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兰儿。”感觉到怀内的人儿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拘紧,瑞子墨便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想到映入眼内的是桑兰流泪的娇颜,于是急切的问道。
“夫君,夫君,我。”桑兰几次话到嘴边又止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揪得瑞子墨心里难受极了,于是瑞子墨把桑兰抱至贵妃椅上,自己侧坐她身边,抬起桑兰的小手柔声问道:“怎么了,兰儿。”那温柔的语气充满了一个人男人对女人的深深的爱。
“夫君,我怕……我怕说出来,你就不要我了。”桑兰轻声的说完便咬住下唇看着瑞子墨。
“傻兰儿,你怎么这么说,你是我心里的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瑞子墨笑着摇摇头,起身向桑兰移的更近些,将她搂在怀里,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她那乌黑的的秀发。
“夫君。”桑兰深吸一口气,鼓气勇气一口作气便全部告诉了瑞子墨她的秘密,本以为瑞子墨听到后会变脸,可没有想到,瑞子墨却依旧搂着她,微笑的看着她,这让桑兰不知道瑞子墨是怎么想的,于是紧紧的拧着衣袖。
就在桑兰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只见瑞子墨对她道:“兰儿,其实为夫早就知道这件事。”桑兰听到瑞子墨这样说,迅速抬起头看向他。
只见瑞子墨拍拍的她的手又继续道:“我知道那是兰儿心中的隐,兰儿不想提,为夫也就不想提,兰儿今提起了,为夫只想告诉兰儿,为夫不介意,再说了,大哥不是说了鬼医能治此病吗?所以兰儿,你别想不开。”听到瑞子墨这样深情的说道,桑兰再也忍不住,流下晶莹般体透的眼泪,扑至瑞子墨身上,大声的哭泣着,而瑞子墨则轻抚着她的背,给予着桑兰无限的温暖。
三天后,当桑兰准备好一切出行的行李后,由瑞子墨亲自送至城外五里路,分开时,瑞子墨在桑兰耳前低语抱歉的道:“兰儿,为夫这次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望你能理解。”
“夫君,兰儿明白,男儿当以国家大事为主,兰儿不会放在心上。”桑兰说完便反握瑞子墨握着她的手。
“兰儿能明白,为夫心中真是欣慰,兰儿早去早回,为夫在家等你。”瑞子墨看着桑兰那豁达的目光,心中备感欣慰,他的兰儿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于是不舍得把桑兰送至马车旁,对着身边的蓝蝶道;“你要好好照顾好夫人。”
“是,请相爷放心。”蓝蝶看见瑞子墨对桑兰流露出的那份真挚情感,也让她为之感动,她开心小姐终于找到一个值得托附终身的人,于是立正言词的的向瑞子墨保证道。
瑞子墨听到蓝蝶那坚定的语气和忠心的眼神,于是才放心的转回头,在桑兰额上印上一吻后,轻吐“保重。”然后依依不舍得退离马车,迅速跨上俊马和向解向原路返回。瑞子墨不愿意看到马车离去时带来的离别滋味,索性自行先骑马离去,而马车内的桑兰并没有因为瑞子墨的先行离开而不开心,她倚在软垫上没有说话,静静的闭上眼铭思着。
而蓝蝶本就不爱说话,看到桑兰闭眼不语,从马车内的小柜子里取出薄毯为桑兰盖在身上,桑兰没有拒绝蓝蝶的好意,反而伸手把薄毯拉高遮住自己。
桑兰希望自己这一路能顺利,希望鬼医能治好自己,至于季央央等她回来后再施行她的计划把她赶出去,反正黄蝶留在府里,有什么她都会让哥哥通知自己的,想到这桑兰这才有些心宽道,可她却不知,命运的齿轮就此打开,开始慢慢运转,他们每个人的命运即将改变。
半月后桑兰一行人平安的到达星月国的北面天绝山,可当她们一行人来至天绝山顶时,却被门童以鬼医不见客而拒之门外,听到门童这样说,桑兰没怒反而按下冲动的侍从,侍从都是她哥哥派来保护她的,虽然瑞子墨有派侍卫,但桑兰的哥哥桑宏不放心,在国都十里路派人等候桑兰,桑兰起初不打算接受,可看到侍卫们眼中的执意,让她不能去拒绝,于是只便接受了哥哥派的十个侍从。
于是桑兰上前微笑着对门童道:“麻烦小哥在鬼医回来后为桑兰禀报一下,桑兰在山间小溪扎篷等求鬼医。”说完便看对门童施了一个礼,然后在门童诧异的脸红中踏着莲步离开。
桑兰一行人离开后,便在山间树林里扎起帐篷,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三天过去了,可是鬼医那边都还没有消息,蓝蝶派去打听消息的小丫鬟每次回来都是摇头,看得桑兰心都有些凉了。
第四天天还未亮,桑兰便起身,她因心烦所以晚上都没有睡好,总是不停的翻身,睡不着,于是干脆起来,她并没有叫蓝蝶,而是自己来到溪边梳洗,梳洗完后便往那山上踏去。
天绝山地处星月国最北面,山的另一边界便是突宿国,山上奇花异草多不其数,但是猛虎毒蛇也多,桑兰在来之前瑞子墨便告诉她不要一个人独行,可今早她不知受了什么盅,一个人往那山上而去。
走过一条溪流后,映入眼前的美景再也让桑兰挪不动步了,一条瀑布映入眼前,瀑布飞流直下,落在潭里,走近潭边,潭水清澈见底。
桑兰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拔动潭水,潭水冰凉刺骨,让她冷得浸骨,不觉吐出:“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听到和自己吟出与心情完全不一样的诗句,桑兰随便站起身来,一转身,那一抹白色身影便映入她的眼眸内。
桑兰注视着眼前这名陌生的白衣男子,只见他乌黑的头发被随意的挽起,上身穿着普通的白色粗布衣,下穿白色的裤子,一双草鞋穿在脚上,鞋带捆至腿肚,虽一身打扮为村夫装束,但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上却一点也不显村野味,反而像是修行者,而这名男子最亮眼的地方,就是他戴了一个银白色的面具。
“你……”桑兰眼内立即亮起警戒眼神,淡淡的问道。
“姑娘可是桑兰小姐。”白衣男子见桑兰眼内全是警备的神情,而且有要离去的意愿,于是出声道寻问道。
“请问你是何人。”桑兰听到白衣男子知道她是谁,即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本以为桑小姐是聪明人,可没有想到却是这么愚笨。”男子口吻里充满了奚落的味道,让桑兰脸上顿尴尬的杵在那。
“我愿以为我们是有缘人。”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而听到男子这翻话的桑兰立即醒悟过来,小步追上来大喊“你等等,鬼医。”
而鬼医虽然听见桑兰叫喊着他,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大步的向前迈着步子,而桑兰看到鬼医并没有理会她,而背着小背篓身影离她越来越远,急得她竟提起裙子,小跑起来。
一路狂跑,让桑兰已经气喘虚虚,她一抬眼,见鬼医已经完全消失在她眼前,她瞬间便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淑女的模样,开始低喃起来:“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想着想着便委屈的哭了起来。
在桑兰哭泣的时候,鬼医便慢慢折了回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在下坡的那一刻瞅见桑兰跌坐在地上伤心的模样让他停止脚步吧,又或许他觉得她可怜吧!总之是什么原因,他自个也弄不清楚,只是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桑兰走去。
低泣的桑兰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布鞋,即抬起头来看向布鞋的主人,而鬼医看着抬起脸的桑兰时,心中突然涌入一种怜惜感,这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而桑兰见来人是鬼医,泣声道:“你回来了。”
鬼医没有说话,而是把地上的桑兰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打横抱着桑兰往他的医舍而去,而被鬼医抱起的桑兰挣扎着要鬼医把她放下来,可鬼医却没有理会她,反而运用轻功,一眨眼的功夫,俩人便到了医舍。
到了医舍后,鬼医便把桑兰放了下来,然后独自往屋内而去,留下桑兰一人蹲在地上,箭一般快疾的速度让桑兰头晕眼花,一股寒气直冲上来,恶心极至,她便伏在地上狂吐起来。
待吐完后,她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见身旁早已没人,于是心道;这鬼医可真是怪人啊,一会冷一热的。不过这没关系,他的冷热与自己无关,他只要能治好她就可以了,看到自己此刻已经在医舍了,她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只要是男人都不能拒绝美丽的女人。
于是桑兰便在医舍四处逛了起来,医舍很大,可是人却很少,不,应该这样说,她在这边瞎逛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她本还希望看到人后让人去山下给蓝蝶知会一声,好不让她们不担心,可没有想到逛了那么久都没有遇见一个人,就在她歇气时,希望又出现了,从山下正有一个门童打扮的人抗着柴活往这来,看到这,笑意在她的嘴角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