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红此时看着卫若梅,眼眸中那复杂的情绪不知如何说起,只道:“他们说是卫侧妃吩咐人要溺死奴婢的?奴婢服侍卫侧妃十年,难道一点点的功劳苦劳都没有吗?”
卫若梅登时窒了窒鼻息,却是忙忙的拉着那卫小红的手,俯身泣道:“求太后皇上明查,妾身身边只有这样一个得力的丫头,又怎么会害了她的?如今只求太后皇上太子做主,查清楚到底是何人要置妾身丫鬟的死罪?”
听那卫若梅说的楚楚可怜,年纪她腹中的骨肉,太后眼中有了一丝的不忍,遂看向水溶道:“既然是溶儿你救了这奴才上来的,那些作孽的奴才可还在?”
水溶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和黛玉对视一眼,却见黛玉冷冷淡淡不见丝毫表情的模样,登时握紧了黛玉小手,道:“自然在。”
几个宫廷侍卫扭着两个小太监到了凤呈宫,那两个小太监抖索着身子整个瘫软在地上,“奴,奴,奴才,见,见,见过太太太后,见过皇上。”
太后淡淡的看着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处置东宫侧妃的贴身婢女,与哀家说清楚道明白,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两个小太监此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急忙俯身道:“奴才们原也不知道,是,是太子妃吩咐奴才的。”
未等太后说什么,太子已经起身道:“可见你这奴才浑说,太子妃自从到了东宫,一直陪在本太子的身边,何曾离开过一步半步的?你若是再污蔑太子妃,本太子如何能饶了你?”
卫侧妃此时听了越发的哽咽难休,道:“你们当真是胡说八道,太子妃待我犹如姐妹一般,又如何会起了那等歹心的?不过就是你们胡编乱造罢了。”
黛玉静静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卫若梅的楚楚可怜,淡淡开口道:“这个问题暂且放下,倒是想问一下,你们因何要处死这卫小红?梅临来凤呈宫之前可是在东宫饮过一碗参汤。我问过太医院的王太医,昨日只有卫侧妃身边的卫小红去太医院要了一支人参可是?”
黛玉话语清雅,虽声音不大,却已经让那卫若梅制止了哽咽的抽泣声,转而又道:“是妾身身子有些不大舒适,便让小红去太医院找太医要了一支人参,这又有什么问题?”
“是没有什么问题。”水溶从袖中取出一包黄色纸张包着的粉末搁置在桌案上,看向水宸道:“这包药,是微臣在卫小红的身上所翻出来,和东宫打碎的那瓷碗之中的迷香是同一种,都是让人心迷神乱的诱惑药物,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
跪在地上的梅临,此时心中又怎么能用那纷乱所说明?他心中装着那卫小红,本想早日求了水涵将那卫小红许配于他。今日他原本十分的高兴,素日里对他冷冷淡淡的卫小红竟然亲自端了参汤来与他,他以为看到了希望,却不想,原来竟是这样伤人的事实。
那卫若梅此时面上早已没了血色,急忙道:“这原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妾身今日用过那参汤,也不曾有什么,说不得半途被人下了药也说不定。”
太后冷冷的看向那卫若梅,道:“你说下了药?谁会下了药?是冯侧妃,亦或者太子妃?”说着拍案而起,冷冷地道:“你做出这般的事情出来,竟然还要将太子妃拖下水,又要毒害云黛公主,此等的恶毒之人,哀家怎么放心你留在太子身边?”
卫若梅此时面上早已没有了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反而起身厉声道:“有人中途比臣妾先离席,自然是先回去东宫之中,若是她在参汤之中做了手脚也未可知?”
桑卿炎冷冷笑着起身道:“卫侧妃是在说本宫吗?本宫一直当你是姐妹一般的看待,倒不想今日你竟是如此说。本宫虽然先离席,却是和北静王妃在玉翠亭饮酒赏月。回东宫之时,凑巧在宫门口碰到太子便一同回去宫中,又何曾有机会做出那种龌龊下流之事的?”
卫若梅此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桑卿炎竟然离席之后同黛玉在一起,又凑巧与水涵一同回去东宫,如此想当真是没有时间,不觉越发的乱了阵脚,只得矮身伏地,哀哀凄凄地道:“妾身如今身怀有孕,又怎么会做出那等天良丧尽之事的?”
“会的,卫侧妃你吩咐小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害奴才,又要将小红杀人灭口,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吗?”一直伏在地上的梅临此时再也隐忍不住。
他一直对小红存着一腔心思,自然见不得小红受到如此的对待,想那卫若梅竟然为了一己的私欲便要将卫小红置于死地,心中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气。
水宸看向那梅临,淡淡地道:“将你知道的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说明白,朕自会酌情饶了你的性命。”那梅临眼见如此,遂将事情前前后后一一说清。
卫若梅自从知晓身怀有孕,一直愤愤不平,她自认为才貌皆比过那桑卿炎,凭什么她要屈居侧妃之位,连带着将来孩子的地位亦是低人一等。
便命人秘密讨来了一封药物,寻找机会。凑巧今日中秋,桑卿炎命他前去太和殿取回水涵的玉佩,便心生一计,借着梅临对卫小红的不提防,便将那药物与梅临喝下,让他到凤呈宫而去。
若是果真成功了,便能将桑卿炎扳倒,到时候再提起她身怀有孕的事情,太子妃的位子十有八九便是她的。
听梅临说到此处,水涵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温柔平和的卫若梅,冷冷地道:“卫若梅,本太子自认素日里对你和冯侧妃不比太子妃差什么,你竟然起了这样的歹念。”
卫若梅嗤笑一声,道:“太子的心中装着一个人不是吗?我虽然是你的侧妃,却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更不是你的正室娘娘,我自然要为我为我的孩子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