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食人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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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疾风,大浪,狂鲨,无舵船

当船离岸一段距离以后,包笑笑才缓过气来,跑上船头,跳着脚对着岸上的人们叫喊道:“啊哈,这下砸不着我们了吧?告诉你们,回到学校我就开始练铁饼,下回你们还敢砸人的话,我只要把胳膊一甩,就能把你们甩到北冰洋去。”

包笑笑说着话,还真的抡圆了胳膊,“呼呼”地甩起了圈,仿佛正在实施他甩人的壮举。其实别说甩人,现在叫他甩只蛤蟆他也不见得敢。

陶淘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那原本矗立着临时避风点的场所,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些垃圾。他心有不甘地问:“罕贝叔叔,我们真的永远不回来了吗?”

罕贝叔叔叹了口气:“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这里不欢迎我们。”

吉蒂气愤地说:“这些人真愚昧,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巫术。”

包笑笑在船头蹦了一阵,坐在甲板上“呼呼”喘大气。听了吉蒂的话,冲吉蒂翻了个白眼,揭短说:“你不是最爱看《哈利?波特》吗?你还想上魔法学校呢!”

吉蒂扬起她的“利爪”,威胁道:“你再敢胡说!”

包笑笑吓得一吐舌头,果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这时,船颠簸了一下。包笑笑惊叫着跳起来:“是大憨鲨,大憨鲨又开始攻击我们了!”

“不。”驾驶室里传来罕贝叔叔的声音,“是风暴。”

几个孩子朝海面看去,波浪果然又大了不少。一个大浪从右前方涌过来,“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船身上,浪锋横着从甲板上掠了过去,船身剧烈地颠簸起来。吉蒂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倒。而这时,因为风力的推动,天上的云也不断飘移翻涌着,太阳也躲了起来,不断有蛇形闪电划过天边。

陶淘担心地说:“罕贝叔叔,听说这次风暴挺厉害,咱们这么小的船能承受得住吗?”

罕贝叔叔面色凝重,一边盯着一波接一波涌过来的浪头,一边加大马力:“别担心,在鲸鲨岛西面一百海里处,还有一座小鲨岛,虽然很小,但是也可以避风。现在来的只是‘风婆婆’的前锋,只要我们在大风暴到来之前赶到小鲨岛,就不会有事。”

包笑笑脸色发白:“罕贝叔叔,那您快点开,我可不想被喂鱼。这里的人中,就数我最肥,鱼儿肯定最爱吃我的肉。我老妈常说,胖人肉最嫩。”

吉蒂没好气地说:“对,就是要让鱼吃掉你。谁叫你那么爱吃零食,批评你多少次也不听。下回再敢上课吃零食,就把你记在纪律本上。”

罕贝叔叔小心地操着舵,喊道:“都到驾驶室里来,不许站在甲板上。浪头大起来了,甲板上不安全。听见没有?”

三个孩子连忙钻进驾驶室。还没站稳脚跟,就听“砰”的一下,船的右侧传来一声闷响,船身剧烈震动了一下。

包笑笑脸色惨白:“听,浪头又打到船上了。”

紧接着又是“砰”的一下,右侧传来更大的一声闷响,船身猛烈摇晃起来。几个孩子站立不稳,一起摔倒在甲板上。

包笑笑紧紧抓住一个扶手,尖叫着:“看,浪头更大了!”

陶淘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凝神静听着。当第三下“砰”的撞击声传过来时,他喊道:“不对!不是浪花,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撞船!”

吉蒂也叫道:“对!刚才撞得那么厉害,却没有浪花溅到船上来,肯定不是浪头!”

“大憨鲨!”几个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地跳出这三个字。罕贝叔叔丢下舵,朝船舷边跑去,几个孩子紧紧跟在后面。

四个人刚跑到船舷边,便看到一个巨大的灰褐色身影,从远处水面下飞快地朝着船身“射”了过来。它的速度是那样快,犹如一枚正处于发射状态的超巨型鱼雷。天气已经开始阴沉,光线没有原来那样充足,它身上那星星般的斑点白得似乎不是那么耀眼了,但看上去仍是那般触目惊心。它背上那被撕裂开的皮肤,犹如一段灰色丝绸在飘舞,更像是古代骑兵戴着头盔策马驰骋时,被劲风疾掠而起的盔缨。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飞射”而来的大家伙,一时都忘了应该躲避。直到“砰”的一声巨响,弯刀再一次结结实实地撞在船身上,几个人才如梦方醒。这次的力道大大超过前几次,可见弯刀这回是憋足了一股狠劲。正好一股前所未有的大浪涌来,船身在这次撞击之下向一边歪去。四个人一道向另一侧船舷摔去,弹射在船舷上。吉蒂因为身体瘦小,一下子从船舷的缝隙间滑了出去。贝罕叔叔跟陶淘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揪住她的衣服,吉蒂这才没有滑落海中。刚把她拉上甲板,旁边却传来包笑笑“哎哟、哎哟”的叫声。扭头望去,只见包笑笑的大脑袋卡在了两根栏杆之间。几个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把胖包子的大脑袋扒拉出来。而这时,船已经被弯刀顶得转起了圈,在一波接一波的涌浪中犹如一片树叶,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罕贝叔叔对孩子们喊了一声:“自己当心,我去开船!”

他一个箭步蹿入驾驶室,操起舵把,加大马力,力图把船身摆正。发动机咆哮着,迎着波浪驶去。就在船身即将摆正时,后面的三个孩子却叫起来:“罕贝叔叔,停下!快停下!”

罕贝叔叔赶紧减慢速度,扭头望去,只见船身后面的海面红了一大片,并且不断有红色的水花从水底泛上来。三个孩子趴在船身后面的栏杆上,焦急地盯着水里,最后不禁扭头冲着罕贝叔叔又是跺脚又是尖叫:“罕贝叔叔,快关掉引擎,大憨鲨被螺旋桨割伤了!”

罕贝叔叔一惊,立刻关掉引擎,跑到后面一看,船尾部的水面更红了,可是弯刀却不见踪影。真的是弯刀被割伤了?几个人正探头寻找时,一个庞然大物猛地蹿出水面,那正是攻击他们的弯刀。只见它的第二节背鳍下方,有一道大约半米长的伤口,肌肉外翻,还在向外涌着鲜血。很显然,弯刀在攻击船只时,不小心撞到了船尾的螺旋桨,结果被割伤了。幸亏这艘船并不大,要是碰上一艘大点的船,螺旋桨极有可能立刻要了弯刀的命。但即便是这样,弯刀也伤得不轻。

因为受伤,这条大憨鲨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它的嘴巴张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犹如一处深不见底的黑洞,大到陶淘觉得足足可以一口吞下他们四个人。因为发狂,它那对不大的眼睛向外鼓凸着,宛若一对放出红光的灯笼,仿佛随时会爆射出来,叫人不寒而栗。那张巨口挟着一股水花,直冲着船舷边向下探望的四颗脑袋咬去。四个人一齐“啊”地大叫一声,条件反射性地向后跳起,弯刀的大嘴巴几乎从几个人的鼻尖处擦过,带着腥味的水花甩了几个人一脸。四个人摔倒在甲板上的同时,弯刀的下颌部也在船栏杆上磕了一下,然后“扑通”一下掉进水里。这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磕,力量却是如此之大,以致那用钢管做成的栏杆都被压弯了,船尾也被压得猛地朝下倾斜,甲板顿时变成了一个斜坡。甲板上海水横流,如同冰面一般光滑,几个刚刚摔倒的人不由自主地“刷”地朝下滑去。要知道,一旦滑离甲板,弯刀的血盆大口可就在下面等着呢。几个人又一起失魂落魄地大叫起来,但紧接着“哐”的一下,几个人的叫声戛然而止,原来他们的身子都被栏杆挡住了。幸好刚才栏杆被弯刀那沉重的躯体压弯了,间隙变得很小,否则非得有人滑进海里去不可。

几个人死死地抓住栏杆,望着下面被鲨血染红的海水,心有余悸。刚刚喘了一口气,吉蒂又指着海里,没命地尖叫起来:“快看快看!”

三个男子汉应声望去,只见眼前的水下,弯刀又像一颗出膛的炮弹似的,朝着船尾飞撞过来。此时四个人的腿还挂在船外。见此情景,他们“嗷”地齐叫了一声,闪电般收回了腿。刚站起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憨鲨已结结实实地撞在船尾,船身剧烈震荡起来。随即“咔嚓”一阵裂响,结实的舵被生生撞断,在波浪的涌荡下,掉进海底。

包笑笑一手抓着船舷,一手抚着胸口,后怕地说:“幸亏把螺旋桨关掉了,否则大憨鲨又要被割伤了。”

罕贝叔叔却无比沮丧,喃喃地说:“这下糟了,舵叶被撞掉了,控制不了方向了,回不了家了。”

说话间,船身已经被风浪打得东倒西歪,好似一位踉踉跄跄的醉汉,更像一片随风飘舞的落叶。随着船身的摇荡,几个人都站不稳脚跟。

陶淘叫道:“快去打求援电话!”

陶淘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罕贝叔叔喊道:“都不许站在船舷边,都到驾驶室里去,当心掉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