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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密钥Ⅶ.睡眠中的神秘世界 (2)

但是弗洛伊德认为,梦绝不仅仅是白天生活中琐事的重现,还可以用这些小事来影射更重要的心事。弗洛伊德将梦的来源和具体构成形式概括为几种,比如那些最近发生的而且有重大意义的事件会直接表现在梦中,几个最近发生而且具有意义的事实在梦中成为一个整体,一个或几个最近发生的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统一表现在一个梦中,还有对做梦者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可以在梦中以无任何关联的形式表现出来。

在心理学中,梦是“在快速眼动睡眠期经历的,保持鲜明印象和感情的知觉体验”。因此,梦境也来源于身体所受的刺激。虚幻的梦中很多感觉来自躯体内外的感觉和知觉刺激,比如由外在事物引起的感官刺激,人所意识到的感官内的兴奋状态以及由内脏引发的机体内部的刺激。据某项研究表明,如果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受到刺激,梦的内容就会反映出这种刺激。例如,在睡眠状态被淋水的话,那个人就会梦到自己站在雨中;如果睡眠时感到脚冷了,就可能梦见在雪地里行走;如果睡眠时咽喉肿痛,就可能梦见被人卡住脖子;如果饿了,在梦里就会梦见吃饭等。因此,有些心理学家也产生一些极端的主张,认为绝大部分梦来自感官的刺激,尤其是全身性的刺激,因而引发多半是不真实的幻象——只利用小部分的真实记忆,而扩展到幻觉的程度。

除了日常经历的事情与身体感官刺激,童年的经历也可能在梦境中出现。许多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许多平时已经被遗忘的童年往事会在梦中重现。弗洛伊德认为,童年的体验虽然好像是被忘记了,但是它并没有消失,只是深深藏在潜意识中,然后通过各种曲折的方式在梦中表现出来。弗洛伊德将梦的分析,尤其是儿童时期的经验对梦的影响纳入精神病患者的精神分析之中,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见,梦的解析对于了解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的心理状态是很有帮助的。

在前面的解说中我们已经了解,弗洛伊德认为知晓了某人的梦,就可以知道他心底深处的矛盾和欲望,因为梦把无意识中被压抑的纠葛和欲望反映到了意识之中。因此,我们的梦境还会反映我们精神上痛苦的根源,比如儿时的经历或不愉快的体验等。而且,梦中出场的人物大多是现实人物的变体。比如,心中怀念的恋人成为管制自己的长官,而梦中的执法者则与自己的上司长得一模一样等。因为梦经常将其转化为其他的事物表现出来,以压抑潜意识中的不快。

但是,弗洛伊德的弟子荣格却认为,梦只是一种表象,是一种用象征意义表达的潜意识的内容,潜意识内容不可能也没必要隐藏或压抑,所以,“梦是无意识心灵自发的和没有扭曲的产物……梦给我们展示的是未加修饰的自然的真理”。他认为,如果一个人的个性发展不平衡,当他过分地发展自己的一些方面,而压抑自己的另外一些方面时,梦就会提醒他注意到这被压抑的一面。荣格进而把梦看作一种宗教现象,认为梦中的声音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来自超越我们的更高来源。

除了弗洛伊德和荣格,德国精神分析学家弗罗姆对梦的研究也作出了突出的贡献。他提出,梦是人天性的表现,它既表现“合理的”或“不合理的”欲望,也表现智慧和理性。这一理论吸收了弗洛伊德和荣格对梦的理解的合理方面,并且以社会潜意识理论为基础。他承袭了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但又不完全将潜意识的内容归结于性,压抑也不仅仅是性压抑,因而梦也就不完全是性欲的满足。然后,他支持荣格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研究潜意识,认为潜意识中的智慧可能比意识更具有洞察力,从而将梦解释为潜意识智慧的体现。在梦中,爱与理性、欲望与道德、邪恶与善良都能够得到表现。

并且,弗罗姆不同意荣格将梦归结为超越我们自身的祖先的启示。梦的内容往往是我们对自己现实处境与社会文化实质的洞察,而压抑是由我们的现实环境,以及融入其中的社会文化造成的。当我们处在睡眠状态时,非理性的冲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逃避意识的检查,逃避社会禁忌的制约,使清醒状态下被压抑的欲望得到替代的满足,我们不再受各种谎言的干扰,不再受现实利益的驱使,因而有可能做出更正确的判断。因此,意识中的智慧恰恰是我们自己最真实的智慧而不是祖先的智慧。而且,我们在做梦时有可能比在清醒时表现得更为智慧。睡着,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清醒。

现象揭秘梦绝不仅仅是白天生活中琐事的重现,这些小事还会影射人们另外更重要的心事。比如那些最近发生的而且有重大意义的事件会直接表现在梦中,几个最近发生而且具有意义的事实会在梦中成为一个整体,一个或几个最近发生的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会统一表现在一个梦中,还有对做梦者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可以在梦中以无任何关系的印象表现出来。梦的内容往往是我们对自己现实处境与社会文化实质的洞察,睡着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清醒。

70.梦的解析

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梦见自己被怀疑为杀人犯,关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女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杀了谁,但是审问她的警察一口咬定她就是杀人犯。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丑陋的老太婆,她的头上绑有一个装满浓硫酸的瓶子。老太婆摇晃着脑袋对警察说:“这个女人就是罪犯。”就在这时,浓硫酸飞溅出来,年轻女人的脸、手都被烧伤了,但是警察还是不停地追问她杀人的事情。年轻女人在经受浓硫酸痛苦折磨的同时,大声叫喊“冤枉”。然后,她睁开了眼睛,醒了。年轻女人对自己的梦境感到很奇怪,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们经常会因为自己离奇的梦境而觉得荒诞好笑,而在心理分析专家的眼中,梦境却是通往自己潜意识的一个难得的途径,并且通过对潜意识的分析可以改善我们的心理状态,达到健康人格的重构。当我们处在睡眠状态时,意识得到完全的放松,潜意识就会趁机从冰山下冒出来,显现出它的真实目的。

从前的人们对梦抱有神秘的敬畏,主张“梦可以预言未来”,利用“符号释梦法”,以相似的原则,根据梦的内容、形式加以臆测未来,有的时候居然也获得了一些效果。这是因为梦中所见到的意象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看作一种符号,也就是前面我们提到的,人们将潜意识里的欲望伪装成另一种事物。比如船只象征了命运,钥匙象征着解决问题的方法,桌子与枕头等象征着女人……有人将这种释梦的方法称作“密码法”,视梦为一种密码,其中每一个符号均可用另一个已具有意义的内容一一予以解释。做梦者使用这些象征符号却不解其意,只有心理分析师通过实验性的办法让象征符号与梦的上下文相符合才能发现它的意义。并且,语言学、神话学以及民间传说都为梦的象征符号提供了足够的类似物。

弗洛伊德在坚持梦的确具有某种意义的前提下,提出了释梦的主要方法——“自由联想法”。通过做梦者所提出的梦的内容,根据显现出来的梦境去推敲其背后隐含的意义。这就好像谜语一样,梦境是谜面,谜底是隐意。谜面提供线索,释梦者猜出谜底。弗洛伊德将梦分为四种情况,以部分代替全部、暗喻、象征、视觉转换。因而梦的显意中的一个成分并不一定只和隐意中的一个成分对应,并且两者关系非常复杂,很难解释。所以,弗洛伊德认为释梦时必须重视以下两点:首先,梦的显意并不是我们所要挖掘的最终含义,所以可以适当地加以忽略。其次,对梦境中的内容即梦的显意进行自由联想的过程,一直要延续到做梦者说出潜意识中的想法为止。梦的解释关键是要抓住一些具有象征性的东西,结合做梦者的联想内容,来进行分析和理解。

正确的解梦方法并不是求助于一些超自然的、神秘的力量,而是要结合做梦者的生活状况、身心状态以及梦的实际内容等各方面综合分析,才可以挖掘出隐藏在梦境背后的含义。因此,梦总是具有现实意义的,要想合理地解释梦,我们就必须把它们放到现实中去。在阐释梦境的时候,有必要将梦境与客观事实相对照。比如,梦见火灾就应对火小心防范,梦见小偷就应注意锁门。

但是梦中出现的很多意象都不能直接与现实联系起来,那应该怎么办呢?首先,应该粗略地将梦归纳一下,然后从各个方面来考虑梦的内容。一般来说,应该从“外围”与“内涵”两个方面来品味梦的含义。“外围”指的是“将梦置于自己和环绕在自己周围的外部世界的关系”中来考虑,而“内涵”则指“确认梦的内容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位置”。比如我们做了一个关于“办公室”的梦,那么“外围”就可以将其看作与工作有关的场所,“内涵”则需要考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问题,或者自己与同事之间的关系。

由于梦中出现的人物和动物都可以看作自己心灵和人格的反映,因此进一步来解释的话,我们就可以分析一下梦的四个侧面:第一,对于梦的“场面”“状况”和“事物”,要弄清它们本来的功能和意义;第二,关于“出场人物”的作用和性质,或者考虑其特征和能够联想到的性质等等,并思考这些能否和自己或周围的人对上号;第三,品味一下梦中的行为在现实中的意义,并且找到这些行为与自己日常表现的关系;第四,梦中体会到的感情或情绪是怎样的,并弄清自己现在的情况及精神状况的本质意义等。

在我们之前举出的例子中,年轻女人奇怪的梦境完全可以用科学的方式进行分析与阐释。心理学家在听到这个梦境之后,便直观地确立了一种推测,那个头上绑着浓硫酸瓶子的老太婆是与年轻女人关系紧张的小姑。从梦中的监狱来看,可以理解为家庭主妇的不自由;梦中老太婆的指责与头上的浓硫酸,隐含了做梦人感觉到小姑对她的敌意;而审问她的警察,则是主妇丈夫的象征。整个梦境可以理解为小姑对家庭主妇的敌意使她产生了厌恶与恐惧,而本来应该中立甚至应该袒护她的丈夫却站在小姑的角度,偏袒小姑,甚至与小姑一起来攻击她。因为年轻女人无法采取手段来改变目前的状况,内心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在梦中便表现为受到屈辱与折磨。即使在梦中,她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出路,只能让自己继续受折磨。

荣格认为,了解人的潜意识的最佳途径就是分析梦境,因为梦境常会包含来自潜意识的信息。梦通过象征来表达日常语言无法表达的意思。梦的解释就是要通过象征这一媒体,揭示梦境所反映的隐晦的潜意识内容,帮助人尽可能地在意识水平上体验潜意识的内容。因此,解析梦境不是荒诞的迷信,它具有科学的依据,同时也是一门艺术。正如心理学家弗罗姆所说:“如同其他任何艺术一样,梦的解析需要知识、才能、实际操作与耐心。”下面是一些典型梦境的分析。

·考试失败的梦

对于顺利通过考试的人们来说,最诧异的事情莫过于经常梦到自己考试失败。或者是那些已经拿到学位的人们,频繁梦到自己没能拿到学位或者没有通过某个面试。但是,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做梦者都清晰地记得自己已经顺利通过了考试或者拿到了学位。弗洛伊德对这类梦境的解释是,这是学生时代考场记忆的重现,并且因为“考试焦虑”而加深了心底的恐惧。虽然我们不再经历考场,但是每当我们发现自己做错事情,或者有责任在身之时,就会梦见这些自己曾经紧张的各种考试。分析者认为,“考试的焦虑梦”只发生于做梦者隔天即将从事某种可能有风险,而必须负责任的“大事”的时候。这样的梦能使做梦者充分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因为那些考试都曾经顺利通过。这就可以理解为做梦者内心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不要为明天担心!

·赤身裸体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