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曼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淡淡说:“温小姐,我想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拜托你了,就见一次面,好吗?”温蕊恳求。
“对不起,你拜托错人了。”她打算按掉通话。
那边的温蕊已经急急说:“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言,我不能失去他,求你!”
于晓曼收回搭在挂机键上的拇指,把手机又移到嘴边:“你求我有什么用?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把目标放在我身上,还有,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死了我的亲人,我没有向你报复你应该知足,凭什么还在这里聒不知耻的求我?”
“对不起,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会那样子的,我也是受害者……”温蕊在电话那头嘤嘤哭泣。
“你是受害者?那我就是冤大头了?”于晓曼冷笑说,“温小姐,我也拜托你一件事,收起你的眼泪,别浪费在我这里!”
温蕊顿了顿,“真的不是我……呜呜,为什么你们都以为那天的报导是我弄的?”
“别跟我装可怜,有什么话留着对姓简的说。还有,我在这里最后一次声明,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来妨碍我的生活!”
显然,于晓曼最后一次警告温蕊没有听。因为在她搬回滨海社区的房子后,温蕊很快找上门了。
乍见她苍白的容颜毫无生气,脸颊整整瘦了两圈并有往里凹的迹象,于晓曼难以相信,短短的十来天她会变成这副德性。
“于小姐,我求你让言不要送我出国,我再也不想活在没有他的地方了。求你,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帮帮我!”温蕊眼泪婆娑。
于晓曼看着当真跪下来的温蕊,不胜其烦地说:“温小姐,你为什么就不明白?你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根本不是我的关系,你求我没有用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闹笑话的是你不是我!”
如果说她曾经对温蕊有过恻隐之心,那么在陆鹏飞去世之后也荡然无存了。她不是圣人,更没有以德报怨的心胸,要说她看见温蕊现在的样子没有一丝快感是假的。
温蕊面如死灰,惨然说:“于小姐,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言为了你连我们的孩子都害死了……”
于晓曼的心微微刺痛——简言,你何其残忍,竟然想用孩子的命来挽回我?
温蕊抬头,见她怔怔看着自己,忽然眼神一利,从身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既然这样,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请于小姐替我给言带一句话,就说我恨他,我恨他!”她说着就举起刀往自己腹部捅去。
瞧那架势就知不是做假的,这一刀捅下去就是不死也去半年命!于晓曼吓了一大跳,立即反应过来,两步上前飞脚将她踢倒在地,再旋身踩住她握刀的手,从而制止了她自残的行为。“温小姐,何苦呢?为了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伤害自己,我只能说你很二。”
温蕊的手被她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扭曲着脸拼命挣扎并嘶吼:“放开我,你快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我生无可恋,死有何惧!”
于晓曼恼怒上来,一脚紧紧踩着温蕊握刀的手,略一用力便踩得她痛叫,刀子从她松开的手指间掉落在地。“你死啊,要死怎么不早点死,偏要跑来我跟前死?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舍不得让你死?”
“啊啊——你放开我,痛!”温蕊的细皮嫩肉哪经得起于晓曼居高临下的脚踩,痛得边尖叫边抽泣。
于晓曼非但没有拿开脚,却说:“先回答我你要不要死先,不想死我就放开你马上滚离滨海社区,若是想死的话我做个好人送你一程。”
“你们在干什么?”冷不防简言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是滨海花园社区绿化带,因为滨海社区是新楼盘,入住的住户还不多,这条绿化带就更是人烟罕至,所以他这一声虽然不响亮却同时震住了两人。
于晓曼意识到现在的情景多么容易让人联想到“女流氓殴打情敌”,连忙拿开踩着温蕊的脚。
温蕊见简言来了,索性倒在地上低泣着不起来。他走近来,先是扶起她,看了地上的水果刀一眼,再看向于晓曼,“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你看到的情况嘛,一哭二闹三自杀,比狗血都市剧还狗血的剧情正在上演,请问男主先生你看了有什么感想?”此时的于晓曼,颇有莫冠尘的几分痞子样。只不过莫冠尘通常都是面带痞子笑,但此时于晓曼是面若寒霜。
“你别生气,先回去,我有话跟Ray说了。”
“那正好,温小姐因为你送她出国的事想自杀,麻烦你劝劝她要死也别死在这个社区,免得弄脏了地方对地产商或者对我们这些业主都会产生很多负面影响。”她刻薄地说完,退开几步,挥了挥手,很让人联想到赶苍蝇的动作。
与此同时,温蕊突然扑到简怀里泣不成声。“言……言……”
简言推开她,冷然说:“Ray,别再过来这边闹,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阻止我爱你,我不要离开,坚决不!就算是你也别想把我弄离S市!”
于晓曼冷眼扫视眼前这一对,表示无话可说之后转身离开。走到楼下铁门的时候,她默然回头望向绿化道,看见简言扶着温蕊走向停在草坪上的凯迪拉克。他也正侧头看向她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避开他的视线,开门进入楼道,不再回头看一眼。
上了车,温蕊一脸死寂的靠着车窗看外面的街景。简言递了湿巾给她,说:“擦擦吧。”
温蕊默然接过湿巾擦脸,但眼泪却越擦越多。
简言望着她的泪眼,淡淡说:“你不用在她面前做戏,她不吃这一套。”
她闻言默不作声。那么多年的相处,简言对她太了解了,在他面前她说什么话都必须小心翼翼,多说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