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简言说着用力回握她的手。
“那是因为死的人不是你爸爸!”她忽然激动起来,“像你这种从小被父母疼着捧着长大的公子哥,怎么会明白亲人对我的重要性?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在身边,好不容易我不再讨厌他、不再恨他,以为至少可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从片言只语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安享晚年。可是呢?我措手不及,一下子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甚至差点就来不及喊他一声爸爸你知不知道?”
确实,简言不知道,也想象不到这些。眼看着她的眼角泛起了泪花,他的心微微拧疼,手臂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环着她的腰,紧得似乎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对不起!”三个字脱口而出。
于晓曼任由他抱着,吸了吸鼻子,大颗掉下来的泪水就滴在他的家居服上,很快就湿了他的肩膀处。“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至少短时间内无法用平常心面对你。而且我妈妈也有心脏病,我不敢想象如果再发生一次那样的事情……”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简言抬手拭去她颊上的泪,但她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涌不完的泉水,****了他的手。“爱哭鬼,你还要哭多久?存心让我心疼吗?”
听见他的声音温柔了五分,于晓曼忙不迭推开他,抬手抹掉两颊的泪,瞪了他一眼说:“就是要让你心疼死!”
“那就天天在我身边哭给我看,也许就能让我心疼死了。”简言说这话时,表情少有的认真。
于晓曼的心微微一窒,别开头说:“总之我是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让我一个人过回以前平静的日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又问:“真的这么想?不后悔?”
她坚定的点头说:“真的。决不后悔!”
“既然这样,那你走吧!”他冷不防放开她,站起来走向落地窗,刷地拉开窗门走出去。
于晓曼歪坐在地板上,望着他的背影扁了扁,跳起来,跟着出了起居室,追上前,气势磅礴地张开双手拦住他说:“就算要走,也麻烦你把在锡送的项链来我!”
“你就这么想要回那条项链?”简言表情复杂、有些狰狞地看进她的眼。
“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于晓曼迎上他的目光,心想:这还没重新开始你就敢跟我大眼瞪小眼了,要是真的开始了还不让你爬到头上撒野?误入情网一次是情有可原,误入两次就是笨蛋了,而她无意担纲笨蛋的角色。
瞧她那输人不输阵的气势,简言明智的没有跟她硬来,只是问:“难道沈在锡送你的就是东西,我送你的就不是东西了?”他想起前阵子分手时,她把他送的所有首饰都打包还给他了,还得毫不犹豫毫无依恋。那是他在忙碌的工作之余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甚至为了她亲自参与了设计。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于晓曼莫名其妙,觉得简言的性情委实太难捉摸,明明刚刚还那么煽情的抱着她说对不起,这才一转身就又拉下脸了。
“你的态度告诉我的!”简言的声音大了起来。可以的话简言不想用这种吃醋的口气跟于晓曼说话,但不满就像有自我意识似的冲口而出。
这是要吵架吗?她砸砸嘴,也提高了声音问:“我哪样的态度让你不爽了?”
“那么宝贝他送你的项链!”他认真为她做的独一无二的钻石首饰居然比不过沈在锡那条批量生产的白金项链!
他那语气像极了丈夫在指责红杏出墙的妻子,让于晓曼愈加莫名其妙,“谁说我宝贝项链了?”
“既然不宝贝为什么追着我要回去?”
“我们都分手了,别人送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放你身上。”
“我送的东西你就能随便退回?”
“那是因为你送的东西太值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
“钱只是个数字!”
“对你来说是数字,对我可不是!”于晓曼拉起他的手往屋里的旋转楼梯走去,“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马上去把项链找出来。”刚刚还有些伤感的情绪,被他这三言两语一激全没了,剩下的只有一腔忿忿不满。
一直到了二楼他的卧室她才放开他,叉着腰说:“放哪里了?”
简言默然走到床边的墙壁,按下手印,墙上就出现一个密码仪表板,当着她的面输入密码。滴地一声,墙壁中间分开,露出里面的保险箱。简言从保险箱内拿出一个首饰盒,整个丢到大床上说:“全给你。”
于晓曼坐在床沿捡起盒子打开来,却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手一僵——那是他们刚确定关第时他为她量身订制的钻石饰品。她伸手挑出沈在锡送的项链,合上盒盖,走到他身边将盒子还回他手里,“除了项链,其它的我不要。”
简言没有接过盒子,而是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上去压着她双手双脚,硬是令她不得动弹。
“你又想干什么!再乱来我不客气了!”于晓曼虚张声势。
简言一动也不动的压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望得她心慌。她避开他的视线,扭了扭手,抖了抖腿脚,“喂,你敢强迫我就……”
“我不强迫你。”他打断她的话,“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她微愣。而他就趁着她愣住的当儿往床沿一坐,拉起她的左脚,将她的牛仔裤往上拉,待看到她露出脚踝处闪闪生辉的链子后才停住。
于晓曼在床上坐了起来,见他正看着她的脚踝处,目光旋即一暗。她本来也想把这条脚链还给他,只是想起那时他温柔的托着她的脚为她戴上链子的情景,所以舍不得取下来。直到现在,她洗澡的时候,每每触及这条链子时,还是会想起那时的情景。
他说他是守护着公主的骑士,而她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