他以卡诺莎城堡的屈辱而历史留名,并为后世的德意志强权者没齿难忘,看来作为君主,应时刻掂量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