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毛泽东瞩目的著名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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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略防御:成皋之战(公元前204年)(1)

刘邦,战国时沛人,西汉皇帝。在反秦战争胜利后,他被项羽封为汉王,率军入蜀。其后振军经武,兵出关中,与项羽展开楚汉战争。公元前204年,刘邦兵败于荥阳,率军退至河南南阳,后乘项羽率军讨伐彭越之机,率军北上,收复成皋。项羽回师围之,刘邦潜逃出城,楚军遂克成皋。刘邦奔至修武,秘密进韩信军帐,收取了他的帅印,趁项羽挥军东进之机,率军重新夺回成皋。毛泽东称楚汉成皋之战,是“弱者先让一步,后发制人,因而战胜的”。

【毛泽东评点成皋之战】

中国战史中合此原则(战略防御原则——引者)而取胜的实例是非常之多的。楚汉成皋之战、新汉昆阳之战、袁曹官渡之战、吴魏赤壁之战、吴蜀彝陵之战、秦晋淝水之战等等有名的大战,都是双方强弱不同,弱者先让一步,后发制人,因而战胜的。

——摘自毛泽东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1936年12月),见《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188页,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

【成皋之战概要】

成皋之战,是楚汉战争中刘邦与项羽在战略要地成皋展开的一场争夺战。典出《史记·高祖本纪》和《史记·项羽本纪》。

自从彭城之战刘邦被项羽打败,刘邦集结残部,准备东山再起。

在得到谋士萧何从关中地区征募的兵源后,汉军渐渐恢复了元气。于是,刘邦率兵与项羽的楚军在荥阳(今属河南)、成皋(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一带对峙。

汉王刘邦三年(公元前204年)春,项羽率领大军向汉军发起猛烈进攻,数次截断汉军的运粮路线,将汉军围困于荥阳。刘邦见势不妙,只身逃离荥阳。

项羽继续围攻荥阳,同时派兵攻打成皋。

刘邦逃出荥阳之后,进入函谷关。他四处招兵买马,想再次举行东征,从项羽手中夺回荥阳。

正在此时,刘邦的谋士袁生劝阻他说:

“汉楚之兵在荥阳对峙九年,汉军常常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如果您南出武关(今陕西省丹凤县东南),项羽肯定会率领大军尾随而来。那时,大王您深挖壕沟,高筑营垒,使荥阳、成皋的汉军互相声援,不与项羽交手,汉军也可以得到休养。与此同时,您派遣韩信等将领前往招降黄河以北的赵国,联合燕国、齐国,然后您再出兵攻打围攻荥阳的楚军,也不晚啊!这样一来,楚军需要驻防的地方就很多,军力就分散了。我军得到了休养,再和项羽作战,一定能够打败楚军。”

刘邦见袁生说得有理,欣然采纳了他的建议。

汉王刘邦三年(公元前204年)五月,刘邦和英布一起,经武关(今陕西商南东南),出兵宛(今河南南阳)、叶(今河南叶县南),一边行军,一边收集各地的兵员,补充军队,并诱使项羽率军南下,以减轻荥阳守军的压力。

与刘邦一起出武关的这个英布,是六县(今安徽六安东北)人。其曾因犯法而黔面,在骊山(今陕西临潼东南)服刑,是故又称黔布。秦末政局不稳,英布率骊山刑徒起义,归附项羽,为楚军前锋。英布作战勇敢,常能以少胜多,使楚军名声大噪,他也因此武功盖世。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英布协助项羽大破秦军,迫使秦将章邯降楚,后封九江王。楚汉战争爆发,英布不满项羽的骄横作风,转而归附刘邦,封淮南王。

这时,韩信的部队由赵国故地南下,前锋直抵河水(今黄河)北岸,与刘邦所率领的部队及荥阳的汉军互相策应。

项羽极想找到刘邦的主力,与之决战。听说刘邦呆在南阳,项羽果然率领大军南下。

刘邦率领部队坚守营垒,不跟项羽的大军交战。

正在这时,汉军大将彭越东渡睢水,与楚将项声、薛公在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交战。

彭越,字仲,昌邑(今山东金乡西北)人。年轻时,在钜野泽(今山东巨野北)打鱼为生。秦末天下大乱,彭越聚众起兵。楚汉战争爆发后,他攻占魏地,夺得10余座城池,遂率领3万余人归附刘邦。彭越攻克梁地(今河南东南部),屡屡切断项羽的运粮线。因军功,封为梁王。

下邳之战,彭越大破楚军,威胁彭城(今江苏徐州)。项羽闻讯,被迫回军东进,去攻打彭越。

刘邦也率领军队乘机北上,击败楚将终公所率之部,收复成皋。

是年六月,项羽打败彭越,听说刘邦又回师成皋,大发雷霆,骂终公无能。兵贵神速,项羽当即西返,攻占荥阳。破城之日,有人报告项羽:

“大王,荥阳守将周苛、枞公绑架了韩王信,想归附您。”

项羽怒吼:

“周苛小儿,等到我损兵折将才来向我投降,想保全性命,真是痴人说梦!”

他传下军令:

“活捉韩王信,杀掉周苛、枞公。”

兵踏荥阳之后,项羽率领楚军包围了成皋。

一天夜里,刘邦与滕公坐着一辆车,悄悄出了成皋的北门。二人北渡黄河,跑到修武(今河南获嘉)。

这时,天刚蒙蒙亮。刘邦对修武的守卫说:

“我是使者,有密书一封,要呈现给你们的将军。”

守卫不敢多问,让刘邦进入城里。刘邦突然闯入韩信、张耳的军营,趁韩信酣睡之际,夺取了他们二人指挥军队的兵符和印信,并立即升帐点将。韩信、张耳不知刘邦的意图,慌忙齐集帐前,都低头不语。

刘邦说:

“让二位受惊了。我这样做,是因为我没有带一兵一卒从成皋逃到这里,怕你们手握兵权,对我不忠。现在,我命令张耳北上,去赵国募集兵员。”

张耳连忙答道:

“请大王放心,我此次前去,一定替您多多地招募精兵强将。”

刘邦又对韩信下达命令:

“韩信听令!”

“末将在此。”

“我派你率军东进,攻打齐国。”

“是。”

韩信、张耳步出军帐,两人窃窃私语,对刘邦如此猜忌他们表示不满。

韩信抱怨道:“想我韩信,自从投奔刘邦,攻城略地数以千百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刘邦此人疑心太重,日后你我未必有好下场。”

张耳压低嗓子,说:

“你我日后行事,多留一个心眼就是了。”

再说项羽猛攻成皋。守卫成皋的汉军将领听说刘邦已经逃到修武,也悄悄跑来跟随刘邦。

刘邦及将领们都跑了,留下的汉军士兵都无心再战,他们打开城门,将成皋拱手让给了项羽。

项羽夺得成皋,斗志昂扬,打算西进。刘邦派兵在巩(今河南巩县西南)阻挠楚军,使项羽不得西进。

自从得到韩信的军队,刘邦重新振奋精神,率领汉军来到黄河边,望着滔滔的黄河水,刘邦发出感慨:

“黄河之水啊,你可懂得我刘邦的心思吗?我好多次都败在项羽手下,但我却大难不死,这是我刘邦命不该绝啊!”

刘邦犒劳修武以南的汉军,准备与项羽再度决战。这时,郎中郑忠郎中,官职名称。始于战国时期,汉代沿置此官职,属郎中令,后改光禄勋,专门负责管理车、骑、门户,平时充当侍卫,打仗时跟从主帅作战。最初分为车郎、户郎、骑郎三类,长官设有车、户、骑三将,其后类别逐渐泯除。劝阻道:

“大王,您应该深挖壕沟,高筑营垒,不要与楚军决战,但要与楚军周旋。”

刘邦听从了郑忠的建议。他派卢绾、刘贾率领2万步兵、数百骑兵,渡过白马津白马津,一名黎阳津,早已淤塞,故址在今河南省滑县北。,突入楚国腹地,协助彭越焚烧楚军粮草辎重,再次打败楚军于燕县城西,并攻占梁地的十余座城池。这里所说的梁,是战国时期魏国迁都大梁后的别称,辖区约在今河南省北部和山西省西南部。

再说韩信受命东进,袭击齐国,获得胜利。项羽听说韩信率领河北之兵打败了齐军和赵军,并且打算攻击楚国,就派龙且、周兰率军去追击韩信。

韩信与龙且的部队展开激战,同时派年轻的小将灌婴率骑兵截击楚军。这个灌婴,是睢阳(今河南商丘南)人,少年时以贩卖丝绸为业,后随刘邦起兵反秦,以年轻善战著名天下,成为刘邦的爱将。楚汉战争中,刘邦与项羽在荥阳相持。楚国骑兵甚众,灌婴不畏强敌,率骑兵大败楚军于荥阳之东,又袭击楚军后方,绝其粮道,并掩护刘邦撤离。后来,灌婴又跟从韩信取齐,深得韩信的青睐。此次在与龙且之军的战斗中,灌婴英勇无比,结果把楚军打得惨败。龙且想逃走,被灌婴拍马追上,挥刀将其拦腰劈断。刘邦称帝后,灌婴任车骑将军,封颍阴侯,并跟随刘邦平定臧荼、英布等人的叛乱。吕后死,他与陈平、周勃迎立刘恒为帝,任太尉,后为丞相,曾率8万余骑兵击败入侵的匈奴军队。此是后话。

就在韩信消灭龙且的同时,彭越把汉军驻扎在梁地,实施游击战,袭扰楚军,并断绝楚军的粮草。项羽被迫回师解救。离开成皋前,他对留守成皋的曹咎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