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神农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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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到京都

要不是天一的出现,墨非昨天已在去往京都的路上。虽然父亲已给国开馆的司马俊如大人写了荐书,可进馆之前的基础比试还是要走一遭的。

那天,他知道自己此一去不知何时才回,便去海边看看自己惯养的两条龙,这两条没一条是他的命龙,因此,十多年过去,越长越褪化,越褪化越能吃,长成现在,跟一条蟒的模样差不多。无耐,墨非放之归海,以期其能找到命星、涅槃重生。

“前天茶馆,你为什么那么做?就因为我有晶涎珠?”

“不光是晶涎珠。”

“还有什么?”

“不知道,总觉你不简单,甚至有些怪异。”

“那是你的错觉,我到现在都是一个碎念未过的凡人。——其实,要不是你父亲再三执意,那封荐书我是不想要的,金家大门也是不想进的,更不用说宫里。”

“为什么?”

“我不想活的名不符实,也不想给金叔叔一家添是非,让金若涵为难;更不想倚仗父亲的曾经博取一个微名。所以,那装有盟誓书的荷囊已被我埋在父亲的巨碑下……”

“你这是何苦?”

“不苦,就这样平凡地走——挺好,猛不丁地生出这多名号,还不知何时才能消化的了。”

天一的淡然让墨非惊窒,除了摇头,再无任何动作。

……

京都镐邑依山傍水,气势宏伟,站在东坡,极目远眺,整个京都仿似盘坐在一张大大的太师椅,端庄厚重的同时隐现丝丝仙蕴。

天一好生惊叹。

“这下知道什么是大了吧?跟京都比起来,墨家那一亩三分地就是蝼窟蚁穴。”

墨非满脸兴奋,天一却笑而不答。

“怎么?到了京都反而心郁不快?”

“哪里,只是觉得大城小城都是城,你父亲的海岱九夷已经足够好了。”

“那怎么能比?不论别的,只说京都学苑,那就不是大小的差别,而是有与无的命题。”见天一泯而不语,墨非接着道:“银柏六处是所有修道人士梦寐以求之地,封天阁的拟仙十二剑,国开馆的陨金笔,乾坤厅的乾坤遁,波费堂的幻冷,地藏府的时空梭,那都是一等一的天启,十年一轮的天启者大选,各家总是竞争惨烈,虽说场上明示点到为止,但意外总时常发生。”

“那倒是人拥天启,还是天启弄人?”

“怎么说都行,反正这是修道中期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你刚才好像只提到了五处。”

“另一家不提也罢。”

“是不是我父亲跟金将军曾经待过的舍道院?”

“正是,三十年前,舍道院是威震四方的天下第一处,现如今,则落寞的只剩一个看门扫院的人。”

“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父亲也不清楚,三十年前,舍道院,包括你父亲,都是为川帝的上位立下汗马功劳的,按理,应更是名声显赫、享誉在外,却不想一路萎靡落魄至此。要不是他几百年厚重历史的积淀,人们早把他从银柏封册除掉了。”

听此,天一眉头微皱,心神不知怎么就凝重起来,似乎内心处很为舍道院的遭遇感到不平。

“舍道院的天启是什么?”

“舍道院没有天启,父亲说,没有天启就是舍道院最大的天启。很深奥,不过也从侧面指证了我提的五处其实也算准确无误。”

听此,天一不再搭话,回想在岛上时,师傅曾说过‘无中生有,有无相生’。如此论来,舍道院的没有便是大有,没有天启,便是拥有所有天启!

如今,舍道院没落变无,可从他自身的道为来讲,这是不是也预示着一种大有正在暗流处蠢蠢欲动?

……

进城,一路长街旗展灯摇,吃喝用度琳琅满目,京都的繁华真是触手可及。墨非下车,一路豪买,丝毫不忌,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未到住处,那车厢里便塞满了各样用品,害的天一只能跟他一并走步。

“怎样?这京都就是不一样吧?要是在海岱九夷,你能吃着这么精致的点心果子?”

这次,天一没反驳,毕竟这些是实实在在的,再者‘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总不能便宜尽占,还一味地满不在乎。

二人的住处跟金家挨着,说白了也是金家的。当年,墨将军本想自建一处,可金将军一听,直接将自家西厢别院划出,垒了隔断,开了大门,无偿赠予墨将军,作为回报,墨将军亦将自家东南角的尚园划出,当成金家的行营。

“你父亲的那封信能不能暂时别给金家?”

“为什么?”

“思忖再三,实不想挑起事端。”

“我可以不给,可你能阻挡得了我父亲么?”

“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天一边说边回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辆墨青大车迎头赶上,随着一声洪亮的‘吁’,四匹枣红大马立地嘶鸣。

“墨公子,老奴迎候来迟,还望墨公子不要见怪。”话说间,一白须老者从车上蹒跚移步,边下车边作揖,好一副恭敬礼数。

见此,墨非急忙上前搀扶,待老者站好,他略带嗔责道:“金老,您折煞小辈了,这要让家父知道,还不一脚踢飞了我。”

“他敢,他要敢踢你,我这青龙拐饶不了他。”老者高兴,慈祥的面容微有夸张。

“再怎样,您老也不应该出来,都这大岁数了,万一有个闪失,家父即便不责怪,我这心里也过不去。”

“不碍事,京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我都熟的很,哪条街有沟,哪条道有坎亦心里有数,要是连这点能耐没有,我怎么在金家一待就是一甲子?再说,长公主十分担心你,吩咐进城后一定陪你左右,思前想后,老奴也是念你心切,便让人在城头把风,一得消息便立马前来了。”

墨非感动涕零,稍稍寒暄,忙扶老者上车,又喊天一,天一摆手,再喊,仍不上,墨非执意,准备下车推他。

“来了。”

天一止住墨非的脚步,上车入厢,谦逊地对金老颔首一笑。

“这位是?”

“这是我的好朋友,跟我一起来京都入学修道的。”

“您好,金老,我是瘳天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