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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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目的证明手段的正确(1) 病榻上悟道

去吧,将世界点燃!

——伊纳爵.罗耀拉

1522年的一天,马丁.路德刚刚走出蛰伏了一年的瓦特堡,重返维滕堡继续领导宗教改革。此时13岁的加尔文还是法国北部一个羞涩瘦弱,沉默寡言的孩子。伦敦王宫里的亨利八世正与大自己六岁的西班牙公主梦想着生儿子,并发誓如偿所愿,将领兵东征,收复圣地。

此时,在伊比利亚北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个孤单的身影正一瘸一拐的向巴塞罗那海边走去。这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犹如刚从地狱中出逃的落魄者,但是他目光坚毅,神情虔诚,他要去的目的地,也是耶路撒冷。20年后,这个人成为了路德、加尔文和亨利们最不可低估的对手,天主教会的反击号角,最终由他吹响。

1491年,西班牙光复的前一年,伊纳爵.罗耀拉出生在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区的一个贵族家庭。他从小被当做一名军人加以培养,侠客传记是他最钟情的读物,幻想着日后成为游侠骑士,在战场和情场上左右逢源,英雄救美。1521年,当法国人进攻该地首府潘普洛纳时,罗耀拉在战斗中右腿被炮弹炸断,成为俘虏。法国人随随便便的为他做了接骨手术,然后将其释放,结果不出所料,骨头接错了。罗耀拉请医生砸断自己的腿骨,施行第二次正骨,不料这次更糟糕,骨头露了出来,整条腿都要难保。此时罗耀拉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但为了骑士梦想,他决定进行第三次手术,这次算是成功的矫正了腿骨,但是右腿短了一截,落下了终生残疾。

在身体恢复的时间里,罗耀拉百无聊赖,很想找几本游侠传记来消磨时间,不过他养伤的地方,只有两本书可读,内容都是记载耶稣的言行与圣人的事迹。罗耀拉无所事事,只得硬着头皮读下去,如同300年前在监狱中悟道的方济各一样,病床和两本书彻底改变了他。在痴迷的阅读中,罗耀拉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神情恍惚的幻觉中,圣母和耶稣站在面前,他起床,跪拜,发誓要将全部身心献给上帝的事业。罗耀拉认为宗教不是平静的祈祷,而是参加光荣的圣战,收复主的失地。此时他已过而立之年。

1522年,康复后的罗耀拉来到一座修道院,以3天的忏悔和苦修来洗涤灵魂,期间他又多次出现幻觉。罗耀拉将衣服分给穷人,穿上粗布教袍,在圣母的祭坛前膜拜,发誓要永守清贫。一天早上,罗耀拉领了圣餐,虔诚的将之视作耶稣的身体,然后独自一人,跛着脚走向巴塞罗那。

尽管大文豪塞万提斯还没有出世,但决定为天主教会而战的“唐.吉诃德”显然已经诞生。

此时,刚十几岁的塞尔维特也在西班牙北部一带成长,他与罗耀拉的出生地相距不远。这两个西班牙同乡有一个共同的秉性,即唐.吉诃德式的执着,罗耀拉向东朝圣,塞尔维特北上求学,几十年后,他们的结局如云壤之别。西班牙有信仰纷杂的背景,也有剿灭异端的暴烈,因此这里贡献出以上两位宗教立场截然不同的人,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