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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与高适薛据登慈恩寺浮图

岑参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官。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连山若波涛,奔走似朝东。

青槐夹驰道,盲观何玲珑!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

五陵北原上,万古青潦潆。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解释】

拔地涌出的宝塔,高耸入云直指天宫。随着盘旋的石级向上攀登,就像登临广阔的天空。超脱了世俗的繁扰。塔身雄伟挺拔盖过中国大地,塔势高峻神奇出自鬼斧神工。四角仿佛阻碍了太阳的运转,七层的塔峰可与青天相摩擦。往下看,小鸟在脚下飞翔,俯身听,呼啸的山风擦塔而过。起伏连绵的群山如大海的波涛,一浪推一浪向东逝去。辇车驰道两旁长满了青青的槐树,宫室楼台建造得何等精巧细致。秋色随风从西面飘来,苍茫弥漫了整个关中。北原上的汉代五陵,万古以来就是那样的迷茫。明白了清净的佛理,我素来信奉善因必有善果。一定要挂冠辞官而去,皈依佛道惨行,终身将受用不尽。

【解析】

这首诗作于天宝十一年(752)秋。当时同登慈恩寺的还有杜甫、储光羲,五人皆作有诗。沈德潜认为:登慈恩寺塔,少陵【杜甫】下应推此作。诗在描绘登塔四面眺望时,各有胜景特色,东面群峰连绵,南面宫观玲珑,西面秋色满关,北面五陵青。身临这种苍莽的景色,又登的是佛塔,自然使人领悟到佛理,甚至想辞官皈依佛门。这不过是诗人突发奇想,借题发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