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句“李大哥”包含了季央央太多的委屈及苦涩,让李怀远听得心都梗咽着,“嗯,我回来了。”李怀远一边回答一边看着眼前的季央央,季央央瘦了许多,不像刚来时那样圆润,而且气色也不太好,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蛋现在更是沧白着。
于是上前几步,来到季央央的身边,他百感滋味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气为何站在这湖亭内,还有你为何穿这身仆人衣裳。”李怀远一口气就问了几个问题,想要快点知道季央央到底怎么了。
“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季央央答非所问的回着话,李怀远看到季央央这副精神萎弥的模样,于是心急道:“我今早回来的,你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我。”李怀远一说完便因关心而抓住季央央的手。
可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急切却碰伤了季央央的没有指甲的手指,只见季央央惊呼出声,急急的挣脱李怀远握住的手,迅速把手放于身后,裂着嘴呼着气的嘣息着。
“你怎么了,央央。”对上李怀远关心的眼神,季央央吸了吸气,捌着嘴唇道:“没什么,没什么……”说话的语气里有着强烈的掩饰。
“央央,你受伤了吗?”李怀远见季央央说话很是吞吐,于是伸出长臂强行的扯过她藏在身后的右手腕,本以为季央央只是小伤,没有想到,映入眼内的是几根没有指甲和甲断还没有长齐的手指。
看到这,李怀远惊呆住了,这么严重的伤口,怪不得季央央会疼呼出声,看伤口虽然已经在慢慢恢复中,没有血迹,但是不难想像到当时受伤时一定是骇人可怕的。
想到这,李怀远说话都有些在颤抖,只见他道:“央央,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李怀远口吻里有着明显的愤怒声。
“我……我不小心……弄的……”季央央不想李怀远握住她的手,毕竟如果让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对于思想保守的季央央来说,她清楚明白的记得娘亲曾告诉过她,不能和除相公以外的男子有一点肢体接触行为,哪怕是握手,否则就是触犯了女德,所以她急急的想要摆脱李怀远抓住她手腕的手。
看到季央央说话吱吱唔唔的,李怀远便发怒大声道:“不可能,哪有自己弄成这样,这明明是被利器所伤,到底是谁伤害你了,快告诉我,央央。”
“李大哥,我……”季央央看到李怀远是发自真心的关心她,她眼内的雾气急聚,泪珠一颗颗从眼眶内掉出来,但是她只低下头默默的流泪,并没有出声回答李怀远。
李怀远看到季央央这副模样,心里简直心酸极了,他握住季央央的双肩低着头看向季央央的头顶道;“央央,如果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会为难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但是这事我定会查出,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的伤害你。”说完便传来李怀远的气哼声。
季央央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这次她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和她认识不太久,却愿意为她打报不平的男人,眼泪渐渐模糊了季央央的双眼,看到这个情景的李怀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柔的对着季央央道:“央央,别哭了,相信李大哥,你这一声李大哥不是白叫的。”然后便放开季央央,深深的再看了她一眼,便疾步离去了。
季央央看到李怀远那抹青色身影慢慢的消息在她眼前,她这才靠着湖亭的柱子轻声低泣起来,自从剩她一个人以后,她每天都会在辰时之前来这边呆一会,总是不知不觉就看着湖水思绪狂飘。
今儿,她也不知不觉得想到昨日桑兰对于自己受伤,而瞎编的话,而瑞子墨却信已为真,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自己疼不疼,没有关心过自己一分一句。
寒风又袭,季央央的身体有些凉,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心比身体更凉,而那对瑞子墨火热的心,好像随着这寒风的袭来而变得有些凉意。
看看天,今天应该不会有阳光,叹一口气,擦擦泪,季央央整理一下衣服,便往兰雅小筑而去。
而兰雅小筑内,桑兰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开心的用着早膳,昨夜她终于在绞尽脑汁后,想到如何能把季央央赶出去才睡着,在梦中她梦到季央央被赶出府后,露出凄凉的眼神跪在地上求着她,而她则胜利的俯视着地上的季央央,那种胜利的快感让她在梦中也欢愉的笑了,而今早瑞子墨所看到她嘴角的微笑就是缘于此。
就在桑兰准备再喝一碗粥的时候,便见蓝蝶从屋门进来,正想叫蓝蝶过来,便见蓝蝶遣退屋内的两个小丫鬟下去,然后关上门后疾步走到她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于她的面前,于是桑兰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勺子,慢条斯文的打开信,可当眼看到信中的内容时,桑兰的脸越变越黑,越变越沉。
当桑兰看完信后,那张脸变得有些阴沉,她开始用她的纤纤玉手将信一点点的折了起来,而蓝蝶看到桑兰此刻的表现,即从内室的抽屉里取出打火石,然后点燃蜡烛拿至桑兰面前。桑兰拿着折好的信纸,把它放进火苗里,瞬间信纸便被火焰所吞噬。
蓝蝶见桑兰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蓝蝶的声音,桑兰抬上眼看向她:“蝶儿,哥哥找到他了。”听到桑兰这样说道蓝蝶即开笑颜道:“太好了。”可看到桑兰面色不好蓝蝶又道:“小姐,这是是开心的事,小姐,为何反而愁容满面。”看到桑兰一副焦燥的模样,蓝蝶随即收起难得有的笑颜。
“蝶儿,可是哥哥请不动他,他不愿意下山。”说到这,桑兰愁容变得更深。
“那怎么办,小姐,你的病。”而站在一旁的黄蝶听到桑兰这样说道,便有些急切的问道。
“哥哥的意思是,只能我亲自去一趟,看能不能让他为我医治。”桑兰说完抬起右手摸着眉心,手肘撑在桌子上,继续道:“哥哥说这鬼医在北方的天绝山上,而且他本人性格很怪异,不是所有的人他都愿意医治。”说完桑兰有些烦燥的叹一口气。
“小姐,少爷的意思是他只治有缘人,是吗?”蓝蝶听到桑完说的话也瞅起眉来。
“嗯。”桑兰淡淡回答着。
“小姐,是怕那鬼医不愿医治小姐吗?”黄蝶纠结的问道,桑兰听到黄蝶这样问她,她轻轻摇摇头,没有吭声。
“小姐你是在烦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出府那么久吧,是吗?”蓝蝶一语即点破桑兰心中的纠结。
“嗯。”桑兰点头到,她抬眸看向蓝蝶道:“蝶儿,你有想到什么主意能让我出府吗?”桑兰纠眉看向蓝蝶,她知道心思敏捷的蓝蝶关键时候总能为她出谋化策的。
“小姐,蝶儿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有些冒险,不知小姐愿不愿意赌。”蓝蝶直直的看着桑兰的双眼说道。
“说吧,到底是什么办法。”桑兰争切想知道蓝蝶口中的冒险到底是什么,于是眼不眨的看着蓝蝶道。
“小姐,你应该告诉相爷你的实际情况,如果相爷真心爱你,他定不会介于心。”蓝蝶沉稳的说着,而听到蓝蝶口中的话,桑兰感觉头真的很疼,很纠结。
她转回头看着窗外的松叶树发着呆,心绪乱如麻,到底该不该让瑞子墨知道她一直都未怀孕,她怕,她真怕瑞子墨会和她以前的夫君那样对她,那个说爱她的男人在二年后发现她一直未育,便开始纳妾,虽然她正妻的的头衔是保住了,但是却是一个空架子。
本以为这生就这样过了,没想到上天却垂怜她,让她能嫁于瑞子墨,还是以正妻的身份嫁于他的,她真怕,真怕一旦瑞子墨知道她不孕,就不要她了,她不要,她不能一无所有,可却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出府,想着想着,桑兰杏眼内泛起薄雾来。
“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桑兰说话的声音里带有些泣呜的音调。
“小姐。”黄蝶刚开口就被蓝蝶制止了,只见蓝蝶应道:“是。”便拉着不情愿的黄蝶关门退下。
酉时
“夫君,你回来了。”虽然瑞子墨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但桑兰还是很热情的迎上去,为瑞子墨脱下朝服后,为其换上瑞子墨最喜欢的棉质长袍衣,并温柔的为他系上腰带,那温柔细致的模样,让瑞子墨本因朝事而烦燥的心得已舒解,此刻脸上荡漾起幸福的笑脸。
“兰儿,为夫能有你,真好啊!”说完便把桑兰拥入怀内,温柔的抱着她,而在瑞子墨怀里的桑兰,小脸搁在瑞子墨肩上,闭上眼感觉瑞子墨的情意,瑞子墨温柔的眼神,温暖的怀抱,都让桑兰备感幸福,她真不想失去这一切,可,想到这,桑兰既然流下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