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安徒生——世界文学童话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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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永恒的艺术

不久,安徒生写的第二本、第三本童话,却引起了意外的反应。

文学界也开始评论起来:

“安徒生的才能,不论在诗或小说中,都没有像在他的童话中发挥得那样淋漓尽致。”

在第三本童话集里,还收录了他的第一篇长篇童话《人鱼公主》。第二集、第三集的销路和第一集一样,一下子就发行了三版。

大家这样喜爱他的童话,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异。稿酬的收入越来越多,而且数目相当可观。

“是的,好久没有出门旅行了,还是到德意志和法国去走一趟吧。一定可以使我的童话世界更加宽广。”

1843年1月底,安徒生又从哥本哈根出发,到国外旅行。

当他经过比利时、进入法国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田野间长出碧绿的嫩叶,温暖的阳光,好像是在热烈地欢迎他。

到了巴黎,安徒生就在国民图书馆对面的一家旅店住下。

维克多·雨果、亚历山大·仲马(大仲马)、巴尔扎克、海涅等那些大文豪,听说安徒生来到法国,都前来欢迎他。

他在丹麦被骂得不值半文钱的作品,在这里却得到深深地赞赏。而且,他还被推崇为本世纪的大文学家。

“这是多么崇高的礼遇,我担当得起吗?我真的写出了那样伟大的作品吗?”他回过头来反省了一下,脸上就火辣辣地燥热起来,感觉很不好意思。

事实上,在《即兴诗人》以后,连续不断发表了那么多童话,已使安徒生博得了国际性的声誉。

“难道我自己早就成了天鹅吗?”

他很想看看从水面映现出来的自己的形貌。

安徒生把当时的想法,写了下来:

“祖国的人们也许要问我:‘安徒生难道一次也没有受到国外人士不好的批评吗?’

可是,我不能不清清楚楚地答复:一次也没有。我从没有受到攻击;同时,也没有人告诉过我,说国外有人在攻击我。所以,我就可以直截了当地回答:我还没有遭遇到这一类的批评。当我现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情绪和往年跟贫困、屈辱、烦恼挣扎的时候完全一样。如果因为我在谈我自己的声誉,就说我是一个态度傲慢、虚荣心强的人,那并不一定恰当。”

从这番话,我们可猜想,美丽的天鹅,是永远忘不了丑小鸭时代所遭遇的苦恼的。

不过,最后,他还是能以天鹅的身份,和那些伟大的天鹅,在文艺的湖水中一起嬉戏。当他访问因撰写《基度山伯爵》《三剑客》出了名的大仲马的时候,大仲马充分流露出文豪不羁的性格,横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像老朋友一样欢迎他:“喔唷,你就是安徒生先生吗?我早在这里等你呢!请你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安徒生就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抽着烟斗等着。写作告了一个段落的大仲马,从床上跳下来说:“哈,幸亏你肯等我,总算把第三幕结束了。”

说着,就跟安徒生紧紧地握手。

有一回,两人在街上到处漫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青年向他们打招呼。大仲马把青年介绍给安徒生:“来,安徒生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孩。”

大仲马的儿子微笑着和安徒生行握手礼。这就是后来写出那本著名的《茶花女》的小仲马。

此外,那个以《悲惨世界》出名的浪漫派大作家雨果,也曾很亲热地招待安徒生。

就是和丹麦大诗人欧伦施莱厄也没有什么来往的雨果,竟会那样地招待他,使安徒生不由得感激万分。安徒生和巴尔扎克,也在一个伯爵夫人的沙龙里见了面。

巴尔扎克和安徒生一样,从少年时代就尝遍了生活上的甜酸苦辣,是个历尽沧桑,干过各种职业的人。

他擅长写实,注重细微部分的描写,发表的小说有《人间的喜剧》。他和浪漫派的安徒生在写作方面,多少有点距离。可是,当他们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他紧紧地握着安徒生的手,这样表示:“我早就想和你见见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幸会!”

接着又说:“我实在非常欣赏你写的童话。在法国和德意志,还没有人能够写出像你这种高水准作品来哩!”

在沙龙里,安徒生也遇见了海涅,他们这回是第二次见面。上次分别以后,海涅就结婚了。

看上去,海涅虽然是瘦了一点,不过,精力似乎仍旧很充沛。他和海涅彼此了解很深,一点隔阂也没有。所有安徒生的童话,海涅几乎全部读过。

海涅的太太走进房里时,海涅就从书架上拿起童话集,朗诵那篇《镇定的锡兵》,对他太太说:“写这篇童话的,就是这位安徒生先生。”

安徒生住在巴黎,感觉自己已变成一个大作家。

“大家这样对待我,就是对我未来的工作,付出了一笔定金。我不能忘记,更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安徒生这样鼓励着自己。

第二年,当他访问德国时,他在海外的活动达到了最高潮。他一到伟曼尔,就有皇家的马车到旅馆迎接他。车上还坐着传记作家爱克尔和老宰相弥勒尔两个人。原来,莎克逊大公和大公夫人要邀他一起进餐。安徒生坐在马车上,欣赏着那著名的朱林甘森林和耸立在山坡上的爱脱斯堡。

这时,有关这古城的传说,在他的脑海里起伏。当他正思索得出神时,马车突然停下来。一个风度潇洒、面目清秀的青年,在树荫下招呼马车停下来。

“你们把安徒生先生接来了吗?”

那个青年这样问老宰相。

“是的,这位就是安徒生先生。”

老宰相一说,那青年就从树荫下走过来,亲热地和安徒生握手。

“等会儿我们再谈吧。”青年这样一说,马车又继续前进。

“刚才那一位,是什么人?”安徒生问宰相。

“他是太子卡鲁尔·亚历山大。”宰相回答道,安徒生听了非常惊喜。

到达皇宫,安徒生又和卡鲁尔,还有他的父亲亚历山大大公和大公夫人都见了面。卡鲁尔夫妇招待安待生吃完晚饭以后,就带他到爱脱斯堡村去。

村里人一听说安徒生来了,都聚集在开满了鲜花的菩提树下,一面拉着小提琴,一面兴高采烈地跳舞来欢迎他们。

太子指着旁边一棵大树,对安徒生说:

“我相信,几十年或几百年后,你的名字一定会刻在这棵大树上的。

原来,在那棵大树上刻有歌德、雪莱、威兰德三个大文豪的姓名。安徒生听了十分感动,心想:“这正是所谓的‘名垂千古’!可是,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和歌德、雪莱等文豪的名字,并排在一起呢?”

回到丹麦以后,安徒生就全心全意地写童话,不久,又出版了一本童话集。他觉得只有尽力工作,才能报答朋友们善意的鼓励。

文艺界对他作品的评价,果然越来越高。不管是哪一位评论家,都认为安徒生的童话很有价值。

“看这情形,我的名字享誉文坛已经确定了。尽管过去曾经受尽折磨,但现在已获得报酬了。”安徒生在他的自传中这样写着。

“今年的圣诞节就在眼前,我一定要多写一点有趣的童话,送给孩子们过节。”安徒生又出版了一册内容丰富、风格清新的童话集,刚好赶上圣诞节。

后来,孩子们在圣诞节的时候,最盼望得到的礼物,就是一本安徒生新出版的童话集。特别是在雪下得特别多的北国丹麦,每到圣诞节前后,孩子们围在炉边,读着有趣的安徒生童话,一直到深夜,这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一件大事。

皇家剧场也开始把《镇定的锡兵》《养猪的人》《陀螺和皮球》等童话,搬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