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归没料到女儿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忽又明了女儿现在的身份是当今的王后娘娘,而自己,却是刑部大司寇。
一时间,却也搞不懂,慕容婉宁到底要做什么。
慕容归呵呵笑着,“王后娘娘说的是。”
只一句托词,未料,慕容婉宁竟不依不饶了起来。
“那依大司寇来看,这背后主使之人,又是谁呢?”
慕容归心头一缩,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口,射向慕容婉宁的目光带了分严厉的询问。
这话,是询问还是暗逼?
大殿之上,一片的寂静。
众位大臣们,都屏了气息,互相交流着目光,等待着局势的下一步发展,但凡若有了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必定都即刻倒戈的。只是,现在,他们还是要跟在慕容归的身后的,毕竟慕容世家是北丘王朝多少年的支柱了。
萧北寒微愣,身边的女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魄让他不得不侧目,然而,这场戏,他,倒还真是有兴趣看下去。
炮响的余音似乎还在,外面的形势只怕十分的严峻,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必须平了这群贼子的骚.乱。
萧北寒想着,嘴角微扬,轻笑着玩味的看着慕容婉宁。
其实,不得不承认,婉宁的模样,是十分的端庄高雅,她身子丰盈,肌肤又十分的白皙,五官温润,纵是称不上倾国倾城,也是足够的母仪天下。
凤目挑动,朱太后双眸轻眯,婉宁这会儿出现是什么意思?难道……
“王后,这是如何说话。”
朱太后意在相逼,慕容婉宁虽是慕容归的女儿,但几次暗示下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保不齐今日就出其不意的站在了王上一边。
婉宁扬眉,“太后娘娘,怎么,难道连您都忘了祖宗的律法了吗?本宫凤袍在身,便如半个加冕,朝堂之事,本宫就和太后娘娘您一样,有权过问。”
“更何况,只怕是人,都要看不下去了。城外如今正临大敌,宫内却正上演着可笑的一幕,各位大臣这是在做什么?逼宫吗?”
慕容婉宁话说的十分狠劲,铮铮之音,响彻大殿。
上百位朝臣都被说得心虚,低了头如一群蝇蚁般乱撞。
萧北寒眸中深深,却是第一次,对这女子,有了些敬佩的意味。
朝臣之中,领头的自然是慕容归和赵禹。
此时,赵禹听了慕容婉宁一番话,便知道,今日这女子定是来者不善,不禁朝慕容归狠狠的剜了一眼,有似乎带了些蔑视。只怪这厮未能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
抬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众多责怪的目光投在身上直如被钉在了针板之上,慕容归也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一眼婉宁。
这女儿,自小的性子就看不出什么,倒也乖巧听话,却从不帮腔,慕容归也就知道这女儿多半是不会和自己一条阵线,是以只扶了她做了王后,成就了自己的一个名分一个靠山,其余的事情,却是从来不会和这女儿说的。
不晓得,她今日咄咄相逼,为的是什么?
难道是他吗?
慕容归的眼睛落在萧北寒的身上,婉宁就站在萧北寒的身边,一个温婉,一个冰冷,倒是绝般的相配。
心上恨恨,慕容归心道,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指不上。反正是有太后撑腰……
想罢,慕容归朝太后一拜,“先王是有诏谕留下的,但凡王上无力稳定江山,太后就该以权制权,平衡北丘势力。”
慕容归的话出口,大殿上所有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慕容归的话,分明在说太后手中是有先王的诏谕在的,那么……
慕容婉宁一愣,耳边却是那些朝臣们有了底气的应和,都在道着太后娘娘的好。
萧北寒扫眉,转向朱太后,“母后,可是真的?”
“那敢问,母后执的是虎符吗?”
大殿上,哗的,突然一片的寂静。
虎符,这两个字,仿佛千斤巨鼎,瞬间压在众人的胸口。
正中,朱太后貌似平和,倒是点了点头,纤长的丹蔻指甲在衣襟上一划,笑的十分妩媚。
萧北寒面目冰冷,深深的眸子里却是笑意。
他在等的,就是这个,自打先王薨,兵权分散移交之后,曾经是北丘全天下兵马的总调集令的虎符,也不见了。
从苏秦手里收回的大将军令,实际上并不能调动所有的兵马。
所以,今夜的戏,他要奉陪,而且,一定要赢!
慕容归和赵禹的脸上,已经满是得意之色,局势,仿佛是瞬间就变得水涨船高。
“可父王殁世之后,虎符早已不见踪影,众人都以为,是随着先王一起葬下了。却不知母后手中的又是从何而来,可否拿出一看。”
朱太后忽的凝眉,“这自然是他给我的。”
他本就要许我这天下的……
朱太后说着,探手,从怀里拿出了样东西,擎在手中。
众人都离的远,看不真切,只是个手心大小的东西,伏虎的形状,上面似乎有金字闪烁,其余的,便看不清了。
萧北寒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母后手中的是真的……
藏青色的身影忽闪,伶俐的一个跃起,陡然如一阵旋风般,滑过朱太后的门面。
“啊——”
朱太后一声惊吓,险些从座位上滑下,十指,狠狠的扣住了扶手,待到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