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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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尼德兰的“乞丐革命”(2) 查理分家

查理五世的一生中,对手、敌人、反抗者层出不穷,令其顾此失彼,这是统治庞大国土,众多民族所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在查理40年的帝王生涯中,曾9度东去德意志,解决马丁.路德这个大祸端;6度南巡西班牙,巩固自己的大后方;7次南下意大利,同弗朗西斯和教皇掰掰手腕;4度来到法国,与一生的对手来个虚伪的拥抱;2次去不列颠,告诫英格兰不要与法国人结盟。西班牙探险家从美洲大陆掠夺来的黄金,使查理有实力君临欧洲,但是经他几十年无休止的战争,将军队在欧洲各地之间来回不停的调动,周旋,看似源源不断的财富也被挥霍一空,到了晚年他也感觉捉襟见肘了。

同时代的亨利八世和弗朗西斯一世都先走了一步,这一代帝王的历史使命已行将结束。戎马一生的查理五世已是身心俱疲,当年在沃尔姆斯宗教大会上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已成枯朽衰弱的老人,严重的风湿病更令他苦不堪言,于是决定退出这些纷争。退休之前,他务必要把这么大的家业做一安排,1555年,查理召回正在伦敦与玛丽日夜奋战,只求一子的菲利普二世。

在布鲁塞尔举行的退位仪式上,查理将西班牙、尼德兰和美洲大陆的土地交由儿子统治,而混乱不堪的德意志则交给了执意要分得一杯羹的弟弟斐迪南,并继承帝国皇帝的称谓。帝国现在已被分解成两个国家,和彼此互不接壤的若干地区,神圣罗马帝国仅剩一个虚名。

查理决定告老还乡,普天之下大部分土地已归于其家族,但哪里才是他的家乡呢?在他的出生地尼德兰颐养天年吗?不是。查理母亲的血统,人近黄昏的宗教渴望,以及严重的风湿病折磨,使他决定终老西班牙。因为这里是母亲的故乡,虔诚的天主教国度,且有温暖和干燥的气候。为欢迎老皇帝叶落归根,西班牙异端裁判所特地在为其接风洗尘的集会上,当众烧死了50个异端分子。

查理将烂摊子扔给了弟弟和儿子,对于尼德兰人来说,在西班牙土生土长的菲利普,完全是个异乡人,甚至连低地人民的语言都不会说,这仅是臣民和君主之间最明显的的差异。更深层的距离感是,西班牙为保守的天主教国家,而尼德兰已经受到新教的熏陶。

隐居在西班牙一所修道院里的查理五世,继续与他最后一个敌人——病魔斗争,熬过了人生最后三个年头。这期间,他以太上皇的身份频繁与远在尼德兰的儿子通信,传授其治国安邦之道,并千叮咛,万嘱咐:对异端分子决不能手软啊,当年放走马丁.路德,没想到留下这个大个祸患。真应该牢记你爷爷曾留给我箴言“基督徒之间讲和平,对不信者动干戈!”对此,菲利普全部应允,谨记照办。

老皇帝在晚年时光里表现出其母亲的那种疯狂病态,虽然希望在修道院里更好的接近神,但其精神状态已开始靠近魔鬼。一方面,不断有芳龄少女被送入到他的寝宫,而另一面,任何靠近修道院的农妇,都要接受皇家卫兵的鞭笞。可能觉得自己作恶太多,查理要求在死后,为他举行三万次的弥撒,以使其灵魂升入天堂。1558年,这个战斗一生,给欧洲带来很多苦难的人,死了,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错,只是做了一个帝王应该做的,但缺乏运气,遇到了马丁.路德和宗教改革。

父亲一死,菲利普二世就回到了西班牙,这里是他的基业所在,为了洗掉查理对西班牙的影响,他将首都从托莱多迁出,大力打造帝国的新首都——马德里,这一改变持续至今。妻子玛丽死后,菲利普与法国人谋求了和平,并迎娶了法国皇太后的女儿伊丽莎白。此时法国和西班牙似乎都意识到,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即同时代的另一个伊丽莎白——信仰新教的英国女王,但是菲利普暂时还不想以战争的方式对待敌人。

1559年,菲利普二世将尼德兰交付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玛格丽特代为管理,年仅32岁的皇帝不想重复父亲戎马一生的传奇了,他只想守住家业,虔诚事主,安稳度过余生。如果能与英国女王结成连理,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欧洲的很多棘手问题,菲利普开始了对这个梦幻的漫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