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找了很久。一面,也在暗中注意着你和沈墨。后来沈墨偷偷离开了江家,我就一直跟踪他,直到他把云裳接出来,我才露面。”
倾城扬起嘴角,“他是故意的。”
“呵呵,当时我们还打了一架呢。好在云裳扯住了我,跟我解释清楚一切,我才知道原来你们是为了她才乔装进了江家。实在是失敬。”
“哪里,是我们没有和你说清楚。”倾城又问道,“他呢?”
“沈墨?大概还在路上……我是直接过来的,他还去了白石镇。”
“嗯,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倾城忧心道,“昨天就应该回来的,我怕他有什么闪失。”
江天年若无其事笑道,“不会,你别瞎担心,他武功好得很,一般人近身不了。”
倾城不知该说什么好,别人是如何也不能体会她的担心罢?别人怎么知道她多么怕一个闪失就失去了他……不由跳开了话题,“嗯,那,现在说说你的事吧,你应该知道很多。”
江天年抱拳,“你救我云裳一命,我定然全部坦诚相告。”
“江家不断男人失踪、女人白发的事在江家根本不是秘密,大家习以为常,都说是祖宗的诅咒,失踪和死去的人都是被上天收了回去。可是我绝对不相信什么所谓的诅咒。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希望能找到其中的秘密,但是,似乎总有人在阻扰我的一切行为。直到我将要迎娶云裳,那日,我和平常一样早起后喝了一口茶,当即就昏迷了过去。我知道我也被人谋害了,本以为就会这样死去,却没想到几日后我醒了过来,躺在一辆马车上颠簸,是我弟弟救了我。”
她略有吃惊,“江轻舟?”
“是的。事实上,也是他下的药。他说他是怕我也失踪云云,让我立刻离开江家才能逃脱诅咒。当时我被下了药,根本无力辩解,由着他把我送到了天远地远的地方。他中途下车回去,把我交给别人送走,我还以为我永远也回不来了,可是,强烈的欲望驱使着我……我不能让云裳也陷入这个诅咒!我拼尽一切又回到了青石镇,哪知第一日就是云裳出嫁的日子!之后我隐姓埋名在这生活,偷偷注视着一切。”
倾城这才松口气,“原来如此。”
江天年笑笑,“嗯……不知这些对你会不会有些帮助。”
“很大帮助。”倾城微微一笑,“据我所知,江轻舟平时最听你大姐的话吧?”
他一惊,“你是说……是我大姐?”
“你大姐想要救你。”
“那姐夫为什么今天又想要杀你?”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可以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游戏?”
倾城的视线淡淡落到大姐夫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
“至少也要对得起我这么多日子不辞辛苦的装病……”
“城儿。”
她一惊,转脸望见朝思暮想的人,一下扑了上去,埋在他怀里,“沈墨!”
沈墨被她撞得险些站不稳,赶紧抱住她,宠溺的抚摸她的长发,“路上碰到朋友,耽搁了一些时间。害你担心了,抱歉。”
她仰起脸,眼里有了泪光,“朋友?”
沈墨似乎十分开心,低首亲吻她的眼睛,声音变得十分温柔,“是的,他们在医馆里等我们呢,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就立马去招待他们。”
她面上有了惊喜,“你找到答案了?”
沈墨微笑,吻吻她的发,“为了让你早点脱离这,为了你的头发快点恢复,我怎么也要弄个明白的。”
“快快快,告诉我!”
他微笑着望向江天年,“江天年,你也要听么?”
江天年颔首,“好。”
三人一并坐下,沈墨便将在白石镇打听到的一切一一向两人说了清楚。
听完,倾城大笑起来,“我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天年沉默着不说话。
倾城狡黠的一笑,“大姐夫又失踪了……你说大姐会不会也白了头发?”
大姐夫失踪的事再次成为府里的焦点,因为又被认为是诅咒,没人敢谈论,但是,每个人都忐忑不安。大表哥和大表嫂甚至提出了要搬出江府的想法,但在江雨烟的极力反对下作罢。阻止的了他们搬出去却阻止不了其他人的闲言闲语,加之倾城愈发并重,自贴身丫鬟鸳鸯死去后,有人说她受刺激出现疯癫的迹象,府里人心惶惶,一片死气。
在大姐夫失踪的第三日,江雨烟顺理成章的白了头发。
府里愈发惊慌……她可是整个江家的主心骨!如果她也出了事,江家就彻底毁了!
噩耗一个又一个传来,江老夫人在一个早晨突然发病,阖然长逝!
府里到处都是压抑的哭泣声,下人打点东西要走,好歹被江雨烟挽留着至少等老夫人出殡后再离去。毕竟呆了这么多年,再如何不情愿大家也照办了。
倾城和沈墨默默注视着一切的发展,眼里既是嘲讽又是好笑……可是,终究什么也没说。直到老夫人要下葬送出江府的那一日,倾城突然跑到灵堂里,拦住了正要把棺木往外抬的家丁,以极其锐利的声音命令,“放下!死因还没查明,要把尸体运哪儿去?”
一直跪在灵前的江雨烟泪眼朦胧的抬起脸,“云裳,你要做什么?”
“大姐,我已经知道了江家诅咒的秘密!”倾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视线冷如冰,直射江雨烟的心底,他微微打个寒战,听得倾城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难道你不想听了真相再把这具尸体运出去么?”
本来在周围忙活的家丁、丫鬟全部呆住了,抬着棺木的几人也把棺木放下,倾城依旧扯着嗓子,声声都能打到每个人心里,“去把江府的每一个人都喊到这来,一个也不要少……我要把真相当着江家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还那些莫名死去的人一个清白!”
家丁们四散而去,一脸的高兴。
江雨烟面色苍白如纸,默默的与她对视,眼里既是哀求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