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我给你拔下鼻梁。”四季干净利落地卷起袖子,扶着凤止卿躺下,将他的双手掩进被子里。
凤止卿一直注视着她,不懂在想什么。
四季只好为了缓解尴尬解释着,“以前大公子每次染风寒时人都有些迷糊,拔鼻梁可以舒服一些。”
可能真是病得力不从心,凤止卿也没说什么,静静地阖上眼,似睡去一般。
闭上眼睛的凤止卿就像白天的猫一样,慵懒,没有一丝杀气。
四季松了口气,坐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替他拔着鼻梁,渐渐地眉心之下出现一抹朱砂色,颜色越来越艳冽,竟生出妖冶。
如果他们真是亲人就好了,她就可以像六年前一样继续黏着他,可以像满月一样毫无顾忌地尊崇仰慕他……
可偏偏,他们不是亲人,注定有那么一层挥之不去的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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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人,王爷还在歇息,你们明日再来吧。”
“我们是探望王爷的,未曾见到王爷怎敢离开。”
“大椿啊,你就让咱们几个进去吧,看一眼就走……”
……
吵嚷的说话声夹着窗外的鸟鸣一同响着,被吵醒的四季从榻上腰酸背痛地起身,望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晨色和床上安睡的凤止卿才走出门去。
“大清早地吵什么?”四季迷迷糊糊地问道,手掩着嘴没仪态地打呵欠。
“哎呀,这就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四季姑娘吧,上次宫宴我们见过的。”
“原来是王爷的千金,失礼失礼。”
“四季姑娘在照顾王爷?真是孝顺啊,要是我家那几个丫头有四季姑娘一半就好了。”
……
四季发愣地睁大眼,面前一群穿着朝服的官员往她这边挤过来,大椿急忙挡在她身前,“诸位大人,王爷还没醒,请大人们先回吧。”
“四季姑娘,下官是工部的王祥。”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突出重围冲到最前面,手里捧着几个药包,“听闻王爷为政事劳碌病倒,下官实是忧心忡忡,这是下官家乡的偏方,务必请姑娘笑纳,敬望王爷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