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女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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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遭到威胁

绿岛大酒店是个五星级酒店。对于金一轩选择这个地方吃饭,崔鹰在电话里强调了多次,说大家都是熟人,又不是招商引资,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划不来。金一轩说:“平素家常菜吃得多,都是路边小摊上将就着吃,现在好不容易来稿费了,怎么着也要把它花完,不留着。这样才痛快。”崔鹰听了,只好陪笑。他们仨儿先到,就在绿岛大酒店的大厅沙发上坐着,等贾翠林娘俩儿的到来。

今天崔鹰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裙裾上是一圈白色的蕾丝花边,让人看上去感觉素雅舒服,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这样,短时间内,身材不容易走形。崔鹰爱笑,倒是金思加,大概因为自己老师在旁边,有点儿放不开,一直没有话说,崔鹰问一句,加加答一句。

“加加,在家里,你是怕爸爸,还是妈妈?”

加加看了看金一轩,眼里有一丝不安,说:“怕爸爸。”

崔鹰还是笑,说:“为什么不怕妈妈呢?”

加加一听妈妈二字,脸上舒缓了些,说:“我妈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怕她。”

崔鹰听了金思加的话,发了一番感慨,说:“你听听,还是要和孩子做朋友啊,做朋友,他才信任你,不怕你,让孩子怕的家长是失败的家长。呵呵,金科长,你别见怪,我不是说你,反正,我觉得教育理论就是这样,要和孩子做朋友。”

金一轩正觉得尴尬,旋转门进来一对母子,崔鹰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说:“贾医生,请坐,请坐。”从她们熟稔的程度可以看出,彼此之间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金一轩看贾翠林,她的目光很是犀利,有些敌意,眼里装满了潜台词,就这么一眼,金一轩身上就有感觉了,有点冷,他知道这个女人不那么好对付。他仍然很绅士地欠了欠身,表示欢迎。姚晓木身患性病的消息就是从这位妇产科医生这里传出来的,金一轩知道,自己的老婆成为了这个女人歇斯底里的牺牲品,她利用她的职务之便,将一盆子污水扣在了姚晓木头上。好在金一轩是一个表面看来简单天真其实内心还是很有主见的一个男人,他相信姚晓木。

然后,大小五个人到餐厅里就餐,圆桌,贾翠林和崔鹰坐一起,苏前峰和金思加坐一块儿,金一轩一个人坐一方,倒显得有些孤单了。点了水煮鱼、馋嘴蛙、素香锅、干煸四季豆之类,八九个菜,席间气氛很是热烈和谐。金一轩给两位女士敬酒,她们俩儿倒也不扭扭捏捏的,举起杯就喝,那情景倒让金一轩傻了眼。

崔鹰说:“金科长,你是不是不习惯女人喝酒?”

金一轩说:“痛快!会喝酒的女人是有魅力的。”

贾翠林冷不丁冒出一句:“难怪尊夫人那么好酒量,敢情是你培养出来的!来,也给我满上,今天一醉方休!”

三瓶啤酒眨眼间就光了,这么喝下去,金一轩有点儿害怕,不是害怕喝酒花钱,他怕女人喝醉了自己无法照顾有失分寸,于是,决定调整喝酒的速度,慢下来。他将后颈窝搁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说:“我给你们朗诵一首诗歌吧!”

金思加和苏前峰好像从来没发生过矛盾一样,两人在席间疯逗打闹,听说要朗诵诗歌,也安静了下来。贾翠林和崔鹰面带微笑表示支持,贾翠林说:“金老师真是才子啊,我想欣赏欣赏!”

崔鹰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金一轩说:“为我朗诵诗歌的家长,你金科长还是第一个,佩服,佩服!”

金一轩也不说废话,中规中矩地站起来,朗诵了一首毛主席的《沁园春 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在朗诵的时候,金一轩闭着眼,脸上的肌肉随着诗句不时起伏,一副无限陶醉的样子,贾翠林看着他,想笑,又忍住了。同时,对这个男人做姚晓木的老公觉得有点儿可惜,看来,他真是一个胸无城府头脑简单的人,简单得有些率真,在听的时候,贾翠林和崔鹰的脑袋不时挨在一起耳语。金一轩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落地,他就睁开了眼睛,见贾翠林和崔鹰在耳语,考虑到女人或许有些悄悄话要说,于是,他在稀稀落落的掌声中,借故说去去洗手间。

果然,金一轩一走远,贾翠林的声音就大了一点,她看了看金一轩的背影,说:“崔老师,金科长还是个蛮好玩的人呢。”

崔鹰笑着说:“是,比较招人喜欢。我家老严就比较喜欢他,否则,也不会一直让他呆在招办。”

“就是有点傻傻的。”贾翠林说,“我刚才还以为他朗诵自己写的诗,没想到是毛主席的。哈哈,今天你安排得很及时,谢谢你。”

崔鹰说:“贾医生,我还得谢谢你配合我的工作呢。”

贾翠林说:“其实,就是你不安排今天这个活动,我也会找机会找金科长,有话对他说。”

崔鹰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贾翠林为什么要找金科长呢?于是,崔鹰向贾翠林投去质疑的目光,想探问个究竟。贾翠林扫了一眼两个孩子,见他们在旁边的椅子上拆卸着变形金刚,这才收回视线,对崔鹰说:“你也要注意,不要让你们家老严被那个女人勾引。”

崔鹰越听越糊涂,问:“哪个女人?”

“还有哪个女人?他老婆,那个什么姚处长呗!你知道我书包里装的是什么?她的****!是我在姓苏的抽屉里发现的。你说,崔老师,这叫什么事儿!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偷鸡摸

狗的事儿!”

平素,对于严必文工作上的事情,崔鹰从来不过问,现在从贾翠林嘴里得知姚晓木的****竟然都传出来了,可想而知,这背后会有些什么猫腻,想到这里,又想起自己家的男人成天和这个女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心里顿时有了不痛快。见崔鹰的脸阴着,贾翠林说:“崔老师,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但是,这个社会太复杂了,我觉得我们对男人还是要防着点儿,否则,以后吃亏的是我们,你说是不是?你说,我们建立一个家容易吗?”

崔鹰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此时,金一轩已经回到桌上,他拿起一张餐巾纸擦手。崔鹰忙招呼他们吃菜,大概为了给两位家长单独交流的机会,崔鹰也借机去了趟洗手间,恰恰两个孩子也吃饱了,离席到旁边去玩去了。桌上只剩下金一轩和贾翠林两个人。见金一轩放下酒杯,贾翠林也放松了一下身体,向后仰了仰,伸了伸懒腰。这是个好机会,贾翠林想,把姚晓木的****通过这种方式还给他,岂不能狠狠打击他一下?想到这儿,贾翠林笑了笑,拿出坤包,从里面抽出一个深黄色的牛皮信封,递给金一轩,说:“金科长,给。”

金一轩以为贾翠林是给他钱,忙推辞说:“贾医生,您这是干啥?别客气,别客气。”

贾翠林心想真是想得美,我还倒贴钱给你?不就是吃顿饭吗?再说,我儿子挨了打,权当补充补充营养。心里这么想着,拿信封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金科长,这是你家的东西,还给你。”贾翠林说这句话的时候,重音落在了“东西”二字上,那意思是你老婆姚晓木照了这样的照片,根本就不是人。

对于这样一件突如其来的东西,金一轩是何等聪明之人,当他的指肚接触到牛皮信封时,就明白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贾翠林的那句话让他大吃了一惊。他接过,眼睛只是瞟了一眼,并无特别兴趣,他将信封放进皮包里,说:“谢谢贾医生,谢谢贾医生。”

此刻,贾翠林直视着金一轩,他的这一举动,倒是让她吃了一惊,她没料到金一轩对这个信封根本不感兴趣。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老婆的****?不可能,这事儿谁也不知道,他金一轩未必是神人?那他为什么不打开看呢?或许,他预感到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才尽量克制自己不在外人面前打开它,看来,这个金一轩也非等闲之辈。本来是打算当面羞辱他一番的,看来,现在不成了。不过,贾翠林还是补充了几句,说:“金科长,也不要对儿子和老婆太放松了,还是管紧点好。”

金一轩笑着说:“那是,那是,同样同样。”

金一轩的一句“同样同样”犹如一把尖刀无情地插在贾翠林的心头,看来,苏明铭确实与姚晓木有着不明不白的男女关系,这个念头从贾翠林脑子里掠过的瞬间,她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她恨,恨虚伪的男人和放荡的女人,她要让这些狗男女付出代价。

崔鹰袅袅娜娜地从卫生间那边过来了,刘海上有点湿,大概在镜子前弄了半天发型,见大家都吃好喝好了,轻松地说:“你们吃好了吧?”

金一轩和贾翠林都表示吃好了。

崔鹰说:“那我们今天就到这儿?我觉得今天的聚会很有意义,以后,大家多沟通,多理解,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桌上盘子里还堆满了馋嘴蛙,金一轩知道姚晓木喜欢吃这个,在买单前,吩咐服务员给他打包。在打包的间隙里,金一轩对贾翠林说:“贾医生,还有一件事,我想说明一下,姚晓木在你们医院体检说是有性病,其结果是错误的,因为我们后来又在别的医院做了检查。关于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我现在考虑是否要上诉贵医院赔偿精神损失费。”

贾翠林惊讶地说:“还有这种事?那我上班回去再查一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出门之前,贾翠林的眼睛没有看金一轩,她拉着苏前峰,在马路边招了个的士,很快闪了进去。苏前峰从车窗里伸出手,向加加说再见。金一轩和崔鹰倒同很长一段路,便一起坐车。崔鹰坐副驾驶室,金一轩和加加坐后面。傍晚,夜色在华灯的照耀下换了另外一副面孔。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大家有些昏昏欲睡,没有再多说话。

金一轩看着崔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对于她,能抽出时间安排这个饭局,他是心存感激的。但是,因为这张照片,他又有些疑惑,崔鹰怎么看都有点有意为之了。为了让贾翠林将这张照片亲自交到他的手里。羞辱他吗?他还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这张照片又怎么出现在苏明铭老婆贾翠林的手里的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当金一轩第一眼看到那个信封时,他就有一种感觉:那是照片。而之所以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掩饰和打探。看来,金一轩已经有这种心理准备,对于姚晓木的****。换句话说,金一轩并非糊涂之人,他心明如镜,香樟学院的许多事情都在他的大脑里储存着。毕竟,是写小说的,对人对事,有其独特的看法,姑且这么猜测吧。

金一轩最近确实在写一部小说,而且是悬疑小说。自从与市作协签约以后,现在的创作不再是以前信马由缰的了,头上还有创作任务,需每年发表完成10万字以上的文学作品。对于出版的长篇小说,市作协还有一万元的奖励。金一轩就干脆写起了长篇小说。所以,当贾翠林递给他装有姚晓木****的信封时,他并没有吃惊,这些场景都成了他未来小说中的绝妙情节,这个情节,甚至是他以前设想好的一个情节,他拭目以待。

当然,为了避免影响姚晓木的情绪,金一轩决定将这张照片收藏起来,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一个男人,需要如此胸怀。生活是无边的海洋,随时要有心理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浪。

学工处副处长夏春平接到苏明铭的电话时,正在办公室和辅导员郭海燕谈话。郭海燕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她说没料到座谈会上会出现这样的事,事先她其实训练得很好,没想到韩飞翔会说那些。

夏春平好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他脸上的皮肤有点僵硬,直视着郭海燕,说:“小郭,叫我怎么说你好呢?我那么信任你,没想到问题出现在你身上。”

郭海燕穿了一件红色运动衣,把整个脸映得红彤彤的,她是一个上进心特别强的女孩子。听夏春平那么一说,眼泪又来了:“夏处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郭海燕一边哭,脑子里想的是自己的入党申请书,不久就到“七一”了,发生了这件事,给学校领导制造了麻烦,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成党。

夏春平递过一卷手纸,说:“你看看那个韩飞翔,头发染成那样,穿得也不像正经人,你怎么会叫他来参加座谈会呢?这不是故意给自己为难,给我们为难吗?你写了入党申请书吧?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自从前学工处长李先进调回老婆所在的城市厦门后,目前,香樟学院的学工处长职位处于空缺之中。对此,夏春平一直做着最艰苦的努力,他希望自己能直接转正。这次春节,他去党委书记刘昌平家拜年,塞给他爱人一个2万元的红包,包得结结实实的,如果不小心掉到人脑袋上,恐怕要砸起一个大包。后来,刘昌平遇见他也没提过这事儿,弄得他心里惶惶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这事儿。夏春平姑且安慰自己,把这一段时期称为考验期。既然是考验期,出了纰漏对自己的仕途绝对有影响。

郭海燕还在不停地为自己辩解:“夏处长,我根本就没安排韩飞翔参加,他也从来不参加学校的任何活动,也是奇怪,座谈会的消息他不知怎么知道了,开会的前夕他跑到教室外,说想看看上面来的领导,听听同学们怎么说。我看他一脸诚实的样子,心一软,也就答应了。唉,没想到,他那么爱出风头。我找他谈过了,这是他写的检查。”

夏春平起身倒了一杯茶,正想接着郭海燕的话讲,苏明铭的电话就来了。接电话之前,夏春平看了看来电显示,对郭海燕说:“你看,你看,苏主任的电话来了,我估计又是兴师问罪的,弄得我很被动。你以为写个检讨就完了?那么简单?这样,你先走吧,过后我再找你。”

郭海燕就像被霜打了的,闷闷地出了办公室。夏春平按了接听键,说:“苏主任哪,您好!您好!有什么事?关于座谈会的失误,我们正在做深刻的检查,刚才还在找辅导员谈话。”

苏明铭虽然对于夏春平没有安排好座谈会有些意见,但因为酒桌上的推杯换盏,那件事已经被化解了,省教育厅的领导还说他们的座谈非常真实,倒把苏明铭给逗乐了。现在苏明铭之所以电话夏春平,是因为姚晓木****的事儿。那天在一号会议室开会时,坐在他旁边的,就是夏春平。假如他将****遗落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拿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夏春平。但问这件事儿,苏明铭又无法开口,他抱侥幸心理,看夏春平是否能主动告诉他。这边的夏春平糊里糊涂的,自己根本没拿,当然想不到,见苏明铭之乎者也的,就知道他有事,便问:“苏主任,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明铭犹豫了几秒之后,语气显得很干脆,说:“你回忆一下,那天在一号会议室开会时,我有个文件落桌上了,你有印象没?”

夏春平肯定地说:“没什么印象。那天桌上没什么东西呀?”

“哦。”苏明铭说,“那谢谢你,没什么事,就问问这个。这两天我找不着,还以为落在会议室了。”

苏明铭的声音从耳边消失后,夏春平发了半天愣:这太反常了。苏明铭丢了一个文件,竟然电话打到他这儿来了。这是个什么文件?这么重要?要说文件,还不是那天发给他们的系部考核的文件,一人一份,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呀?这么说,是另外的东西。他苏明铭之所以这么重视,一定是害怕别人知道它。那,它到底是什么呢?夏春平决定去一趟党委书记刘昌平的办公室,探探口风。顺便汇报汇报工作和思想动态。

刘昌平的办公室有一排书柜,书柜本来都安着玻璃,可现在,玻璃上都被刘春平用报纸糊上了。里面装的是些啥,外面也看不清。夏春平心里清楚着呢,里面无非是别人送的一些东西,烟啦,酒啦,茶叶啦,之类。书柜文件柜变成了刘昌平的小金库小仓库。不过,夏春平也曾为此事纳过闷,曾经提醒过刘昌平,记得当时刘昌平打着哈哈说:“小偷到我这里来,那不是白忙活吗?除了文件就是报纸。”

夏春平在门外敲了敲门,刘昌平戴着眼镜看着什么,见到他,说了声“请进”。

坐在沙发上的夏春平见刘昌平并没有抬起头,有些尴尬,说:“刘书记,您很忙吧?要不,您先忙?我等会再来?”说完,眼睛盯着办公室一角的一盆君子兰,宽大的叶片,底蕴丰厚,两朵花打着骨朵,将开未开的样子。

刘昌平说:“这么大的学校,说不忙,那是不负责任。没事,没事,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听刘昌平这么说,夏春平心里轻轻吁了口气,这是刘书记没拿他当外人。夏春平陡然想起一件事,教育部明文规定严禁学生在外租房,他说:“刘书记,有件事我很为难,但因为又是您的得意弟子……”

刘昌平皱着眉,说:“有话就直说。”

“是这样的,您知道,严处长在学校的宿舍他租给了学生住,这给我们的宿舍管理造成了混乱。再说,一个老师,与学生之间发生这种金钱关系,我觉得也不正常。”

刘昌平点点头,说:“这个小严,穷疯了?回头我说说他,叫他把学生赶回宿舍。”

接着,夏春平检讨了有关座谈会的事情,没想到刘昌平说:“这个事呀,别往心里去。众口难调。再说,人家教育厅的领导也没说什么了。这次的检查和调研还是比较成功的。”

一席话,说得夏春平心头一热,他说:“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才苏主任打电话我,也这么说。难得遇到这么开明的领导啊!”

刘昌平的右耳根动了动,大概不太喜欢将自己的名字和苏明铭牵扯在一起,但他还是笑笑,站起身,递给夏春平一支烟,说:“小夏啊,工作是繁重的,学生工作需要细心,来不得半点疏忽。不过,自从小李走后,你独自支撑着学工处,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学生跳楼,没有失火,没有这些恶性事件的发生,说明你是相当成功的!继续努力,好好干。”

夏春平喜不自胜,说:“那还不是刘书记领导有方。对了,有个事情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儿?”刘春平将烟雾吐在了窗外,回头问夏春平。

夏春平的眼睛不自觉地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嗯,也许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奇怪。刚才苏主任神情紧张地问我在一号会议室捡到他的一份文件没有,我就寻思,是什么文件这么重要呢?这么怕人家捡到和知道。”虽然是压低声音,但他形容苏明铭时用的“神情紧张”那四个字语音还是落得较重。

“哦?”刘昌平皱着眉头。他陡然想起表姐周彩红对他说起苏明铭的老婆到他办公室拿走照片的事儿,心里明白了几分:苏明铭在找****呢,他现在自己心里也没底,****到底落在哪儿了。既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干脆让夏春平自己承认说那天散会后捡到了****,当时没好意思拿出来。然后,看苏明铭怎么说。假如他要呢,就装作找,然后说找不到照片,这样,苏明铭就会觉得自己的把柄落在他们这一边,心理上会有输的挫败感。

于是,刘昌平说:“小夏啊,平时,我信得过你吧?”

夏昌平连连点头,说:“当然,当然。”

刘昌平面容严峻,他将办公室的门轻掩上,小声说:“你知道苏明铭找的是什么吗?”

夏春平惊讶不已:“您知道?”

刘昌平笑笑,说:“当然。我告诉你,他找的是一张女人的****。”

“女人的****?”夏春平惊呆了。

“是姚晓木的。”刘昌平的这番话,让夏春平大吃一惊。看来,刘书记真的小瞧不得,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知道。刘昌平有些得意地给夏春平如此如此的讲了。他要夏春平按刚才说的对策那么做。听刘昌平这么一说,夏春平有些为难,他说刚才已经对苏明铭说了,说自己没捡到什么东西。刘昌平说:“你可以说自己又想起来了呀,小夏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能转正吗?就是他在作怪啊!我可是为你的事儿,****不少心。”

夏春平心里虽然明白,但还是想从刘昌平那么证实一下,便问:“他为何要作怪?我哪里得罪他了?”

刘昌平眯缝着眼,看了夏春平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小夏啊,反正你也不是外人。这个苏明铭哪,你别看他温文尔雅,其实,心深着呢。你知道他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夏春平凑上前,低声问:“是什么?”

“疑神疑鬼。他谁都不信,除了他自己。我看,他甚至连他自己也不信。所以,他把每一个都当做了潜在的敌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个敌人。这样的人,你说,能容忍别人超过他吗?当然不惜一切打击别人。”刘昌平说。

听了刘昌平的肺腑之言,夏春平恨得直咬牙,说:“******,什么玩意儿?我偏不买他的狗屁帐,整天把自己当什么啦?好像这学校没他就转不了似的!再说,香樟学院又不是他的!”

刘昌平说:“你以为李先进真的就是和老婆团聚才走的?还不是他?我就知道他的鬼名堂,喜欢玩弄权术,看谁不顺眼,就给谁小鞋穿。”

夏春平盯着刘昌平书记看了会儿,既然,刘昌平如此看中他支持他,何不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呢?反正他有书记这个后台,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假如他不听他的建议,那自己可真的没门了。就这样,豁出去了,玩他苏明铭一把,看能把他怎么着?这么一拿定主意,夏春平觉得自己的腰身挺拔了许多。

如果从天空向下俯视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香樟学院,哪里又能知道来自某个窗口的阴谋呢?人哪人!当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较量时,姚晓木还蒙在鼓里呢。任何人,看姚晓木,都如无风的水面,纹丝不动,其实,她的内心,一段时间以来,受着巨大的煎熬。她总觉得黑暗中,或者说她无从提防的暗处,有一双巨大的黑手在操纵着她的命运。就在前天深夜,在回学校的巷子里,她曾遭到一次突袭。当时,这个男人蒙着面,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背着包的她还以为这个蒙面大汉想劫她的钱物,可是,当她看到这个男人从怀里掏出的尖刀时,才明白他是想要她的命。幸好巷子口开来一辆的士,车的前灯照得很远。一切即将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蒙面人丢开她,撒腿跑掉了。在纠缠的瞬间,姚晓木嗅到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好像有股鱼腥味儿。这之后,她极力在记忆里搜寻这丝气息,可是,它总是在即将被姚晓木捕捉到时逃掉了。回到家,还处于惊悸不安中的姚晓木避开金一轩的视线,洗了个热水澡。她不想让金一轩知道这些,何况,一切还没有弄个水落石出。金一轩是爱她的,甚至时刻为她提心吊胆。当自己的影子印在玻璃门上时,姚晓木陡然一惊。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这个人,没有打算真正地杀害她,只是想警告她和吓唬她。那为什么要警告她和吓唬她呢?看来,原因只有一个,她侵害了他的利益。这么一想,姚晓木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这股冰凉来自她的背后,来自一双杀手一样的充满欲望的眼睛。

躺在床上的姚晓木又细细地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回忆了一遍,与她有关系,或者说,她的存在对对方构成威胁的人是存在的。这个人,一定与香樟学院有关。香樟学院早就谣传着她提升的事儿,要么,是当招就处的处长,要么,当学工处的处长,那么,这会威胁到谁的利益呢?谁最害怕呢?无疑,严必文和夏春平最为可疑。但是,为了这空穴来风,这样做,值得吗?姚晓木不愿意相信人心如此险恶,然而,因为这件事,她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雇凶杀人”这四个字,又有了以一丝心理准备。

她只觉得脊梁骨凉丝丝的。

当上副处长后,姚晓木的梦境变得诡异起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姚晓木其实大白天绝对没有想到什么被人追杀的场景,可十天有八天,她都要梦到自己被人拿着大砍刀追杀,深夜,空旷冷清的街头,她拼命跑着,冬夜的寒气从她的鼻孔和颤抖的嘴唇里倒灌进去,她的全身在闪电一样的飞奔中渐渐失却了暖意。为什么连梦都会发生变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