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宛瑜吐了吐舌头,无视水溶黑脸,转而又到了黛玉身旁,笑道:“好姐姐,我那儿可有好多的宝贝,姐姐随着我过去,咱们一同去瞧瞧,可是极好的呢。”
说着便要拉着黛玉往门外走去,黛玉只顾着看她跳跃的活泼面容,却没有顾到脚下,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唬的水溶连忙上前,揽着黛玉安安稳稳的待在怀中,转而冷冷的眸子看着那水宛瑜道:“宛瑜,你在做什么?”
水宛瑜眼看如此,心下亦是有些担忧,连忙上下打量着黛玉,道:“姐姐可曾摔到?”黛玉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道:“哪里有那么娇弱的?不过就是唬了一下罢了。”
说完发觉水溶手臂仍旧扣在她腰身上,忙不迭的推开水溶,没敢抬头看北静太妃和水宛瑜挪揄的眼神,道:“宛瑜妹妹不是说有好东西要让我看么,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说着便同那宛瑜与北静太妃屈膝告辞,任由那水宛瑜拉着往外走去,只为了躲开水溶炙热的眸子,想着昨儿的事情,越发的加快了脚步。
水溶痴痴的目光看着黛玉消失的背影,方才看向北静太妃挪揄的眼神,冷冷一哼,道:“母妃那日到了那贾府,可是个什么样的境况的?”
北静太妃看着水溶笑道:“昨儿你没有回府来,我原想着你必定是找到了玉儿了。”看北静太妃避重就轻的话,水溶拧紧了眉峰,道:“母妃。”
“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吗?就知道你这小子除了对玉儿,其他人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说着轻叹一声道:“也亏得那孩子是个好的,若是我在那家中,也必定早就受不得了,一个个倒是成了什么人了,亏得还素日里自诩大家太太呢。”说着便一一将那日所见所闻的情形说与了水溶听。
水溶冷冷一笑,手指关节握的死紧泛着青白之色,好半晌方才敛了面上森寒之意,道:“这我已经知晓,母妃只看那宫中情形如何?”
北静太妃沉吟片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多的是踩低攀高之人,你觉得会是如何情形?”水溶笑着点了点头,眸色之中却是杀意立显,转瞬眸子却是温柔似水,道:“若是不错,我想求得皇上的旨意,娶了黛儿入府。”
北静太妃点了点头,笑道:“前些时候我进宫的时候,约莫着那李妃娘娘有些联姻之意,你若是有意,也该当尽快,莫要让玉儿到时候生了误会。”水溶点了点头,与北静太妃行礼便转身出了这院落。
嘴角一抹抑不住的笑容,黛儿,黛儿,若是求了旨意,黛儿便会嫁入她北静王府,到时候他便能时时刻刻的守候在她的身边了。
“姐姐,你看看这个,这个是太后娘娘赏赐下来的金项圈,姐姐若是喜欢,我就送给姐姐,当做是我们的见面礼如何?”水宛瑜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打心里喜欢黛玉,便将素日里所珍藏之物皆拿了出来。
黛玉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看着那水宛瑜道:“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终究还是妹妹留着好一些。”
水宛瑜听了这话,便将手中东西尽数丢给身旁的紫藤,托着小下巴看着黛玉,眉眼间有些调侃之色,道:“姐姐是不在乎,姐姐不用打扮已经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了。”
听水宛瑜说的不伦不类,一旁的紫藤忍不住轻笑出声,黛玉亦是忍俊不禁,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得那水宛瑜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姐姐,你先别笑,你可要教我一些诗词学问的,省的每每让哥哥和母妃取笑呢。”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道:“谈不上教不教,只要妹妹不嫌弃我才疏学浅便是。”水宛瑜挽着黛玉手臂,笑道:“姐姐可不是才疏学浅,前年那贾家元妃省亲的时候我可是见到好些诗词,姐姐那时在那府邸中,想来也必定有姐姐的,我最喜那句‘仙境别红尘’那一首,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做的。”
黛玉听了脸上容色微变,看着水宛瑜面上有些焦急之色,道:“妹妹这诗词可是在哪里见到的?”宛瑜看黛玉如此,轻拍着她手道:“姐姐不用担心,这也不过就在太后身边才能看到,倒不会有人会将姐姐这诗词传抄出去的,毕竟都是宫中妃嫔家中姐妹所作,闺阁女儿情态,太后娘娘还是明白的。”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方才略略安定下来,却只觉心头一片乌云压身,却也不知所为何故。
重阳登高秋风飒爽,京城北面枫落山正值深秋之时,遍地枫叶朱红,金菊璀璨,遥遥望去,似是天边火云,红红火火燃亮半边天空,金色秋菊随风招展带来一阵清爽淡雅香气,悠悠然让人有种相望之意。
水溶小心翼翼的携着黛玉的手往枫落山上而去。重阳节,富贵人家莫不是争先恐后携着家眷登高望远,或是划为帐篷吟诗作对,品味菊花酒,食用重阳糕。
“大雁南飞又是一年一度深秋景。”满眼欣喜的看着那远处红枫金菊,只想要快步向前走去,却因素日里身子薄弱,终究有些气喘吁吁,却也掩不住满面的欣喜之情。
水溶眼看四面无人,轻轻将她帏帽摘下,轻笑道:“这儿一会也是无人,你带着这个不会嫌太热的?”黛玉娇晕满面,嗔了他一眼,道:“让戴着这个的是你,如今要摘下来的也是你,倒是你全部抢在手中,让人只能听着你的罢了,我哪里能有半点的主意的?”
水溶看黛玉红红的面容,有些心疼泛滥心中,道:“黛儿若是支撑不住,让春纤去唤了人来,抬了你到山上去可好?”
黛玉扶着水溶的手,只觉此时胸中方才略略好些,遂笑看着那陡峭的山路,道:“大可不必,这样的游玩之处尚且走不上去,倒不知我这身子骨还有什么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