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渠连连称是,问道:“如此,今夜我叫碧俐过来。”
他故意选在晚上,自然是为了克萨有在的时间,不然,他的心机不就白费了?
“晚上?”
“没错。”哲渠编了一个借口,“王,晚上安宁,寒水石功效最良……”
“不用,现在就叫她过来。”
“可是……”
“要宁静很简单……晴埖!在她治疗时段,你带所有人都退到三里外。你还有什么话说?”
哲渠一愣,对上克萨冷冷的视线,像是看他敢不敢再说,他一窒,不敢多说:“是,这样最好。”违心的道,“我立刻叫碧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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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汶寒水石的疗程,开始了。
由始至终,克萨没有见过哲渠的孙女。本来,特意选在早上让她过来,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在的时间,避免麻烦,他不想见那个不知姓名、面貌的女人。
寒水石虽然功效缓慢,但有一定的效力,十天后——
克萨回到殿中,抱起他的奴隶,几乎是惊喜的,因为手下的温度,虽然不是回到她最初的微凉,但是,已经不再烫人了。
她也不再呓语,只是安稳的沉睡。背上凹凸的脓疱,也有干口的迹象,不再湿漉漉的。为了这个转变,他立刻传了白塑来。
“白塑,她什么时候痊愈?”
白塑一愣,这十日来,床上的人伤势好转,他已经十日没见觐见龙番王了,每天只来检视伤口、处方开药,自然也不用再面对着脸色晦暗的人,他以为自己厄运已经过去,没想,高兴了十日,今天竟然被叫来,冲头而来就是这一句。
痊愈?
白塑汗颜。
这么大的伤口,才刚有起色,人都没醒,谈痊愈是不是早了一点?不过,他当然不能直接这么说,他选择比较婉转的方式,慰藉道:“王,她伤口过大,她需要长一点的时间,可我保证……”
“多久?”
“呃……毕竟姑娘曾经重伤、垂死,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所以……”
“一个月?”
克萨说出,他认为已经是很长的时间。
“这……这个,王,一个月是不是……”
“半个月?”
白塑冷汗涔涔,不能再婉转了,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王这伤势,依白塑初步估计,至少得三个月以上,而且,这只是粗略计算,疤痕、结痂等不算。”
说完,他毫不意外眼前的人黑了脸,然后,再接下来静默的一段时间,他几乎让冷眼瞪得拔腿就逃。最后,他只得勉强作出另一番说辞:“……这非绝对,要是,能好好养着,不计清浅疤痕,或者可以勉强缩短到两个月痊愈。”
硬是缩短了一个月,终于,龙番王勉强还能接受——“最好是这样,那就两个月,不能再多。晚了,唯你是问。”
白塑低头长叹。
两个月……
到头来,事情又落在他头上了,他不明白,目前给侬汶治疗的另有他人,王怎么就不去找那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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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十来天过去,从侬汶受伤算起,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克萨,烦躁……
她还是昏迷不醒……
寒水石治疗也有二十来天了,她的全身温度降成常温,整个人,除了背部凹凸不平的伤口,就像睡着了一样,跟常人没有分别。
为此,这天,他找了哲渠的麻烦,在退朝后黄昏时刻,传了哲渠到木屋——
“一个月快到了,她什么时候才醒?”
“这个……”哲渠支吾,实则上,他们家对医理一点也不懂,只是碰巧有这么个家传之宝,但是,他终究是个丞相,比忠厚老实的白塑擅于言说,很快,他面对找渣的人,编制了一套完美的推托词——治疗得晚。
然后,他趁机道:“王,哲渠对医理不太擅长,倒是孙女——碧俐略懂医术,王何不找来一问究竟?”
哲渠肚里打的主意,克萨自然明白,他冷眼瞪了哲渠一会,最后,没有理会他,随意打发了。直到屋里空无一人,他抱着她,喃喃道:“侬汶,你为什么还不醒?”
怀里的人,沉睡、默然。
他瞪了半天,命令道:“快点起来!!”
怀里的人,继续沉睡。
“不起来,我杀了红袖全部奴隶!!”威胁。
回应他的是空气。
“你敢不理我?!”非常生气。
对牛弹琴,不过如此。
“听到没有?再不起来,我叫左晟去杀人了……”眯眼威胁。
对木头说话,大概如此。
“我叫了啊……”眯眼,轻声威胁。
对石头说话,约莫如此。
对石头、木头说了半天话的人,终于,愤怒的摇晃她,说是摇晃,其实只是很轻柔的动作,轻轻晃动了几下而言,他怀中的人脑袋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