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脸色一喜道:“真的!他们回来了!”
那衙役道:“可不,已经到了衙门呢?正等着大人您呢?”
叶枫道:“走,出去瞧瞧!”片刻,叶枫从衙门后堂走了出来,曹天全一见急忙迎了上去,喜道:“大人,我们不负所托,终于将盐帮帮主抓捕归案,这是盐帮新任帮主仇万千!”
叶枫哈哈哈一声大笑道:“各位总算平安的归来,这些日子让本官好生担心!”
曹天全微微一抱拳,躬身道:“大人担心了!”
这时,一名衙役走了过来,低声道:“大人,饭菜都准备好了!“叶枫点了点头,道:“各位,叶某实在惭愧,各位以身犯险为我大明海关除去一大障碍,各位的英雄之举,叶某深感佩服,如今我叶某人却拿不出一桌像样的酒菜为各位接风洗尘,实在惭愧!”
曹天全微微一抱拳道:“大人说哪里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哉,抓捕盐帮帮主,实乃我等份内之事,大人不必自责。“尹俊道:“曹将军所言不错,大人忠心为国,我们打心眼里感到佩服,能出点微薄之力那是理所当然的,大人不必客气!”
“大人不为权势所逼,敢于同敌人周旋!这才是大丈夫真英雄!”我由衷的赞叹道。
“说得对,就冲着叶大人手下个个都是精忠报国的勇士,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我们就是什么也不吃,心里也高兴!”陈世祖插言道。
“不过,大人,你能你能先给我们随便弄点什么吃一下,我已经两吨没吃饭了,实在饿得不行了!”尹俊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哎,我说尹兄,你也太没出息了吧?就饿了两顿而已,你瞧见曹大人没有,都饿了整整两天了,都没你这样的!”钱护卫笑着道。
尹俊呵呵呵的傻了一番。
我望了一眼曹天全,道:“叶大人,有一件事,我不知改问不该问?”叶枫呵呵呵一笑道:“只管讲来,我叶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走了整整数日,不知这朝廷为何还未将罗平威那狗贼抓捕归案呢?这次,我一举抓捕了盐帮帮主,如此重大的事情,罗平威却丝毫的没有动静,我只是担心?”
此时的江南是正值初春之际,钓鱼舟三三两两,悠然闲散,自由自在,雪白的芦花,雪白的鹭鸟,泛舟垂钓,依舟吹笛,凭阑眺景。这人份悠闲意趣,让人羡慕不已。
由于新皇帝实施了一系列的休养生息的法令和政策,加上他能听取大臣们的意见,处理各种朝政,能够妥善处理蒙古和周边属国的冲突问题,能不动兵尽量不动,所以在这位新皇帝登基的几年里,一直没有出什么大事。老百姓身上的负担也减轻了不少,也都要感谢当今圣上的英明,加上浓冬刚过,天气一时回暖,整个江南是呈现一片勃勃生机。而此时有为胜者当数人间天堂的苏杭二州了。自古以来杭州就为一些江湖文人侠客聚居的理想的天地。
此刻的西湖早已挤满了文人侠客和普通的老百姓。春初之际各种农田的活计都还没有开始耕作,当地的老百姓也都乘着休闲的日子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进了这人间的天堂。老百姓似乎不太懂得欣赏西湖的美色,他们更多的关注的是不远处的苏堤和白堤。在他们的眼里,西湖的一切湖光山色他们没有过多的留恋和观看,在他们的意识里,这里再美都不属于他们的,属于他们的只是家里的那几亩地和几百米长的两条大堤。这白堤和苏堤在他们老百姓的心里,那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在他们的心里,西湖上只有多几天像白堤和苏堤这样的好堤,他们才不怕清明节后的梅雨季节,也不怕七月八月的干旱季节。那样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在他们看来,如果每朝每代都能有像白居易和苏东坡这样的大好官,那么他们江南人的日子都会好过的。
白堤和苏堤位于西湖的不远处,群山拥抱,一水环绕,平岸小桥,数椽草屋,鸟鸣雀噪,正因为它所在的位置有那么样的美色,所以历来到了临安的文人,或是一些附雅的侠客都会来这里看一看。此时的苏堤上正站一个身材伟岸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很薄的灰白色长衫,在浓浓的春雾中似乎显得有些单薄,他身材欣长,整个脸部除了他的那双眼睛和那把欣长雪白的胡子,其他的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此刻他正望着远处的人群,发现离他不远处的白堤上也站满了人群。这时他才发现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如果真正的为老白姓做了一件好事,老百姓会怀念他一杯子的。他望了望自己脚底下的苏堤,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他并没有真正的见过他,但他听说过他,因为他叫--苏轼。他记得他第一次听说他是因为他写的那首很好的词,此时他不由的大声念起了这首词。
老夫聊天少年狂。
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他念的声音不大,但很念得很有激情,念到动情时,我们还可以看见他不时的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呢。他看上去似乎很为这首词中的爱国诗句感动。他念完后,将那欣长的的背影留给了初春的苏堤。
西湖的人慢慢的变少了,毕竟是初春,寒意还是很浓,虽说西湖的景色迷人,但要人挨着冻来看风景,似乎没有多少人能愿意长时间的欣赏下去的。但他一直都在沉迷在苏轼优美的词句里,似乎一丁点都没有感到这初春的阵阵寒意。
“老爷,老爷该府上吃饭了?”声音是从西湖的另一面传过来的,听传过来的声音,我们可以听得出,来人是一个年老的老人。不然,来人终于气虚踹踹的来到了苏堤的堤前。看老人的样子,来前是跑步过来的。
“老爷,该回府上吃饭!”来人的年龄大概有六十几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脸上长满了麻子,更为奇怪的是他的两边脸的罐骨,均匀的凸显了出来。远远瞧去,一张脸犹如就如同青蛙的脖颈之处的两侧,他躬着身子,穿着一身淡灰色的长袍,脸上的罐骨因过早的突了出来,显得十分的丑陋,但一双眼睛似乎并没有因为岁月的老去而老去,依然那么有光泽。此可他脸上满是焦急和关心,看样子,他很爱惜他眼前的这个身材欣长的同样老的老人。
过了很久,老人才转过了身来,他望了望站在一边不停踹气的老人,然后轻轻的走了过去,伸出了本来一直放在长衫里面的手,而后对着老人的后背轻轻的敲打了起来,老人似乎很不好意思,一直想让开,但他的右手被那老人强有力的左手给扶住了,此时你会发现那老人的手并强壮,却十分有力道。他轻轻的对着老人的后背敲打着,不一会儿,老人渐渐的止住了来是的咳嗽和平息了因跑步所引起的气喘。等这一切平息后,老人平静的望了望眼前的主子,而后很恭敬的说了句“谢谢老爷”。
老人似乎没有听见,或许根本就没有在听。他抬头望了望天。“哦!都到中午了,这日头可过得真快啊?”老人背着手长叹了一声,突然扭过脸来,双目射出两道摄人的光芒,语音冷冷的道:“高福,他为何还没来!“高福怔了怔,躬着身子低声道:“老爷,他已经来了!”
老人脸上略微一沉,目光盯着高福,半响道:“来了,在哪儿?”
高福身子一颤道:“在……在……在杭州的地牢里!”
老人面色略一阴沉,这位天字号第一大臣,同时兼着吏部尚书,把濯用人之权,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里,此时他冷冷的道:“荒唐,都什么时候,办事还是如此糊涂!”虽说几句简单的话语,一旁的高福惊得一身冷汗。
老人叹了声道:”这样也好,免得节外生枝,走,回去瞧瞧他!哎!“高福应了声,回头朝白堤不远去的轿夫招了招手。顿时四名身材健壮的轿夫健步如飞的跑了过来。
轿子落在了杭州府衙。高福毕恭毕敬的掀起了帘布,躬身道:“老爷,到了!”
老人似乎有些疲倦,坐在轿子里伸了过懒腰,然后低声道:“到了,进去吧!”
高福躬着身子抚着老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老人任由高福扶着,走出轿子,望了一眼杭州府,叹了声道:“没为难他吧?”
“回老爷,没有,老奴知道他是老爷的客人,特别交代了刑部里头的那帮人,我想没有老爷的指示,谁也不敢为难于他!”高福毕恭毕敬的答道。
“恩,带路,我现在就去刑部大牢看看他去!”
“老爷,您还没吃饭了,要不,等吃了饭再去吧?”
“此刻牢里人少,正好是见他的时候,再说了人家远来是客,咱们也不好太冷落别人了,你去备一份酒菜,差人送到刑部大牢,我要和他喝上两盅!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