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胸膛里蔓延起熊熊烈火,很想紧紧拥住她,却又生怕轻轻一碰她就碎了。然而,当熟悉的幽香钻入鼻息,身体就脱离了大脑控制,长臂伸过来,圈住小妻子愈发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那一杯滚烫的茶顺势被顾廷煊另一只手接住,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
后背贴着顾廷煊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将童若瑶费心营造的平静打破,扑在颈子上的热气让最后那一道墙壁也溃不成军地塌陷,更何况随之而来落在颈子上的炙热的亲吻。不消片刻,童若瑶已经软绵绵浑身无力的完全依靠顾廷煊才能站稳。
晚风卷起窗帘,烛台灯火扑扑闪闪,与童若瑶狂跳的心房不谋而合。原是想惩罚顾廷煊,却由不得自己的心变成索取,转过身,高高踮起脚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菱角分明的薄唇,这是她长久以来都想做的事儿。记得前世似乎有这样的说法,薄唇的男子大多薄情……
青涩生疏的亲吻在唇上辗转,却很快就停下了。顾廷煊睁开眼,耳边传来小妻子哽咽而沙哑的嗓音,“若是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了……”
满满的委屈和不想叫人知道的心酸,只一句话就泄露的干净彻底。顾廷煊心里一痛,唯有更用力拥住她,柔声哄道:“没事了,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是啊,现在回来了。可以后呢?每次都要这样不带一个信儿回来,让自己在家里凭空猜测他在外面好不好么?童若瑶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双颊滑落,随即埋在他怀里。
二婶子黄氏说过,身为顾家的女人,都要习惯分别。童若瑶已经尽量让自己去习惯,可她再也不想每个失眠的夜晚,靠自己的想象来说服自己相信他平安无事,才能安然入睡。而能慰藉自己的一封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顾廷煊,你怎能如此冷血。”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小玉和香雪抬着一桶热水从隔壁的门去了净房,童若瑶暗暗拭去脸上的泪迹,想让自己看起来和他一样冷血,淡然而疏离地道:“二爷早些歇着吧。”
可一说话,带着浓浓鼻音的嗓音就出卖了她。顾廷煊固执地拥住她,并没有松开的意思,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童若瑶知道无法挣脱,故而一动不动,或许自己就是假装也无法假装出顾廷煊的天生薄凉,更或者,自己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只有这有被他拥着,才能证明他真真实实地在自己面前。
小玉和香雪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于耳,屋里静悄悄地只余下两道底浅的呼吸声,时间似是被定格,画面静止不动。最后,顾廷煊长吁一口气,拦腰将小妻子横抱起来。
童若瑶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
顾廷煊没有回答,抱着她大步往净房而去。到了净房放下童若瑶的同时,才道:“刚刚出了一身汗,想再洗个澡。”
童若瑶闻言,转身就往外走,却连一步都来不及迈出,就被顾廷煊抓住手腕,薄唇轻启,顾廷煊的嗓音低沉暗哑至极,“瑶儿,我不想看不见你,一刻也不想。”
只觉心头“碰”的一声,眼泪又不可抑制地落下来,说不出任何话来,只任由顾廷煊抱着,他愈是安慰轻哄,眼泪流的愈发的厉害。束手无措的他最后直截了当地吻住小妻子的嘴唇,或将她眼里涌出的泪尽数吞进肚子里。
等童若瑶渐渐停住哭声,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小衣被香汗侵湿,腻腻地贴着肌肤。
“可你离开这么久,却连一封信都吝啬与我。”童若瑶红着眼,瞪着顾廷煊。
“以后不会了。”
“白纸黑字才作数,如果以后任旧如此,即便你回来,我也不会理你了。”
顾廷煊心底暖暖的能益处水来,她所有的情绪不过是源于担心自己,“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油嘴滑舌,谁信?”童若瑶气鼓鼓地鼓起腮帮,撇开目光。
顾廷煊轻吐一口浊气,神清气爽地盯着别扭的小妻子,用力一提,就把小妻子放进偌大的浴盆里,然后将身上的衣物褪去,跟着跳进来,“洗洗早些睡吧,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
童若瑶不争气地红了脸,羞于直视眼前的春光,目光却又似乎被黏住,无法移开。而说了很累的某个人,借着给她搓背的由头,竟然上下其手……
夜晚不再宁静,高高荡起的水花扑腾在地上,发出“啪啪”声响。透过帘子,依稀可见里面旖旎的风光,喘息、嘤咛和着水声,谱写出动人的夜曲……
蚀骨缠绵疯狂的结果是,童若瑶破天荒地第一次起来晚了。睁开眼就觉光线十分刺眼,竟是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棂子打在床幔上,本来还朦朦胧胧的童若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顾不得身上有没有衣裳,撩开床幔往外头看,应该还是上午吧?可是太阳都出来了,还照进屋里来。心里“碰碰”狂跳,眼角余光恰好瞄到坐在榻上,悠闲品茶的顾廷煊。
“为什么不叫醒?!”童若瑶狠狠瞪着他,这个时辰早就过了给吕氏和老夫人请安,即便是新婚头一天,她也没迟到过,今儿却……以后还怎么见人?童若瑶只觉无地自容,脸颊火辣辣的难受,盯着顾廷煊恨不能将他活剥了。
可对方明显没擦觉出她目光的凶悍,深邃黝黑的眸子逐渐变色,喉结上下滑动,无比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瑶儿,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