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愣住了,傻傻地杵着,呃,不是滚开而是……好?
凤止卿微躬着腰探出马车,修长的手伸向她,眼底依旧冷漠,“这条路是你选的,你要跟着我,以后我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得再反抗,也别再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每次都顺着你。”
不得反抗?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听不懂。”她诚实地摇头,整个人已经被凤止卿抱上马车,被夜风吹了半宿的大椿赶忙策马狂奔。
跟着凤止卿拜过宗祠,大椿说她应该改姓叫凤四季了。
凤止卿的院落总是有下人打理得干干净净,四季呆着除了数手指、数蚂蚁也没特别的事干了,每天做得就是眼巴巴地等着凤止卿回来,然后黏着他。
凤止卿的书房里带字的她全不认识,小人书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有些画得特别难看。
“砰——”
门突然从外面被踹开,四季正趴在地上翻着小人书,只见凤止卿一脸阴沉地走进来,后面跟着诚惶诚恐的大椿。
凤止卿怒气冲冲地走到书桌旁端起茶水就喝,下一刻,茶杯被砸到地上粉身碎骨。
碎片从四季胳膊划过,大椿见状急忙拉着她站起来。
“凤止卿怎么了?”她踮起脚小声问道,她现在对壮硕的大椿不害怕了,他是她第二个敢去亲近的人。
“在宫里被上官阳若恶言相向,回府后又被凤将军训斥了一顿。”大椿夸张地张着口型告诉她。
“凤止卿……”四季小心翼翼地走向前,试探地问道,“你饿吗?我去端粥来给你好不好?”
一卷书劈头盖脸地砸过来,鼻梁都疼了。
“没大没小,你在跟谁讲话!”凤止卿正一肚子的火发泄不出,双手一扫,桌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打翻一地。
四季瘪嘴,无辜地回头看向大椿,大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张大嘴型,“爹……叫爹……”
哦,对,她是凤止卿的养女。
四季点点头,一脸受教地转过头面向凤止卿,张口就道,“我就喜欢叫你凤止卿。”
大椿差点倒地。
又一卷书砸过来,书脊砸中眼角,疼得她当即蹲下身来,凤止卿还在噼哩啪啦地砸书,整个书房一片狼籍。
大椿识时务地躲得远远的,见书桌下的四季好久没动静,不禁道,“九皇子,这丫头……”
凤止卿将手上的书砸完,才冷冷地投去一眼,只听“砰”地一声,细瘦的身体在他跟前倒了,一道血痕由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
“奴才去叫大夫。”大椿惊跳起来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