榀策,汗流浃背,最后,惶恐失色的跪倒在地——
“王,明鉴。榀策从不敢有此念头……”
“大胆!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威喝。
龙番王怒了,在场,他每个臣子皆汗流浃背。龙番王,虽没有扔杯子,没有怒吼,没有斥责,但是,他言下之嘲讽,凝聚了冷的怒意,比起爆发出来的怒,更让人抓摸不着,让人惊心。
榀策所言,虽然据理,但是在场没有人敢出言支援。榀策蒙先王宠幸,在朝中横惯了,树敌良多,本来就不得人心,何况,他与右丞——哲渠,在朝中为对立两势力之首,各自相看不顺眼。哲渠,七十来岁的老人,见状,不仅不帮言,只见他低垂着脑袋,挂着一末幸灾乐祸的笑。
榀策大是惊慌,他素知克萨不比先王,对他从不讲情面,但像此刻一般蒙他苛斥,也是首回。他自知厉害,再不敢多言,只顾求饶:“王,恕罪、恕罪,是榀策一时多口,污蔑了王爷。”
龙番王冷笑,倒也不再追究。他静默了一会,转向另一人——兵部侍郎。
“阿克部,以后,兵部要再有这种事,无论多晚,只要你们尚书不在,你皆可禀明于我,扰我作息我皆恕你无罪。”
“是。”
龙番王这番话,自是包庇兵部尚书到底了。王都亲自承担了,不管是谁再有意见,也无话可说。
“都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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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龙殿,所有人皆退去,仅剩下龙番王。朝事告一段落,他想到早上柔细的人,莫名升起火热,心中瘙痒难耐。想到今夜,他对外喝道:“左晟。”
“是,王。”
“叫珂粟木来见我。”
左晟依令而去,他靠在椅背上,合着眼。
这一分心,眼前的朝事,都显得枯燥乏味,恨不得早早结了,回烟雨殿去。他正在冥思当儿,右易入内禀告道:“王,十八王爷求见。”
鑫夲?
龙番王,一怔。
刚刚引起议论的人,这会终于出现了?混蛋!擅离职守这么久,给他添了这么些麻烦,非得好好训他一顿。
“叫他进来。”
王座上的人,摆起脸色来。
十八王爷——鑫夲,大摇大摆的进来,双手叉腰,大咧咧的停在在桌案前不远,一脸的兴师问罪,一指指到龙番王鼻头上:“王兄,听说你收了一个奴隶?”
龙番王瞪着人,大出意料,他原来以为,这人起码要愧疚一下。他怒道:“混蛋!你这什么态度?这是跟我说话?”
不怕死的人——“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王兄,别管这么多了,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收了一个奴隶?”
全天下,敢对他这么说话的,唯有眼前的人。
他是不是太纵容这人了?
“王兄,你哑啦?你快说话呀!”
克萨既气又怒,但见眼前的人焦躁不安的,又有些好笑。澄澈、光亮的眸子,他其实有点想念,这些日子,这混蛋跑哪去了?
身为他兄长,他多少猜到一二,这混蛋不见人影,多数是跑到红叶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以前老喊着要去,不过,当时红叶与龙番处于敌对状态,他禁止了他。这回,龙番侵占了红叶,这混蛋倒是没等他回来,就跑得不见人影。
他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他猴急什么。
“王兄?”
“你擅离职守,跑哪去了?”
“王兄,别管那些了!那些不重要,你先……”
“混蛋!就因为你擅离职守,鸠摩人混了进来你知道吗?你还敢说不重要?你真想让我抽你板子?!”
嚣张的人,窒住了,瞪大了眼:“不会吧?”
“你自己拿去看。”
龙番王抽了一本子,扔到他足下。鑫夲捡起,翻看,看完,他夸张的惊嚷:“可恶!该死的剑炆,王兄,这都怪剑炆,回头我替你收拾他……”
龙番王,皱眉、皱眉,实在忍不住,拍桌喝道:“够了!罪魁祸首就是你!你不反省,还有脸抵赖!!你到底为了什么非去红叶不可?!”
嚣张的人,泄了气,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龙番王笑骂:“少给我装这样子!!”
龙番王一叹,拾起奏折翻阅,不理他。跟这人说话只会气死他。他埋首在手上奏折,可怜兮兮的人,哀怨的道:“王兄,就为兄弟这点小错,你就不理兄弟了。”
他蹲了下去,在王座前,缩成一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