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我不想再错过你了,如果我们还有来生,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你会原谅我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你的人么?
郎烬寒吮吻的小心,好像在细啄着一件宝贝,只是在唇齿交融的瞬间,他将她的内丹还给了她,如果她这一世又为了自己,而搭上了小命,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在活下去的理由了。
直到亲眼看着朱珠珠的面容,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下,郎烬寒才长长的吁出口气,可她依旧昏迷不醒。这也难怪,内丹被逼出体外,就好像人把心脏掏出来一样,现在就算你重新又把心装了回去,整个身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
郎烬寒将朱珠珠整个人扛在自己的肩上,拄着他的长剑,缓缓起身,他现在觉得体内一股巨大的悲怆,要冲出体外,可却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出口,只能暴躁的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想压抑,却发现自己全部的心神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根本静不下来。
况且,他也不想静!
稳稳的将朱珠珠安放在自己的肩上,郎烬寒重新执起长剑,横亘在自己的胸前,“上前者,杀……”
郎烬寒此刻双目赤红,万厉鸿心里却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郎烬寒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危险起来,全身散发出残暴的气息,甚至……万厉鸿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郎烬寒,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一个小兵提着长矛就冲了上去,因为有人打了头阵,后面尾随了一群士兵,呼呼的就向郎烬寒奔去,郎烬寒唇边泛起一抹嗜血的笑,他需要杀戮,只有杀戮才可以让他觉得十分的舒服,他享受杀戮的快感,渴望血液的腥甜……
“好……”郎烬寒缓缓右手扬起手中的佩剑,左手稳稳的扶住肩膀上的朱珠珠,一瞬间周身的戎装尽碎,乌发随风而舞,周身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光,小兵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纷纷想要驻足观察一下,却已经是来不及。
夕阳西下,赤焰般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郎烬寒一袭白色的里衣,飞扬的乌发,白衣上竟是鲜红的血迹,却有种绝望的美。
漫漫黄沙成为最好的装扮,将这浓烈到极致的红,晕染的更为鲜艳,郎烬寒的眼眸里,红光更胜,只是这些变化,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来,容易;走……死!”郎烬寒一看打头的第一个小兵要逃跑,蓦然身形一动,已经来到小兵的身后,整个过程快如鬼魅,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只是等看清他的身影时,那个小兵已经被他拦腰砍断。
浓烈的血腥味,翻滚在空气中,甚至郎烬寒的唇角也被飞溅上了刺眼的鲜红,可郎烬寒却笑的更妖娆,甚至缓缓的探出舌头,将唇边的血迹舔舐干净。
这是一股非人力所能及的力量,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十分惊悚,就连万厉鸿秘术修为到如此境界的人,也参不透这郎烬寒到底练了什么邪功,竟然可以瞬间强大到如此!
“你们给我冲!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整不死一个郎烬寒!”
士兵们一听丞相大人这么说,当下有如被醍醐灌顶般的顿悟,对啊!自己虽然武功不如郎烬寒,可仗着人多,就算他郎烬寒再厉害,难不成还能以一敌万?
兵团被这样一鼓动,顿时又有了威猛的士气!震天的呐喊要穿透耳膜,几十万的兵将像一阵狂风般的就向郎烬寒涌去,郎烬寒也不惊慌,将长剑缓缓指向天空,嘴唇微动,一个缓缓的“杀”字倾吐出口,便看到天空中顿时风雷大作,乌云翻滚,波涛诡谲。
“丞、丞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万良一脸的惊恐,这一幕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万厉鸿看着突生的天空异象,也是不解的眉头紧锁。没道理啊……从来没听说过良国的郎烬寒修炼什么秘术,况且……什么秘术能修炼到这种令天胁地的威力?
郎烬寒整个人像从炼狱走出来的索命修罗般骇人,猛然就向兵海中冲去,所到之处一片红雾弥漫,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可他却好像全然无知般的置若罔闻,万厉鸿和万良一阵心惊,这……这哪是什么秘术?这、这就是求死啊!
“快!快截住他!”万良惊恐的大叫,自己却是连连往后撤退,这郎烬寒已经不是人了,分明就是个死神!
“哼!”万厉鸿没好气的闷哼一声,却是趁着众多士兵献身之时,从怀里有条不紊的掏出了一个小黑口袋,口袋隐约可见蠕动,万良不禁哑言失声,丞相大人要在这种情况下给郎烬寒下蛊?
就不怕郎烬寒一个发疯,将自己和蛊虫都消灭殆尽,来个一损俱损!到时候饶是万厉鸿的本事再高,也备不住被蛊毒反噬啊!
“丞相大人,万万不可!”万良想上前夺下万厉鸿的蛊毒包,却不料万厉鸿飞身猛然靠近他,一振臂便掐开了他的嘴巴,将黑包打开,一个体型饱满的金壳虫便被快速的丢到了万良的嘴里。
“咳咳……丞相大人,你、你早怎么可以这样!”万良一脸的惊疑,刚刚到底怎么了!明明能有小孩儿手掌般大小的金壳虫,被丢进自己的嘴里,可他却是感觉倏然一凉,便在没有找到那虫子的痕迹!
万厉鸿不去理会万良的鬼叫,一回身,又将另一个稍小一点的金壳虫隔空丢向郎烬寒,可让他意外的是,郎烬寒周身惊人传来的热度,即使隔着层层人群,却依旧扩散开来。
金壳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般,直直向郎烬寒奔去,郎烬寒趁着疯狂杀戮的时候,斜睨了眼半空中的蛊虫,当下一记冷笑,如果这和虫子不怕热的话,他倒是无所谓。
果然,金壳虫飞身刚要贴身郎烬寒的皮肤时,却不料整个虫身都冒起了白烟,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甚至发出了嘶嘶的响音,那金壳虫竟然蓦地四爪朝天,整个虫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多时,便彻底的僵直不动,而且刚刚还金光灿灿的金黄,此刻已经泛着烧焦般的乌黑,万良只觉胸口一闷,噗的一下,喷出口黑血,连带着黑血中也包裹着一只金壳虫的尸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良不断擦拭着头上的冷汗,虽然自己吐了点血,可这口黑血吐出口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轻快不少,看来刚刚万厉鸿给自己喂的是母蛊,而丢向郎烬寒的那个是子蛊。
子蛊在还没有找到宿主的时候就死了,母蛊必然不能独活。这也算自己命大,因祸得福!
“哼!”万厉鸿冷冷的哼了一声,像万良这种人竟然也有如此好命的时候!
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而此时的郎烬寒又开始了疯狂的杀戮,不多时,就杀出一条血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体内的那股躁动,越来越不安,郎烬寒紧抿着薄唇,他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全身都好像被什么再支配着,他不想再杀了,可却根本控制不了……
当一众人等将郎烬寒围的看似再也没有退路之时,郎烬寒的周身突然红光大盛,似乎要将天边都烧透一般,这种景象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饶是万国以秘术兴过,万厉鸿对秘术如此有造诣,也对眼前的景象没有一点见解。
“丞相,要不、要不我们撤了吧!”万良揩去嘴边的黑血,心里虽然恨死了万厉鸿,可也明白眼下的情况,不能跟万厉鸿撕破脸,不然自己饶是留着一条命回到万国,也难逃万厉鸿的折磨。
“这是万国所有的兵力,如果现在走了,你觉得万国,我们还有必要回么?”万厉鸿这个时候反倒不着急赶尽杀绝了,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诡异到让他难以捉摸到底要不要对郎烬寒痛下杀手。
周围的士兵再也没有人敢上前打郎烬寒的主意,主要是根本也无法近身。郎烬寒全身赤红,仿佛整个人像置身于火海之中,血火滔天,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正当双方一个兀自燃烧,一个踌躇不前之时,从白琥国的边境处,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快马加鞭,万厉鸿蹙眉一看,因为漫天的黄沙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不过一个巨大的囚车,却是非常醒目。
“万丞相,救命啊!”从囚车里传来的叫喊声,虽然微弱,可却依旧一个字不落的传入到了万厉鸿的耳朵里,万厉鸿一勒马缰,吩咐手下的人看住郎烬寒,他自己则是向着前方奔去。
万良不明所以,只看到万厉鸿十分着急的向着前方疾奔,他也不想管这种烂摊子,对于万良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颠覆他曾经的打仗认知了,一时半会,绝对是受不了的!
白琥国的突击人马停在了郎烬寒部队的军帐前,七夜一扬手,身后大批的暗卫军队便像魅影一样的统一停住。
而此时的万厉鸿,也已经来到了神秘大军的面前,而他看到的一切,也让他十分的难以置信。
“万丞相,快救救我们吧!”女人尖锐的求救声从囚车里传来,万厉鸿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见到了万国的公主殿下们!
“你们、你们……”
“万丞相,我们奉主上之命,特来与你做个交易。”七夜口吻极淡,仿佛这身后的暗卫大军,几十万人就个几个人一样,十分的淡定。
万厉鸿扫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可不难看出,武功绝学想必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光是这股宠辱皆不惊的状态,就不是一般人能修炼出来的。
囚车里的“彩虹七姐妹”说来也非常倒霉。本来是接到皇甫轩的圣旨,说进宫呆一阵子的,没想到这皇宫还没转悠明白,床榻还没睡热乎呢,就被人秘密抓到了大牢里,好像自从朱珠珠这个臭女人无故消失之后,她们几个人就跟大牢天牢之类的,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