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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前世今生

我叫幽若,我是守护幻影剑的灵女,从有记忆开始,我生活在被漫天大雪包裹着的雪山之巅。在雪山之巅有一把幻影剑。从我有记忆起,我的族类就一直为了保护我和幻影和外界对抗,能登上雪山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可是没有一个能踏入我们的结界。一百年之前,有一群厉害的剑客上雪山之巅来夺剑,他们竟然冲破了灵族的结界,他们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拔出剑砍杀我们的族人,长老因为要收集灵液暂时离开了灵族,婆婆带着族人和他们大战一场损耗了很多灵力,最后才勉强将他们赶出了结界之外,婆婆自那场战役之后身体就变得很糟糕。灵力也越来越弱。我经常能听见她的咳嗽声,喘气声,还有从梦里惊醒的哭叫声。那一晚,婆婆将我叫到床边,对我说,“素儿,婆婆这一生的使命就是要保护你,保护幻影,可是婆婆要走了,你今后要好好保护自己,即使幻影没有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郑重得答应了婆婆,虽然我不知道婆婆为什么如此珍视我的生命。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为何我们要保护这一把剑。

灵族在雪山之巅为婆婆举行了祭奠仪式,她的遗体化作了漫天的灵粒,然后被我的身体吸收,那一天,我在灵族族人的见证下成为了幻影剑的守护灵女,从此,我的宿命和这把不详之剑牵扯在了一起。

我时常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许我这一生都要在这个雪山之巅里,无法踏足外界,于是对外界越发好奇。姥姥说过,族长就是从外界来的人,他来到灵族的时候浑身是伤,姥姥耗费了灵力为他治疗,伤好之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灵族。我问过族长很多次,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族长始终没有告诉我。

那是婆婆死后的一年祭奠,族长坐在婆婆的灵墓之前哭泣,我坐在族长的身边安慰他,他只是长时间的沉默,我又一次问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你为什么会留在灵族呢?”

那是族长第一次对我描绘外面的世界,他在来到灵族之前所存在的地方叫做疆国,那个地方官员骄奢淫逸,腐败的官僚中饱自肥,统治者是行尸走肉,百姓只能在不安的罅隙中生存,害怕战争,害怕一晚之间,国破家亡。可是这些,疆国官员是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的,有志之士联合起来和权势对抗,最终只是以卵击石,他也曾是那样的有志之士,可是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若不是遇见了婆婆被她所救,他早已不在这个世间。灵族给予他的世界是纯净的,他喜欢这样的世间,于是留在了雪山之巅,成为了灵族的一员此生不再踏入疆土。

那一****明白了,族长曾经所在的那个地方,人心险诈,杀戮成灾,那是一个近乎黑暗的世界,那个就是我一直好奇的人界。

婆婆去世之后,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一直在修炼灵族的灵术,我的灵力因为得到婆婆的灵粒比之前提升了很多,可是还不能保护整个灵族,婆婆肩负着守护幻影和保护灵族的责任,她长年在结界的中央最阴冷之处修炼,而我也学着她去了结界之处的中央,刚去结界的时候我一刻都无法忍受那种刺骨的寒冷,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离开,我漂浮在阴冷之处修炼聚集灵力。有时候族长和长老会来看我,给我送一些雪草和灵液补充灵力。我终于慢慢克服阴寒之界带来的阴冷和痛楚,我的灵力也比之前增强了许多。我知道,守护雪山之巅的灵族和幻影剑是我的使命。

几百年来有那样多的人为了得到幻影剑登上雪山之峰和灵族开战,每一次都死在灵族的结节之外。婆婆告诉我,“幻影剑是一把有灵力的剑,得到它的人会得到剑气的力量变得所向披靡,但那是一把不详之剑,拥有它的人注定一生被杀戮和悲剧所缠绕。世界也会因为幻影剑的出现而变成一片血海。我们灵族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有五十多年的时间,雪山之巅一直无人再来夺取幻影剑。我以为是灵族太强大所以外界都惧怕得不敢来,但是我错了,错得那样离谱。

那一日,我坐在阴寒之界修炼灵力,突然阴寒之界发生了震动,周围的冰柱全部破碎,我降临在冰地上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族长找到了我,急切得对我说,“素儿,快去剑阁拿幻影,带着幻影离开。”

我不明白族长的意思,族长拉着我朝着剑阁飞去。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族长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紧张的神色。

我问族长,“灵族不是有结界保护?怎么会轻易被外界破解?”

族长说道,“怕是妖魔前来夺取幻影。他们的力量日益增强,我们怕是低挡不住。”

我好奇,“魔界和灵族向来毫无瓜葛,为何他们要来夺幻影?”

族长解释,“这把幻影剑有着魔界的灵气,怕是魔界之主感受到了幻影的灵气所以要夺得这把剑。”

我对魔界深恶痛绝,我飞入剑阁取走了幻影,却没有听族长的话快速离开,我不相信我们灵族会输给那些魔。我来到结界处,看到的是一个面目冷峻,身穿黑色缎袍的男子,他带着诡异的面具,裸露的皮肤和族人一样白净,眼眸深邃似海,我无法相信有着这样空灵眼睛的人会是魔。婆婆曾经说过,魔是没有肉体的,他们在人界都会化作肉身,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力量很强,一个招式就能毁掉我的族人,我眼看着族人一个一个被他击败,化作了灵粒,我看着父亲在和他决斗,父亲进入灵族之后一直修炼防御灵力,所以在这一刻还能抵挡一段时间,族长让我带着幻影剑快速离开,可是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能够离开。

我没有听族长的话,起身一跃降临在长老的身边,长老看着我生气而着急得说,“幽若,你是想毁了灵族吗?还不快走!”

我坚决得说道,“我不走,我是灵族的保护者,我怎么能走!”

我释放了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和眼前的恶魔对抗着,可是我无法抵挡他的力量,他的力量是灼热的,我看到他对我们邪魅得笑着,然后弹指一挥,一束光线朝着我们射来,我瞬间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团火烧着,可是只有一瞬,我的身体又恢复了冰冷,我被力量冲击在冰地上,只觉得全身麻木,然后感觉道滴滴答答湿热的液体滴在了身上,等我睁开眼睛,我看见的是族长的脸,他的头上是红色的液体,我知道那是人类的血,潮湿而温热。

族长用他整个身体护住了我,所以我没有受任何伤。我听见族长说,“素儿,带着剑快走!”说完这一句,他倒在了我的身边,任我如何呼喊,他也没有醒来,我知道那就是人类的死亡,和灵族的族人死之后会化作灵粒一样。我的心像被冰刀刺中一样痛得无以复加,我的眼角流出了湿热的液体,我知道那是眼泪。

我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起身看着眼前一身黑色缎袍的男子,他的声音阴冷,“把幻影剑给我,我就放过你。”

我怎么可能给他,那是我全族人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即使死,我也不会给他,我怨恨得望着他,再一次用尽了全力聚集了雪山之巅所有的灵力,我竭尽全力聚集着已经幻灭的族人的灵粒,让他们伴随着我的愤怒悲痛全部向眼前的那个阴冷笑着的恶魔释放出去。巨大的灵气让我头晕目眩,待气流散开,我看见那个恶魔纹丝不动得站在那里,若说要有什么不同,就是他距离我远了一些,我几乎耗尽了我的灵力只让他远离了我一些。我的灵力竟然对他毫无作用,我疲惫得蹲下,他轻蔑得看着我,不用言语就能让我感受到耻辱。长老降临到我的身边劝着我,“素儿,灵族的力量攻击力太弱,你这样是无法打败他的,带着剑快些走!”我看着周围白色的雪峰和漫天的雪花,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的族人全都死在了这里,我如何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我对长老说,“即使死,我也要死在雪山之巅。”

我的脸被长老重重打了一巴掌,生疼。

长老说,“你难道忘记了族人是为何而死吗?若不是为了保护你,保护幻影,他们为何要牺牲自己?你不珍惜自己,连他们的牺牲也不珍惜吗?”

长老骂醒了我,我拿着幻影剑起身,想要和他决一死战。那个恶魔对我说,“把幻影给我,我可以饶了你们两个的命。”

长老挡在我面前对那个恶魔说,“你永远别想得到幻影。”一道强光射来,让我看不见前方,长老用整个身体护住了我,所以我没有受任何伤。我听见长老对我说,“素儿,带着剑离开雪山之巅!永远不要在回来。”说完这一句,长老被那一道光束崩碎,他化作了灵粒飘散在这个雪山之巅。

我眼看着长老在我的面前化作了灵粒,他的灵粒转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想要起身和他战斗,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我无法发挥任何力量,我紧紧得握着幻影剑,看着那个恶魔朝着我走来。他用力量让我无法动弹,我看清楚了他深邃的眼眸透着寒意,我想要反抗却没有任何力气,他从我的手里夺走了幻影剑,我看着他拿起准备拔出幻影,那一刻我的身体疼痛欲裂像是要被撕毁,一阵巨大的光芒席卷而来,而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