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小心。”察觉身后不同寻常的声音传呼而来,春纤一把将黛玉拦腰抱起向后退开。
前面听到惊呼声的桑卿炎和橙冉急忙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登时吓得惊呼一声,桑卿炎心慌意乱的看了然雨一眼,低声道:“还不快些去请了外面的侍卫来护驾。”橙冉哆嗦一下,急急忙忙的往外院走去。
那四个黑衣人招招便是下了狠心,春纤只护着黛玉在身后,雪雁不懂得武功也只能暗自干着急,只见春兰和梅剑应付四人,早有些力不从心,不觉心中越发的大急,又担忧着黛玉的安危,不觉便要去护着黛玉。
那黑衣人察觉有人动了方向,分开心神便往雪雁的方向挥刀下去,“雪雁。”一声惊叫让雪雁懵懂回身,却见那明晃晃的大刀挥了过来,不觉心中慌乱惊骇的难以挪动脚步,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怎么闪躲开来。
“铿锵”一声,雪雁紧闭着的双眼豁然挣开,眼见面前有人将那人的大刀挡开,急忙看向黛玉却见水溶已经搂着黛玉在怀中,不觉脚下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水溶双眸赤红犹如猛兽,紧紧抱着黛玉在怀中,眼看那四人已经被捉住,遂厉声道:“将这些人全部押回去,等我回去处置,好生看着他们,若是寻了短见,本王要了你们的命。”
随着水溶而来的八个人,皆是一身藏青滚着白边的普通长袍,用一条藏青色发带束住发丝,有条不紊的立在那儿,早有人将那四人的口用布巾塞上,以防他们自尽。
方才救了雪雁的那人俯身将雪雁扶起,道:“姑娘没事吧。”
雪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跑到黛玉跟前,上下打量着急声道:“姑娘,姑娘。”扑啦啦的泪珠落下来,哭的几乎不能成声。
黛玉此时依靠在水溶怀中早已没了方才的紧张害怕,抬首轻抚着雪雁颤抖的肩膀,叹道:“雪雁,我没事。”
“哇”的一声雪雁已经哭出声来,水溶皱了皱眉,春纤急忙上前来扶着雪雁站在一旁,低声劝慰道:“雪雁妹妹我知道你害怕,可是如今王妃方才好些,你还带也要当心些才是。”
水溶看了看那八个人,那八个人遂拱手,携了那四个人转眼间已经消失了踪迹。
此时然雨从外院带来了保护的侍卫,眼见水溶搂着黛玉出现在这里,不觉心中登时一惊,却见桑卿炎面如土色的依靠在墙边,急忙跪下道:“是奴婢领着诸位侍卫来迟了,太子妃王妃受惊了。”
水溶冷冷的看着那然雨好半晌,方才慢声道:“是不是看着刺客走了你方才出来了?那你还出来做什么?皇上就养了你们这一群的废物?竟然连太子妃和王妃都看不住让刺客摸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放了他们进来的。”
说着厉声道:“你们不曾救驾,更是可以拖延时间,自己去跟你的主子解释去。明日本王进宫就要请皇上太后给一个说法。”说着便俯身抱着黛玉往门外走去。
盈面碰到亦是寻来的水涵,眼见水溶厉眼冷寒的杀意迸现,那水涵不觉怔了怔,看着水溶怀中黛玉苍白的脸色,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道:“云黛妹妹怎么了?可有什么大碍的?”
水溶看了水涵一眼却是没有答言,只抱着黛玉往门外走去。
水涵回身看着站在一旁的桑卿炎道:“云黛妹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说要来慈云寺上香,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桑卿炎紧咬着牙关,看着地面落下的淡色绿萼,好半晌方才扬首直视着水涵道:“你心中只记挂着云黛,何曾想过我的安危的?你进来可曾有一句话是问我是否安好的?我一直都是在云黛的身旁,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有危险吗?”
水涵眼底涌起一抹愧疚之色,转眼间却是平复如常,上前握着桑卿炎手轻声道:“我心中自然是希望你没有事情,所以未免担心了云黛妹妹一些,你不要往心里去。”
桑卿炎轻轻挣脱他手,叹道:“罢了,咱们本是最亲的人,你自然是要先关心外人不是?”
那外人两个字桑卿炎咬的极重,却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水涵微变的脸色,瞬间冷凝了面容,复又挽着水涵的手臂向外走去,笑道:“咱们回宫去吧,回去也好让父皇和祖母来惩罚我的处事不当才是。”
水涵握着桑卿炎的手道:“你原也是一片孝心,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在皇上御赐匾额的寺庙之中尚且如此横行霸道,必定要彻查清楚。”
桑卿炎淡淡一笑,望着整个寺庙的渐行渐远,几点冷凝垂于眼底。
窗外雪花飘散,散入未曾紧闭的门窗之内,一层薄薄的雪附在窗棂之上。
眼看水溶让那个担忧的看着自己,黛玉倒是先莞尔浅笑,偎在水溶怀中,低声笑道:“溶哥哥,黛儿没事。”
玉白的手心托着一张缀着暖黄玉小桂花的笺纸,水溶拿过那笺纸,皱紧的剑眉看了看那上面的纸笺,复又将怀中的纸笺拿出来,果真是一模一样的纸笺和笔迹,不觉越发的眉峰紧皱。
黛玉讶然的看着水溶手中的纸笺,接过两个纸笺搁置在手中,那两张纸笺却系一张纸笺所划分两半,各自缀着一朵暖黄玉精雕细琢的小桂花。
“溶哥哥,这个是在寺庙之中惜春妹妹交在我手中的。但是,这不是她的字迹呀。”
水溶点了点头,道:“我手中的这张是忠顺王爷交给我的。”清秀有力的字迹让水溶看的熟悉却着实不明白是何人所写。
黛玉忽而想起一事,拍手起身,唬的水溶急忙转身扶住她,道:“黛儿,怎么了?”
黛玉推开水溶的手,转身走至桌案旁将屉子拉开,取出一把折扇,上面也只有两个字,‘灵樨’。黛玉摊开在水溶面前,笑靥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