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着自己的脸,激动地、无声地、剧烈地哭泣着,仿佛遭遇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事一样。
郑克耘被他哭得一阵心烦气乱,“你哭什么?!”
明明是她跟其他的男人上……床,被自己撞个正着,她还有脸哭?!
想到刚才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形,郑克耘被她的泪水,微微融化去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口气凶狠道,“哭什么哭!不准哭!给我闭嘴!”
他说着,迅速地跳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副座上,打开门,把哭得稀哩哗啦的女人拉下来,气汹汹地往屋子里走去。
钱婶正在擦桌子,看到他们回来,正想打招呼,看到郑克耘黑沉如乌云的脸,和哭得几乎睁不开双眼的夏若琪,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识相地退回去了。
郑克耘头也不回地把夏若琪拉到楼上的卧室里。
“说!你跟他到底上……过几次床?!”郑克耘粗鲁地捏着夏若琪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我……我……我不知道……”夏若琪嘤嘤地哭着,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溢出来,滑过脸颊,落进郑克耘的掌心里。
夏若琪的回答,彻底地激怒了郑克耘。
他冷笑一声,更加用力地掐紧了她的下颚,“不知道?那就是已经多到记不清次数了?”
“不是……我没有……”夏若琪摇头,想要否认,却抽抽噎噎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没有?刚才我看到的,难道是幻象吗?你想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做吗?在脱……光了躺在人家的床……上,骆希珩手中拿着的用过的保险/套的情况下?夏若琪,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傻子吗?!”郑克耘色厉内荏地咆哮,额头青筋暴起,一拳重重地砸在床垫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若琪全身一震,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睡着了?
郑克耘一愣,随即又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重新面满了怒意,“夏若琪,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这个可笑的理由,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几乎快要把牙齿给咬断了。
睡着了?
他是傻子,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郑克耘甩开她的手,转身,不想看夏若琪泪水涟涟的脸。
他怕自己会气得失手掐死她,更怕自己会因为她痛苦的表情,而选择相信她,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茫然、懊恼……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和骆希珩捏着一个用过的保险/套,向自己示威的表情,他内心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再想到骆希珩,曾经碰过他心爱女人的身体,像自己一样,吻她,爱抚她,甚至进入她,郑克耘的内心,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否则一定会失手把怒火发泄在夏若琪的身上——
尽管内心十分生气,但郑克耘并没有忘记,她还怀着孕,和自己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原则。
郑克耘捏紧了双拳,转身,想要离开,脚步还没迈出去,腰却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抱住他的人是谁。
郑克耘全身一僵,俊颜瞬间冷了下来。
他现在,不想跟她呆在一个空间里!
“放手!”郑克耘冷冷道,声音如从冰天雪地里传来。
“克耘……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夏若琪用力地摇头,死死地抱住郑克耘精壮的腰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