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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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 哔地改了画风

新招你妹!

看这傻鸟把问题提的,敢情这几位跟随本爷的内心OS,齐心协力给咱cosplay一场大学新生入场戏吗?

我挂满一额头黑线地瞅过去,问话的男人看着很年轻,不会超二十五,细瘦白净身高一米七,鹰钩鼻架无框镜,唇边无须倒有颗黑毛痣,总之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斯文败类”之类的内涵描述……so,暂且称他为“斯文男”吧。

斯文男以一种牢犯头审看新菊花的眼神儿,朝我身上麻溜了一圈。

“几时住进来?”他又莫名地憋出一句。

说不上这些人的眼神有啥太大的不对劲,但我就是感觉像被几把油刷子兜底抹了个透,浑身腻歪歪的难受。

不过身在别人地盘上,何况可能还要为白菜房租钱折腰呢,嘴巴软一点总没啥坏事。

“这位兄弟,我就是来看看房的,想在这里租一间罢了,这事儿还没定。”我硬着头皮,乐呵呵地直面这极不酥爽的交流气氛,尽量笑得人畜无害。

说真的,看这楼的架势其实有点不怎么想租了,太荒太远周围环境看着也不咋底,再加上一路上尽遇的是这些阴里怪气的男吊,连个长头发的妖娆小背影都没见过……呃,当然孙文艳除外,她像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小天使,把本吊引领到这个罪恶的光棍国度已算仁至义尽了。

“你,会住进来的。”斯文男人的口气很笃定,表情像香港老电影里的生死判官,一脸神叨叨的装逼样。

我很想弹个卫生丸给他,但这个举动太不霸气了所以作罢,也装逼样的笑笑而答。

“也许吧,打算看过房间再决定。”

那吊也莫名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不再作声,其他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作佛陀状。

我一看这幅样子也不敢再多嘴,五人一路像演哑剧似的,谁也不吭一声,安安静静地直达十四层。电梯一开均作鸟兽散,东西南方向有三道门,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架势。

当然我也想散,可散到哪里去呢?知道了楼层,但不知道手里这支钥匙到底该插哪个门锁孔呢?踢蛋那傻比真是害惨我了,当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脑残得够可以的,见到纸上缺了后半截的地址,硬是到这楼下都没想起哪里不对劲。

我将手机举起来使劲晃一晃,好嘛,现在连电池格都剩红一线了,甭说信号那萎成一粉丝线儿的弱渣了。

真是喝水都塞牙的倒霉劲头。我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仓鼠一样,晃头晃脑地从楼层的一头蹦跶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蹦跶回来,几个来回就基本把这楼层的大致情形摸清楚了。这层整体有个七八百的平方米,除去电梯间、水电间和楼梯间,按房门数来只有三套房,防盗门和房门可能是因为群租的关系,都大大方方地洞开着。

我想着随便挑一扇门进去逛逛再说,却看到从西侧1402的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正是斯文男。

他用下巴指着我,又侧侧了头向着门内。

“楞着干嘛,这里。”

虽然满腹疑问,但我觉得这个情况多问也没啥意思,就乖顺地跟进门去了,反正进哪扇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门内情况真是给本吊这个社会经验战五渣的宅货刷了一次眼界。啥叫群租?特么这才是真正的群租!以前和几个同学挤一套房就满腹牢骚真是弱爆了好么!

本是一百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标准套,硬是给隔得七曲八拐,各种单薄的夹板门林立起码有七八扇,头顶上的天花板钉满各种电线和网线,房与房之间的走道狭小多折得像根羊肠,嗯,深刻体会了一下啥叫羊肠小道的“屎”意。

这样的话,我粗粗掐指一算,起码塞个二三十人没压力,咸鱼罐头还比之宽敞点。

斯文男不理我一脸便秘的憋屈样,只管在前面带路,经过四扇门外加一间喷着强烈蒜香拌韭菜味的厕所,终于停在一间灰色的夹板门前,门上的锁摇摇欲坠,让我感觉拿出钥匙来开锁纯粹是脱裤子放屁般的举动。

“这里。”斯文男指了指锁后就想转身就走。

我连忙拦住他。

“嗳,兄弟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租的是这间?”

这事当然值得好奇,不会特么随便指间屋折腾我玩儿一下吧,不过就这被害妄想得也够无聊的。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的咧咧嘴。

“这里,永远只有一间是空的。”说完就走,连让我再次开口的机会都不留。

啧……我琢磨了一下这话,只能理解为穷吊太多生意太好的意思。

开了门后满腔委屈倒一下子消散干净,内心那个平静舒畅啊,可见人的接受能力是在生活的大风大雨中逐步升级的,本吊一路战斗至此,明显是up了最起码两级。

门后的房景没有想像中的作孽,虽然不及十五平方米,但墙面雪白地板洁净,床椅桌凳加电脑线一应俱全,看上去都是一副簇簇新待蹂躏状。如果忽略房门外的光景,这一小间的装修也真能值起这个价位。

更令人意外的是,南墙上还有跟旁边的房间共享的大半间落地玻璃窗,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天,和对面同样漆黑如墨的空楼窗户。

我把窗推开一条缝,享受一会儿微凉的夜风,然后拍拍床上的薄灰,鞋都懒得脱,直接躺下来憧憬一下未来的生活待遇。要不要租住下来还真有点纠结,但一想到明天立即要掉血的整整三个月工资,现在这七百元的小地盆就显得无比亲切动人了。

人生就要讲究个性价比,既然反抗不了就要乐于和生活这鸟货合奸嘛。我给自己找了句网上的至理名言,安慰一下饱受摧残的白领小自尊,两片眼皮一搭打算今晚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能是晚饭没吃饿得低血糖了,也可能是睡在陌生的地方一下子没适应过来,意识总在半梦半醒之间摇摆,一会儿好像听到手机响个不停,一会儿又感觉有人站在床头轻轻呼吸。

我挣扎着想醒来,却又跌入一个个繁复奇异的梦境中,像一场场情节破碎乖张的恐怖小电影,一会儿独自在一座座破败欲倒的空楼间拼命逃蹿,一会儿拉着孙文艳的小手散步在血淋淋的死人堆里,一会儿又在满地肥蛆中翻找自己的头……总之没一场春光明媚积极向上,具有唯物主义正面教育意义的。最后甚至还梦到踢蛋那家伙穿着一件猩红的衬衫突然跑到我床边,捂着眼睛嘤嘤嘤地哭,那腔调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害我梦中都想撩起袖子削他一顿。

我没好气地问他:踢蛋啊,一个大老爷们跑到另一个大老爷们的梦里来哭,你不觉得很基么?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样。你给说说有什么企图?

他一边哭一边黏嗒嗒地抹鼻涕:小陆子啊,你将来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啊,这房子不转租出去我就要……就要……就要……

他抖着嘴一连几遍“就要”,就是咯不出下面的屁。我急得抽手支起中指就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个嘣,不过这个嘣好像用的劲太大了些,我眼睁睁地看着踢蛋那油光水滑的光头像只被砍断藤的大西瓜,从头颈上折断后滴溜溜地滚落下地,然后也像西瓜一样,摔得稀巴烂,红汁白浆淌了一地板。

我日!

我大叫一声坐起来,在一片惨暗灯光中大口喘气。

都特么都梦的是什么鬼?!我定了定神,安抚失控的心跳,抬眼看屋内并无什么异常,而且四周安静得出乎意料。总感觉群租的地方必定会吵闹不停,毕竟只隔着一块块不足五厘米的石膏板,基本也不指望隔音效果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在这屋内随便放个屁,隔壁的人都能听得出是E大调还是C降调出来。

但,这里却十分的静,这种静几乎能称上是“死寂”,静到我都要怀疑这么大一套房子,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存在。

我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走道里有盏灯亮着,但还感觉昏昏的,好像灯表面积了一层不薄的灰。这种光线让人头晕,我瞄了几眼后立即关上门退回床上。

门外也一片“正常”的死寂,显然我刚才的那声惊叫没有引起任何关注和骚动。

这种死寂却让我胸口沉沉的,像压上了一块水泥板,说不出的怪异。拾起枕边的手机看一眼又只能扔下,它已经彻底没电歇菜,连时间都显示不了。

我将广告衫脱下垫在床上,仰面躺倒开始数喜羊羊,数到一百零八只几乎要把自己哄睡时……突然一记暖昧的声音,透过某间屋的隔板,清晰地灌进耳膜。

“呃,哈……”

作为一个爱情动作片的长期收藏和研究者,我自然一耳朵就辨出这声音意味下的战况已经到何种********的地步。

有没有搞错?如果能具像化,我额头上哗哗而下的黑线能当被单盖了,竟然还有勇士在这种毫无隐私需求的群租房里来个大战三百回合?简直无法相信这年头的年轻人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我愤愤不平之后翻个身,顺便将一侧的耳朵正直地贴在墙面上。

嗯,本人只是测试一下这墙面的隔音技术数据,一定是这样的。

“啊啊!”又来两声回肠荡气的长吟,彻底打消先前怀疑是不是有人按捺不住深夜寂寞,不小心开了小电的公放进行豪放撸的念头。

事实证明我是个太年轻太天真的好骚年,人家这声抑扬顿挫的全立体环绕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配音,绝对是现场动作版下的激情产物。

显然,这一夜前半部是恐怖片,后半部画风突转变那啥片了。

本人表示脆弱的小心脏再次受到了致命的暴击,失血三千点。谁来告诉我,这丫的到底是什么状况?!

作为一只明天大早要爬起的打工狗,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数这声声娇喘来代替数喜羊羊时,隔壁的动静又哔地改了画风--特么,转刑案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