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词杀人,张爱卿可否找到了真凭实据!”
“有皇上!”张居正将手中的奏折递送了上去。
“这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杭州知府于世龙操从福建月港湾海道副使叶枫的手中带回来的奏折,上面所列的乃是桂公公以及罗平威在福建多年来所走私的国宝和一些贵重物品!”张居正躬着身子小声的答道。
“真是岂有此理,既然是于世龙亲自带回来的,为何他不来见朕?”
“回皇上,于世龙如今已经身陷大牢,正等着皇上搭救!”张居正适时的答道。
“是何人干如此大胆,竟然胆敢胡乱抓朝廷大员!”
“回皇上,正是桂公公!”张居正朗声答道。
深夜,大牢。
“既然如此,咱家也就不留你了!倒酒!”
“是!”小太监低声应命。酒很快倒满了酒杯。桂公公笑了笑道:“于大人请吧?”
于世龙望了一眼杯中的毒酒,面色如常,缓缓的伸出了右手,朝那酒杯伸了过去。突然,牢房外,一阵骚动,桂公公诧异的朝牢外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去看看!”
“是,站在门外的一名锦衣卫一溜烟的朝牢房的走廊走去。”别犹豫了,不会有人来救的!“桂公公笑着道。
于世龙没再说话,伸出的右手轻轻的端起了酒杯,偏在这时,牢房外一声厉喝:“圣旨到!”话音刚落,张居正一弯身走了进来,身后数名锦衣卫跟随。
桂公公一惊,急忙跪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居正斜眼望了于世龙一眼,身子转了转,面无表情的喝道:“杭州知府于世龙接旨……
“于世龙心中一慌,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跪在地上大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居正瞟了跪在地上的桂公公,双手一摊,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杭州知府于世龙忠心为国,朕心甚慰,特颁奖励。着杭州知府于世龙晋升三品,原址任用!查主事太监桂公公、福建提督罗平威二人,利用职位之便,以权谋私。辜负皇恩,即日起,革除二人主事、提督之职,压制杭州府问罪。钦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桂公公满脸汗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京城、深夜、客栈。”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谁啊,神经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张耀揉着眼睛,哈气连天的走到了门前。无力的开着门。
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门前,”小耀!是我!“张耀揉了揉眼神,定睛望了望来人,忽然满脸惊喜的喊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会来了,你没事吧?”张耀高兴的嚷道。”喂,喂喂……喂,赵铭,喂喂赵铭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张耀用力推弄着床上的赵铭道。
半响,赵铭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神,接着灯光,定睛望了望来人,忽然惊呼道:”大人,大人您真的回来了,太好了,您真的回来了,没事了吧?”
于世龙笑着道:”总算福大命大,没死成!“赵铭笑了笑,忽然想想起了什么一般,拍了一下脑袋,冲着张耀道:“小耀,快去隔壁告诉孙姑娘,这两天她都急死了,快去将这个好小心告诉她!”
“哦,哦,我去!”张耀笑着一溜烟的流出了房门外,冲着隔壁的房门大声喊了几声。片刻,孙菲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深夜,福建、叶府。
“说,是不是罗平威让你来次杀与我的?”叶枫烫着茶盖吼道。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今日算你走运,可你多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要提督大人在福建一天,你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今天没能杀了你,我也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要想要我说出提督大人,我全你们还是别费劲了!我宁死也不会说的!“叶枫冷哼了一声道:“你倒还有写骨气,只可惜跟错了主子,你难道不知道罗平威贪赃枉法弄得福建沿海的百姓民不聊生,他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无知的刁民帮助他,所以才胆敢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根本就不把福建海岸的老百姓放在眼里,这些说到底都是你们造成,朗朗乾坤,清平的世界,提督身为朝廷大员,却吃法犯法,这贪官污吏的帮凶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亡命之徒,这一辈子你们都别想洗干净!”
黑衣人为之一怔,半响才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官,可小的的命是提督大人所救,从小他给我吃,给穿,还派人叫我武艺,舆论愈合我是不能背叛他的!”
“此言差异,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罗平威做了福建提督这么多年以来,带给福建老百姓的除了各种苛政杂税以外,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些难道阁下你看不到吗?这样的人还值得阁下如此效忠吗?”
黑衣人沉默没再答话。就在这时,一个老人躬着身子走了过来道:”老爷,曹将军求见!“叶枫望了黑衣人一眼,顿了顿道:”你走吧!希望你以后不要为虎作伥!”
黑衣人一阵。顿了顿,身形一动,双脚一点地,身子登时如雄鹰办消失在夜空之中。
“大人,怎么样,你没事吧?”曹天全关切的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有尹捕头和穆捕头在此,量那些歹毒的宵小也不得逞,经此一战,我想他们也不敢再来了!”叶枫笑着道。
“我看大人还是小心一点,如今开海禁在即,大人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曹天全抱拳道。
叶枫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会留意的,对了,不知曹将军准备何日颁布开海诏书啊?”
曹天全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下官本想等扫平了海上的海盗,以及盐帮的残余势力才颁发开海令,但如今看来,老百姓都饿得不行了,再不颁布,恐怕会生出事端来,所以我来找大人商议,可否在三天后颁布开海诏书,如此一来,老百姓也可以到海里捞点鱼虾,一解眼下人人家中无米下锅的饥荒!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叶枫低头思索了片刻,背着手渡着步子道:“眼下并不适宜颁布开海令!”
曹天全一怔道:“大人何处此言?”
“曹将军可知一旦海禁被废除了,谁最高兴?”叶枫慢悠悠的问道。
曹天全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福建沿海一代的老百姓了,只要海禁一旦开关,那么福建的老百姓也不用天天躲着巡道船过日子了,他们可以自由的在这片海域出入,如此一来?”
叶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非也。当年出于巩固我大明百年基业的需要,除允许部分国家或部族通过“朝贡”的方式进行贸易外,其他私人海外贸易一律禁止。到了永乐、成化年间,由于经过太祖、文皇帝、仁宗皇帝的不懈努力,我大明国富民强,朝廷自然对官吏私通番国的贸易比较宽容。可到了正德、嘉靖年间,皇帝昏庸无道,嘉庆皇帝更是一心想着成仙,将国家大权叫给了严嵩父子,弄得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沿海的老百姓出于各种目的,他们大部分,跟官僚豪强多与商人勾结,逃避禁令,与葡萄牙人进行非法贸易,有的勾结倭寇,这才造成了我嘉庆年间“倭寇之患”。
嘉靖元年,给事中夏言建议罢市舶,厉行海禁。朝廷接受建议,断绝海上交通。如此一来,虽说杜绝了倭寇,但造成了沿海一带的老百姓生活困苦,一些当地的老百姓生活困苦,便将心一横到了海上做了强盗,更有甚者,干脆加入了盐帮,这就是为何,禁海令颁发了仅仅数年,盐帮的实力却一直在壮大。如此一来,朝廷禁海就成了一纸空文。
尤其是连绵不断的民间出海贸易不仅屡禁不止,反而形成规模;几年前,一些糊涂的官员,允许外来的葡萄牙人出入月港湾,还同意其居留经商,这些实际上亦为民间海上贸易找一个借口而已,而和这些葡萄牙人做生意的人,正是海上的那些海盗以及盐帮。他们将我们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私盐偷偷运至海上,然后私自卖给那些葡萄牙人,从中赚取不义之财!而朝廷却没有获取半分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