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在床上喝就好了，下床容易着凉。”四季脱口而出，熟练地掏出手帕垫在被褥上面。
凤止卿又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的，“你做惯这些了？”
“大公子在江原六年都是我照顾的。”四季微笑着应道，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以求释嫌。
她从来没想过和他闹僵。
即便他总是时亲时疏、时近时远……
即便他当年没留下她，逼她嫁给一桩权贵往来的婚姻……
她还是没想过和他翻脸，从她当年清醒第一眼看见他时大概就已经注定好的。
“送小菁回谢府。”凤止卿端起汤闻了下味道，又对钟离春道，“搬张榻进来，今晚大小姐守夜，让大椿他们在外屋守着。”
“什么？”四季是最发愣的那个，她什么时候说要来守夜了。
“你不是都做惯的？”凤止卿平淡地堵了她的发问，随后低下头喝汤，片刻才抬起头看向两个还没离开的人，眉头微蹙，“怎么，没听到本王的话？”
“王爷，我一同留下来照顾您吧？”谢小菁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水汪汪的目光在四季身上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凤止卿的脸上，“四季姑娘毕竟不是王爷亲生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人闲话，传出去对王爷名誉有损……”
四季的心深深抽搐着，她才是姑娘家，为什么损的是凤止卿的名誉……
“砰——”
凤止卿的反应更大，直接将调羹砸到地上，嗓音冷冽，“你再说一次。”
瓷器调羹在谢小菁的绣花鞋边砸开了花。
四季无声地望过去，谢小菁已经吓得发白，道了声辞便匆匆随钟离春离开。
这个气质使然的摄政王爷就是有个很大的毛病，脾气不大好，四季默默地在心里添了句。
“不早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四季上前将汤捧走，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滚烫如烧，下意识地空出一只手探向他的额，“怎么烧成这样，药吃过了吗？”
凤止卿盯了她须臾，蓦地甩开她的手，“行了，滚去睡觉。”
脾气温良冷清如凤融，身子难受起来也会耍耍小别扭，发发小脾气，所以她的耐心也是多年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