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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远古之约

天尊圣宇,在仙界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永远这样冷峻孤傲,站在仙界的最高处,俯视着一切,六界之事,似乎他很少关心,所有的仙和仙灵在仙界因为有他的存在都相安无事得存在于仙界,因为有他在,六界的妖魔都无法攻入仙界。

当我得知他并不是我们真正的天尊圣宇时,我有过担忧和害怕,害怕他总有一日会毁了整个仙界,当我看到了他和幽若的过去时,我才知道他有如此沉痛的过去,他对幽若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自从失去幽若的消息之后,他总是孤寂得站在雨林边静默得站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我从幽若的回忆碎片中看见了过去的一些片段,可是我仍然想要问他,千年之前,神魔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是魔,为什么会隐藏在仙界,又为什么对神女那样的在意,他会在仙界停留多久?那样多的问题从我的心底涌出。

我又看到天尊圣宇独自站在雨林边,我上前向他行礼,他问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真的天尊圣宇,为何还要对我行礼?”

我回答:“因为你从未做出伤害仙界的事情。”

天尊回身淡笑,“我是魔,你竟将我说得如此善良。”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代替他成为我们的天尊?千百年来,你履行着天尊的职责保护整个仙界免于妖魔的侵袭,在你离开魔界的时间之中,魔界发生了什么,你作为曾经的魔界之中不关心吗?”

他沉默了片刻回答,“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留在这里,魔界之主的位置本不属于我。”

我不明,“那为何?”

“那是我和魔界之主的约定。我不知道魔界存在了多久的时间,在我之前的魔主是星宿,是他从神界带入了魔界。”

我惊讶,“天尊原是神?”

他淡笑,“我只是神的一个作品。”眼神之中透着微凉的悲伤。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情绪。我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情绪的。

第一次,我想要知道有关他的故事。他像是陷入了回忆,将他的故事断断续续

得诉说,也许他并不是说给我听,而是太需要一个地方倾诉。也许他压抑了太多的情绪和过去,只有慢慢倾诉而出,他的内心才会平静。

他望着雨林,雨林的池面上冒着层层白色的雾气,我们被白色的雾气所包裹,雾蒙蒙的看不清楚。也许因为看不清,所以他的声音才变得更为清晰。

“我不是神,只是神帝造出的一把剑,他用了六界之力造出了我,让我成为六界之中最强大的力量,神帝造出我,只是为了保护神界,抵御妖魔的力量,而神界之外,总是有太多的力量来寻我挑战,他们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六界之中最强大的力量。因为我的存在,六界的妖魔异兽从未有过机会能打败我,神界的时间太过漫长,我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战斗,打败各种挑衅神界的力量,时间被我无限拉长,在神界的时间让我觉得空洞而又无聊,神帝说我是一把剑,打败对手才是我存在的意义。神界的神兽和神都将我当作了一柄剑,没有谁关心我的存在,除了幽若。”

他终于说起了幽若,脸上冷淡的神情渐渐转暖。

“幽若是守护神殿之门的神女,每一次她感应到有力量入侵神界时都会召唤我,我无法忘记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每一次看着我战斗都透着关心的目光,若大的神界,唯独她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不是冷淡疏远的,而是带着温度,我喜欢她那样望着我。虽然我不会说话,可是只要我望着她,我就能感应道她对我担心和感激。有时,我在神界的另一处远远望着她,她独自在神之门,有时神兽白泽会在她的身边陪伴她,她温柔得抱着白泽,淡淡得说着什么,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在神界孤独而迷茫。很多时候,我都羡慕白泽,能够陪在他的身边,而我只是一把剑,一把剑要如何守护在她的身边?”

他淡淡得说着这遥远的回忆,我听得入迷,这一些情景我没有在幽若的回忆之中看到。她的回忆里没有他,而他却那样深深得记得,我以为,只有人界才有感情这样的东西,未曾想到,感情,在神界也存在着,并且更纯粹。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从未想过,要离开神界,虽然我存在的意义只是战斗,可是当星宿出现,要我成为魔界的力量,和我决斗之时是她保护了我,我只是一柄剑,而她却用她的力量守护了我。”

他的声音在颤抖着,那是一段他最不愿回想起的一幕,却又是他最珍贵的一幕。

他是一柄剑,却被她所救,在她的眼里,他和其他神一样有他存在的价值。

“星宿释放了十二魔神的力量,他无法收复那些力量,所以需要更为强大的力量,他选中了我,要带我去魔界,继承他的位置,只有这样,他才会救幽若。为了幽若,即使要我成为魔,我也无怨无悔。”

也许,这就是对她唯一的成全。

“既然你继承了魔界的力量,为什么还会让十二魔神攻入魔界?拥有无限力量的神界又怎么会被毁灭?”

我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让我困惑的问题,关于神界的毁灭,六界一直有不同的传言,可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真相,而我知道,真正的天尊就是在神魔之战时和现在的他交换了身份。

我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天尊在神魔之战时是如何死的?”

他沉默了片刻,对我说,“天尊圣宇是战死的。”

我震惊得望着他,他继续说,“十二魔神入侵神界,摧毁了神之门,六界的妖兽全部进入神界。啃噬着神的力量,天尊圣宇为了帮助神界和神一起抵抗,那一场厮杀是我经历过最血腥的战争。”

我追问,“以你的力量也无法抵抗吗?”

“十二魔神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神帝才以自己的力量封印了十二魔神的力量。”

我恍然,“那么,幻影剑就是……”

“你想得没错,幻影剑就是神帝。”

“所以如果幻影被打开,十二魔神全部会出世?”

“没错,幻影若是被打开,六界将再一次遭遇那一场浩劫,这一次毁灭的怕是整个六界。”

我不明,“为何魔要如此做?他若想统治六界,何必要毁灭?”

他转身望着我,冷冷道,“因为星宿是被遗弃的神。开天辟地之后,众神都住在人间,享受着人间一切美好的景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的生灵开始诞生,兽,魔,妖都贪恋人间的一切,为了争夺人间的一切,它们和神展开了漫长的斗争,最后神为了保全自己离开了人间一起塑造了神界,当时星宿执意反对众神离开人间的做法,他认为可以和妖、魔、兽共生,然而这样的想法没有得到众神的认同,塑造神界之时,众神摒弃了星宿,于是星宿就被遗弃在人间,后来神界选出了神帝,而星宿则留在了人间凭借自己的力量统治了魔界,他恨众神,所以才想要报复。在统治魔界出始,他的力量已经折损了一半,即使千年之后,他的力量也没有复原,反而慢慢消失,所以他才以魔界之主的身份进入神界,他知道神帝塑造了我,我拥有着神界最强大的力量,他利用我对幽若的感情让我进入了魔界,在他消失之前,释放了困在魔界的十二魔神,十二魔神攻入神界。”

原来,这就是神魔之战的真相,而真相竟是那么可笑。

我问他,“你为何要帮助我们?”

他回答,“我从未想过要帮助谁,我只是想救幽若。当我看见星宿将十二魔神放出世时,我唯一担心的只是幽若,我再一次进入神界,看见十二魔神和众神厮杀,幽若不知所终,而天尊圣宇只留一息尚存,那一刻我无法无视这一切,我进入天尊圣宇的体内,抵挡了所有的攻击,他只是对我说,“若是可以,能不能代我守护仙界?”

我问他,“你难道不知道我是魔吗?”

他对我说,“我相信你。”

这是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信任,他没有把我当作一把剑,也没有畏惧我的魔力,而是将整个仙界交付于我,诞生至今,我从未得到过谁的信任和摆脱,我得到的只是命令。”

我问他,“只因为天尊他说相信你,你就抛弃了之前担负起仙界所有的一切?”

他凝视我,语气也变得温和许多,“婆婆,比起魔界我更喜欢这里。安宁,美丽,没有厮杀和残酷,每一个仙的存在只是想让整个六界变得更美更好。从我有意识至今,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所以我才遵守着和天尊圣宇的远古之约。”

那是他第一次像蓝雪儿一样叫我婆婆,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我不再觉得他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是一个有着感情,守护约定,留恋这个地方的存在。

我对他微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不用担心幽若,蓝雪儿救了她,她的力量足够保护自己。”

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一丝讶异,而后对我淡淡一笑。我们一起望着雨林,我们被白色的雾气笼罩着,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味。

神女幽若,若你知道他这么爱你,你还会这样不辞而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