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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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权利与信仰的决战(4) 一代枭雄华伦斯坦

此刻,波希米亚贵族将领华伦斯坦向斐迪南表示,如若获得皇帝的授权,自己很快便可组织起数万名士兵的军队,而且将听命于皇帝差遣。更为诱人的是,这支军队将自力更生,不需要斐迪南提供多少军饷。

华伦斯坦何许人也,敢口出狂言呢?这位曾接受耶稣会教育的天主教徒,成为此后10年中战场上的绝对人物。华伦斯坦治军严厉,礼待下士,并深得兵法韬略,他不是很崇信基督,反倒是对占星术深情迷恋,为此他还邀请当时的天文学家开普勒为其绘制了星座图。华伦斯坦对皇帝的承诺,并非空中楼阁,他很清楚,帝国的老百姓为了不被饿死,只有铤而走险,加入军旅,如若提高军饷价码,不愁招不到不怕死的士兵。华伦斯坦这一招果然奏效了,他的名望、皇帝的谕旨、信仰的激励、以及金钱和晋升的刺激,3万名士兵跟随他开始了北上的征伐,这是第一支“皇帝军”出现在战场上。

可是行军打仗是需要钱的,这个关键问题怎么解决呢?华伦斯坦很有钱,天主教在波希米亚杀回马枪时,他占据了大量的新教贵族田产,但是应付战争,这肯定不够。他握有重兵和皇帝谕旨,不愁弄不到钱,德意志境内上千个大小诸侯,就是“皇帝军”的财源。任何华伦斯坦经过的地方,都被要求上缴金钱、粮草、牲畜,不从者,他即下令士兵们去抢,谁得到归谁。

这是17世纪的战争规则,事实证明,雇佣兵们对抢劫比作战更擅长。渐渐的,战场上的所有派别军纪松弛,一些兵痞专注于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施暴于手无寸铁的居民,逼迫其交出值钱的东西,遇到异教徒,他们会萌生杀念,遇到年轻姑娘,又顿生占有之欲。“三十年战争”中,这种野蛮的暴力随处可见,老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勃兰登堡的一位选帝侯鼓励其臣民以暴制暴,对于横行乡里的兵痞恶棍,可格杀勿论。

华伦斯坦率领大军一路北进,在他天才的军事谋略指挥下,将新教联盟和丹麦国王打得落花流水。他的军队也在一场场胜利后迅速扩大,很多新教徒士兵也投其麾下,最高峰时达到30万之巨,是数倍于他的盟友——蒂利统领的天主教联盟军队。在整个德意志的战场上,华伦斯坦已难觅对手。通过和谈,他不仅使丹麦退兵,并且还加入了天主教同盟,而他只是一位将军,现在俨然越权成为了君主。

大出风头的波希米亚将领引来马克西米利安和蒂利的嫉妒,密谋说服皇帝解除其兵权,远在巴黎的黎塞留也在为此事寝食难安。而此时斐迪南正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日后成为皇帝,这势必要依赖已成为选帝侯的巴伐利亚公爵,那些受华伦斯坦大军勒索贵族的抗议,也在动摇斐迪南的信念。

从没登过战场的黎塞留更擅使阴谋,他的一位秘密说客,以方济各会教士的身份博得了皇帝的信任,成功的劝服他下定了决心,接触华伦斯坦的军权。斐迪南竟以这样的话语评价这位化名约瑟夫的法国密探,“如果他与天使同行,我将首先向其鞠躬致意,然后才是天使。”1630年,当解职令被送达到华伦斯坦兵营时,他认为皇帝被马克西米利安左右了,但是他选择平静接受,“我非常痛心,但我愿服从。”

华伦斯坦的占星师得到的结论是:星相未绝,前途可期。后来斐迪南发现受骗,愤懑的说道:“一个邪恶的教士用他的十字架念珠解除了我的武装。”但此话为时已晚,波希米亚人已回到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