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陵王府内建有露天浴池，天然以山石做为屏障，浴池的水一年四季温热，加上一些药草沐浴之后会使人神清气爽。
摒退下人后，凤止卿把四季抱到浴池边上，伸手替她解衣，眼底幽暗，指尖带了几分缓慢，有意无意地划过她有些凉的皮肤，四季制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好了。”
连孩子都有了，四季不想矫情什么，只是在见过慕锦冬之后，什么心思都没了，她突然间像是想了很多，又好像脑袋一片空白。
四季走下浴池，全身慵懒地泡进温暖的浴汤中，暖得让她微微战栗，一双修长的腿随即迈下来，浴汤只到凤止卿的半肩，一头松散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来，在水面上如乌黑的藤藻一般。
“来。”凤止卿转过她的背，伸手将她的发髻松开，把钗子都搁到池边，顺手替她理了理长发，柔声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沉闷？”
四季靠着池壁站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什么。”
凤止卿是个很讲究的人，也会享受，泡个澡浴池边上也呈放着茶水、茶点、檀香，一应俱全。
凤止卿转身倒了两杯清水，递给她一杯，不咸不淡地说道，“想嫂子的事？”
她脸上是不是完全藏不住事？
四季接过水低头喝了两口，沉思片刻还是道，“慕锦冬她……”
“你是想为她说情？”凤止卿打断她的话，搁下茶杯一手撑在池壁上看着她，唇角有着明显的嘲弄，“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让南国太子看上她，这个时候放过慕锦冬，那你最想要的摄政王王妃位置可就没了。”
浴汤里氤氲雾意，模糊了他的容颜。
“我最想要的？”四季有些呆滞地重复着他的话。
“难道不是？你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甚至不惜离开京城，总算换来了，你肯为区区慕锦冬牺牲？”凤止卿理所当然地说道，脸上的笑意明显。
四季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想名正言顺，的确想光明正大地与他比肩站着，这样想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