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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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梵蒂冈建国(4) 助纣为虐

因为出生在奥地利,所以在名义上,希特勒是一名天主教徒。但是,在其向德意志国家权力一步步迈近之前,便已不再把其当做自己的信仰。可是在德意志的宗教格局里,天主教依然具有较大实力。当年《奥格斯堡合约》所划定的那道不甚清晰的信仰界限,使德意志南部地区,依然为天主教会所主导,而这里也正是希特勒的政治发迹之地。

1929年爆发的经济危机席卷全球,对于负债累累的德国,打击尤甚,各地工潮涌动。还未独揽大权的希特勒面临着一个几年前墨索里尼同样面对的现实,那就是如何拉拢人心,避免国家被****。而另一点上,已下定决心凭借议会斗争攫取国家权力的希特勒,也要面对众多对立党派的竞争,其中就包括拥有天主教背景的中央党。

对于天主教会来说,这个激进的德国政坛红人给他们的印象还不是很坏,起码他仇视共产主义的姿态和言论是值得称赞的。因为罗马教廷已经非常惧怕有朝一日全欧洲都成为布尔什维克的天下,如果马克思主义大行其道的话,那也将是基督教的末日。

而任何人都很清楚,德意志的地理方位对于西欧尤为重要,它犹如一道信仰对抗的屏障。过去的一千年,这里连同波兰,构成了天主教与东正教的缓冲带,现在则肩负起西方免受****的最重要一道防线。因此,天主教与德意志之间,依然不能摆脱依赖与对抗的复杂局面,这已延续了千年。在梵蒂冈的决策者看来,极端仇恨共产主义的希特勒,能够担当起这一神圣使命。

在对付教会的态度上,希特勒一贯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这多少受到了墨索里尼的启发。在他看来,庇护十一世教皇是一个对政治缺乏敏锐洞察力的人,而事实上确实如此。这位教皇一向不主张教徒参与政治,更何况去组建政党,教廷不止一次的表示,对天主教选民的关心要超过对天主教议员的关心。而庇护十一世对年轻人的宗教教育却极其在意,呼吁在德国的学校里开设神学教育。

希特勒打出的牌直截了当的表明:如果双方合作的话,必须取缔中央党的存在。同时,天主教神父可以自由的走进德国各级学校,这样将使天主教信仰在德国的地位更加稳固。如若不能,则整个德国迟早将成为新教信仰的天下,将天主教的影响阻隔在阿尔卑斯山一线。

1933年,仅用8天时间,《德梵宗教协定》便完成了从起草到签订的全部程序。这份文件使天主教会在德国的地位得到巩固,教徒受到保护,德国的学校里也开设了宗教教育。同时,协定禁止德国籍的神职人员参与政治,因此失去后台的中央党和一些工会组织从此一蹶不振,希特勒凭借釜底抽薪之计将对手铲除的干干净净。

这份协定内容的执行权力在希特勒手中,罗马方面没有对其施行有效约束的能力。也就是说,那些签字生效的条款,是否履行,进展到哪一步,完全由希特勒说的算。教廷抱着一厢情愿的心态希望希特勒遵守承诺,但是他们错了,自协定签署的那一刻起,希特勒就压根没想去执行它,除了那些对纳粹有利的条款。在满足了政治需求后,更主要的是,他已独揽德意志权利,天主教会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于是,神职人员纷纷被赶出学校,纳粹垄断教育权利,换之以国家种族理论,向年轻人灌输,试图以新的“宗教热情”改变未来德国人的价值观,这与天主教所倡导的普世主义信仰观完全背道而驰。纳粹的手段极端残酷,令梵蒂冈完全出乎意料,任何对纳粹专政不满的神父,都将遭受无情的迫害。一些被刻意编撰,讽刺教士腐化生活的文章铺天盖地,将他们形容为贪污犯、同性恋和恋童癖。纳粹二号人物戈林甚至公开辱骂天主教教父为“黑鼹鼠”,与代表共产党人的“红鼹鼠”毫无区别。更有甚者,德国境内,到处是践踏犹太人生存权利的暴力行为,甚至那些已经皈依天主教信仰的也不能幸免。

对此,庇护十一世追悔莫及,于1937年发表了一片名为《痛心已极》的德文圣谕,严厉谴责希特勒的背信和纳粹的暴行。对此,希特勒开动纳粹的宣传机器,污蔑是梵蒂冈违约在先,大肆编造天主教会的负面材料,并在德国各地查禁这份通告。但即使所有的德国人都读到了这份文件,此时的希特勒也不为所动。几百年前那些动辄被教会绝罚的君主,多少还有些忌惮自己失去民心,但彼一时此一时,现在已不是十一世纪了。

希特勒早就清楚,教会与国家集权之间不可调和,撕破脸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在其谋取权利的时候,利用了教会这一“台阶”而已。在他眼里,“万字旗”迟早要取代“十字架”,成为雅利安人的真正信仰。早在《德梵宗教协定》即将签字之前,希特勒已经在私下里洋洋自得的说道:“我将是历史上欺骗过梵蒂冈的少数几个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