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事也不能全怪在媒体上,近年他的身体就时好时坏,今年四五月我才听几个旧识提起,陆委的身体至多也过不了一年的。”
于晓曼微微一怔,不其然就想起之前陆鹏飞口口声声说要在离开人世之前补偿她和妈妈,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长了吗?所以他才会在遗弃她们母子十几年之后突然出现并且态度坚决的要让她回去认祖归宗?
简老爷子忽然又说:“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是我孙媳妇的候选人,就得接受考核,过不了关嫁不嫁就由不得你说事,过关之后你要嫁不嫁再去跟那小子说,我老头子就不管你们了!”
简老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于晓曼眼看着屋里屋外的一班子保全人员,深知插翅难飞之后也只好扬起笑脸问:“那都考核些什么?先说好,我若通过了就全权由我决定!我若不嫁给简言,老爷爷你可要替我挡着他!”不管考核什么,她若真要通过那还不容易?但她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简老太爷的考核还真不是普通的考核,可谓包罗万象,从豪门贵妇必备的修身养性之道,如茶道,插花,琴棋书画,到社交礼仪,如家居摆设,宴会摆设,着装礼仪,宴会礼仪,商场礼仪等等,再到舞蹈、运动、语言。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简家的长媳需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能帮衬丈夫,在内能镇住一家子人。
托妈妈从小的煅炼之福,晓曼一路见招拆招轻松过关,特别是随便一秀的一般点心就让简老太爷赞不绝口。她可不管那些,心里想的全是通关成功就能成功甩掉这个难缠至极的老头子。
简老太爷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出的难题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刁难,虽然她一开始还面不改色的应付,但当老爷子穿上唐装拿着长剑要和她比中国剑术时她开始不淡定了。“简老爷爷,当简家的媳妇也不用打架斗殴吧?你手上那把剑貌似很危险。”
简老爷子哼了一声说:“谁说的?简家媳妇十八般武艺都要齐全,琴棋书画你都过关了,接下来就让我亲自考考你剑术。”
于晓曼就咕哝了:“我看简夫人和温蕊就都手无缚鸡之力,你怎么就没反对她们进门?”她心想:现代哪还有十八般武艺都会的女人?恐怕他上街去抓一千个女人,也不一定能找出一个既会剑术又会插花茶艺的“适龄”女青年。毕竟像她这种二十几年因为被哥哥迫害而阴差阳错学了一身杂七杂八手艺的女青年少之又少。
“哼!阿宝是借着小子他奶奶的跳板跳上来的,还有那温蕊算什么?我都还没开口她们就敢自作主张公布婚讯!就算小子不拒婚,我老头这关她也没那么好过!”老爷子气呼呼的说。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公布婚讯没通知他而使性子,还是真的不喜欢温蕊,总之那气呼呼的模样怪逗人的。于晓曼看着像个任性小孩子似的简老爷子不由的笑开了,心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还真不假,嘴里就说:“行,看在老爷爷你说温蕊坏话的份上,我陪你打一局,不过说好啦,要是我打伤你了,可别公报私仇不让我过关。”
“我像是公私不分的人么?再说,你想打赢我还得拈量拈量!”简老爷子瞪眼。
“当然不是,简老爷爷一生公正廉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面对不讨厌的人,偶尔狗腿一下有益身心。
“这还差不多。”简老太爷算是满意了。
于晓曼用了一下午的时间通过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简家媳妇考核”,累得瘫在沙发上。简老爷子却仍精力充沛,热情的招呼她吃晚饭,说是吃完饭再派人送她回S市。到这份上,她还真没什么异议了。从这里回S市只需一个小时车程,吃完饭回去也就七八点钟,时间刚刚好。她不能让妈妈知道她又失业的事,回去早了反容易让她起疑。
梁静茹的属于突然响了起来,她四处翻找包包,拿出了手机。“喂,在锡。”
电话那头传来沈在锡焦急的声音:“小曼,你在哪里?为什么突然离职了?”
一听他的声音,她就知道他回公司了,笑了笑说:“我在G市。你呢?”
“我在公司。听少阳说你离职了?为什么?不是说好我们一起承担吗?”
“不是,你的公司才刚刚起步,我不想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有我个人的事本来就应该我个人解决,拖你下水总归不好。”于晓曼今天其实想了挺多,离开胜利对沈在锡都有好处。自从前些天他酒后告白,她就觉得面对他时心里怪别扭的,和他说话也不如之前轻松。她喜欢和他相处时那种放松和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对朋友、哥哥之类的好感,但一想到成为恋人、要和他亲热时她就满身不自在。她没办法和他再成为恋人,便也不想他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他应该将目光从她身上转开了。
等不到沈在锡回答,她轻唤:“在锡?”
“小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她摇头,“在锡,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你冒险。反正我妈该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咱们的约定就算取消吧,要不帮你介绍一个工作能力不比我差,也熟悉服装外贸行业的经理人给你?”
“小曼,助理我可以再请,可是我真的想帮你,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他的伤害!”
“不会的,伤过一次就免疫了。再说了,我也没受什么严重伤害,呵呵。”
“傻瓜,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坚强?”
“没事啦,真的。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踩不烂的塑胶花。”于晓曼想赶紧挂掉电话,“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你刚回公司也肯定没吃吧?饿过头不好。”她怕说太多会让他更放不下,心里希望他能完全放开,甚至希望他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笑着告诉她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