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看着他一双黑眸,片刻道,“更糟。”
“啪——”
凤止卿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下力道不轻,她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如辣一样的疼刺在脸上。
她没去捂脸,眼泪却就这么轻易地掉了下来。
那一刹那,四季也明白不能喜欢凤止卿的理由有千千万万个,而能喜欢的……一个都没有。
“大小姐,王爷一向疼你如己出,几次三番为你开罪慕家,甚至不惜以世袭王位而诱慕家做上门婿,你怎可如此。”大椿跪在地上开腔,为凤止卿抱不平。
凤止卿抬脚将大椿踹翻在地,“本王的家事要你多嘴!滚!”
“奴才知罪。”大椿一丝怨言也不敢有。
这下连谢小菁都吓得跪倒在地,一声不敢吭。
家人么?
如果视她为家人,为什么总是拿她的婚事大做权力文章;如果视她为……怎么才过一晚就可以和别的姑娘亲亲我我,还有慕锦冬肚中的骨肉……
“凤止卿,你当过我是家人么?”四季用手抹去眼泪,淡声问道,不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开。
这一回,凤止卿没再发火吼她。
四季知道,这一巴掌是她自己讨回来的,她想借他的手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做无谓的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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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和玄凤两只八哥最先学会的是两个字:再见。
君南苑派人来说再不需要她去凤栖茶楼端茶了,而她习惯了早起,每日天刚去一层灰的时候,她就习惯性地起床,然后对着两只八哥发呆。
脸上的於肿渐渐消了下去,这日中午,宫里突然传来太后懿旨,要四季进宫陪伴小住。
她不知道是不是凤止卿的主意。凤止卿接完懿旨后连看她一眼也没有,擦肩过她身边离开。
钟离春和若初草草收拾了一下行装便陪着她一起进宫,宫墙很高,树已那么高,却一枝一桠都没伸出墙头去。
文栖殿。
鸟语花香、景色怡人。
宫人们或单、或三五成群地走过,个个规矩严谨,见人便是低头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