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唬的那薛宝钗登时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她仍旧记得当日里水溶将她游街的情形,后来那猪狗不如的生活她如今想着仍旧害怕。
好容易巴上了那贾赦,虽然只是姨娘的身份,好歹也是府中有名有份之人,如今若是再来一个罪名,那她永远没有翻身之地了。
不行,她的青云志,她的富贵梦,她还要成为贾府掌家的太太,还要高人一等,她不要就此罢了。
楼梯那儿传来一阵疾走的脚步声,黛玉听得脚步声,面上含着一抹笑意。
果不其然是水溶焦急的身影寻来,眼看北静太妃正坐雅间大门中央,不觉蹙紧了眉头,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薛宝钗,那眼中的厌恶之色几欲要将那薛宝钗千刀万剐。
水溶大步走进雅间内,瞪了那北静太妃和水宛瑜一眼,转而执起黛玉小手,低声笑道:“黛儿。”
黛玉拉着他坐下,淡淡笑道:“你怎么找来了?”水溶瞪了她一眼,道:“你还说,竟然和母妃出来又不告诉我,你说该不该打?”
黛玉讶然抬头道:“没有人告诉你?母妃不是说让人告诉你吗?”
水溶冷冷的看着那北静太妃的背影,只将那北静太妃看的激灵灵的一颤,却是不动声色的擎着手中茶碗。
黛玉眼见如此,便已经明白几分,只笑着看着那水溶,柔柔的摇着他大手,道:“母妃原也不是故意的,兴许是忘记了也未可知,既然你已经找了过来,便坐在这儿可好?”水溶笑着点了点头,自坐在了黛玉身侧,静静的任由北静太妃去处置。
春纤挑剔的看了看那薛宝钗一身大红的装束,倒似正房太太一般,不觉嗤笑出声,看着一旁的青梅道:“青梅姐姐,依着咱们天朝的规矩,这不过是个姨娘身份的人倒是违了规矩的穿着这大红绣金线牡丹的衣衫,可有什么处置的?”
没看那薛宝钗登时煞白滴汗的面容,青梅想了想,道:“应该交给那家的宗祠来审判,看她到底是何居心,不过她既然自称是贾府的太太,少不得咱们也要带了她去让贾府宗祠彻查清楚的。”
那薛宝钗听这话不住磕头告饶,若是真的被她们押回去被贾母知晓,只怕她连贾府这个姨娘的位子也保不住,不觉低低告饶道:“求王爷开恩,求太妃开恩。”那楚楚可怜的神情倒是让人有几分恻隐之心。
水溶只陪着黛玉一同看着那雅间之中的字画,指着桌案之上的白玉香炉,亦是相同的沉思,冷冷一笑,道:“这个江怜羽一个地方一个名字,真真的是有心之人。”
黛玉不解的看着水溶,道:“溶哥哥,怎么了?”每次水溶提起那江怜羽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让她好生不解。
水宛瑜咬着手中的糕点,笑的极为怪异,看黛玉不解的眼神登时扑哧笑出声来,直让水溶警告的眼神递来,方才强忍着笑意低下头来。
黛玉看水宛瑜古怪的笑意,登时回过省来,嗔了水溶一眼,小手捶了他一下,低声咕哝道:“倒是越发成了两三岁的孩子了,没个章法,你若是再这般,我不理你了。”
水溶只握着黛玉手扣在怀中,低低轻笑道:“你不理我,我理你!只要我理你就成了,管你理不理我。”听他这话,黛玉嘴角抑不住的笑意。
觑眼看着水溶黛玉和睦亲爱的样子,那宝钗只恨得咬牙切齿,不觉提高了声音道:“王爷太妃你们开恩哪。”黛玉回眸看了那宝钗一眼,那嫉恨的眼神尚未消除,直看得黛玉抽回小手,绞着手中锦帕,看着水溶。
北静太妃淡淡一笑,也不再与那薛宝钗说什么,只笑道:“青梅你去贾府告知一声,就说让她们去刑部赎了这人出来,也该当将这事情过了案,记名在册才是。还有,莫要忘记了,告诉那傅大人,这薛宝钗对云黛公主不恭敬,也该好生的教训教训才是。”
青梅笑着点了点头,自去吩咐门外随着的那婆子去差人禀了那傅大人一声,这厢早有几个婆子推搡着宝钗出了这云晨酒楼。
水溶淡淡眸子看了北静太妃一眼,挽着黛玉小手起身笑道:“如今外面街市尚未散尽,黛儿咱们出去走走可好?”
黛玉心中潜在的好奇极为浓烈,遂起身笑道:“好呀,母妃宛瑜妹妹咱们再随着去走走可好?”
北静太妃和水宛瑜尚未答话,水溶便急急打断,笑道:“父王在府中寻着母妃呢,还有宛瑜妹妹腿疼。青藤你扶了你家郡主和太妃一同回去府中歇息去吧。”
未等黛玉反应过来,水溶携着黛玉小手极快的走下楼梯,全然不管身后气的直咬牙的北静太妃。
水宛瑜看水溶如此,早已经上前挽着气恼的北静太妃,道:“母妃也早该知道王兄的性子才是,倒是还生气什么?”
北静太妃看了水宛瑜一眼,道:“我倒是要我的儿媳妇来陪我,那样一个臭小子谁要?早知道直接拐了我的乖乖媳妇去宫里玩儿,让他扑了个空才是。”如今倒是被水溶拐了出去。
看北静太妃不情不愿的容色,水宛瑜咯咯笑道:“母妃急什么?嫂子差不多时候都待在府中,咱们和她顽笑的时候多着去呢?倒是现在急什么?没的等一下王兄一时急了,进进出出将嫂子带在身边,那咱们才是亏了呢。”
北静太妃听这话点了点头,扑哧笑出声来,道:“也是,你嫂子这般可人疼的人儿,谁能不疼的?”
“母妃,你为何不将那薛宝钗一应打尽,倒是任由着她来回胡闹。”水宛瑜边走边问出心中疑惑。
北静太妃摸了摸她迷惑的粉嫩娇颜,笑道:“你这样的小丫头子知道什么?一应能打的尽吗?她又不是干了死罪一条的事儿的,母妃还留着她日后好生收拾一番拿起子欺负你嫂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