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要脱口而出的咆哮,终究是被珠珠给武力镇压了,原因无它,只有三个字可以作答:好丢脸。
郎烬寒好似没有听到珠珠的咆哮,冷冷的看了一眼风仪宸,幽幽的开口道:“怎么?喜欢她?”
风仪宸刚刚会这么做,其实根本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郎烬寒是什么反应,也想看看万玉衡做出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眼下郎烬寒给他的反应,让他有些摸不出头绪。若说郎烬寒是在乎珠珠的,那应该有点男人的自觉,二话不说上前就将他拉扯开,甚至会抡拳揍他!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轻薄呢?
可要是说郎烬寒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打死风仪宸他也不相信,这满屋子压都压不住的酸醋味,他纵使眼睛再瞎,鼻子可没失灵到那步田地!
轻轻的揩过自己的唇,风仪宸突然想好好的玩一玩,不去问结果,只争一瞬。
“味道不错,可以经常为之。”话落,风仪宸又探手摸向珠珠的脸颊,珠珠看不到,只是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处被人突然揉捏,好像……好像搓面团一样的揉法……很疼!
“你、你不要碰我!松手!松手!”珠珠挥舞着,可风仪宸好似会算一样,每次都能“巧合”的躲过珠珠的攻击,然后又在她停顿的瞬间,准确无误的摸上她的脸。
珠珠内心的郁卒之情,眼下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是!没错!她神经大条,她“不是人”,她可以抛弃所有自尊去爱一个人,可是刚刚郎烬寒的反应,饶是她这种不知“爱”为何物的猪头女人,都晓得男人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可这一切的一切,放在郎烬寒身上,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是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还是自己在他的生命里,就是一段可有可无的小小插曲?
有之,不喜;无之,不悲?
珠珠很庆幸,自己的双眸此刻被包扎上,不然……不然她真不知道,当着他的面,一不小心流出一滴可怜泪,他会怎么想?
他一定会很心烦的认为自己很麻烦,只会哭哭啼啼,可是他又哪里知道,她哭,不是为他对她的若有似无,而是为她自己这场独角戏的付出。
不值。
而眼前风仪宸和珠珠打闹的一幕,落在郎烬寒的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打情骂俏”的真实写照。
“你们忙。”郎烬寒狠狠的握着茶杯,一仰头,便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一甩袖摆,就要大步离去,可说时迟那时快,风仪宸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几近挑逗的开口道:“味道真的不错,你不试试?”
郎烬寒额头青筋隐隐跳动,垂放在衣摆两侧的大掌握的死紧,斜挑着凤目,微眯成一道红光,口吻森寒的咬牙问道:“风仪宸,你什么意思?”
风仪宸好似故意般的轻舔了下自己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珠珠的味道,这一无言的肢体动作,彻底将郎烬寒心底那一直隐忍未发的狂躁,激发了出来!
“风仪宸,你该死!”郎烬寒倏然出手,便扣住了风仪宸的脖颈,可风仪宸却只是微微一笑,好似眼前被郎烬寒掐住命门的人不是他一般。
珠珠感受到屋内的气息有些紊乱,刚刚她听到了郎烬寒问风仪宸的问题,可是风仪宸并没有说什么啊!难道是他做了什么?
可是珠珠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风仪宸在一瞬间到底做了什么,能将郎烬寒逼成至此?
“好了,你们聊……”风仪宸极其不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轻轻一推,便将郎烬寒从自己的身前推开,这动作做的自然到不行,甚至一点异样都没有流露出来。
可风仪宸的手,只是在郎烬寒的肩头处这么轻轻一点,郎烬寒的双眸却猛然爆睁,从肩膀处传来的剧烈钝痛,好似被万斤铁锤猛砸不止般的疼……
“郎烬寒,对于落阳,你参透的还是太少啊……”风仪宸用心音秘术,将这句话传到了郎烬寒的耳中之后,便一副十分得意的表情,离开了珠珠的竹屋。
而郎烬寒就这样看着潇洒离开的风仪宸,又回身看了看床上的珠珠,她的红唇,熠熠发亮,不知是因为她吃了烤鸡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只是这抹亮色,曾经让他躁动不安的难以自拔,为什么在此刻看起来,竟是让他这么的难受!
一种名叫“好想毁掉它”的感觉,簌簌的爬上心头……
珠珠看不到房中的一切,自然也参不透郎烬寒此时的神情,是多么的诡异,又夹带着可怕。
“风仪宸?你走了么?”珠珠伸开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探索着,目不能视的人,好像下意识都会借由自己的双手去感知事物。
郎烬寒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的捻起一绺红发,随意的把玩,可双眸却好似泛着红光的野狼,锐利的盯着床榻上的女人。
竟然当着他的面,呼喊别的男人的名字……珠珠,你很有种啊!
“仪宸?你在么?”珠珠试探性的摸着床沿,她想下床走走,即使看不见又能怎样?世间看不见的人千千万万,难不成还都常年卧床不成?
屋子里很安静,郎烬寒有意隐去了自己的气息,他就是要看看,珠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存在!
珠珠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入手的荒芜,像一粒世间的微尘,仔细又忐忑的寻找自己的落脚点。这屋子,从她住进来的第一天起,便只有陌生二字余留,如今第一次下床,显然珠珠也不知道都有什么障碍物,成为了自己的拦路虎。
“啊!”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看看珠珠的狼狈样就知道了!一不小心被床下的踏登绊住,珠珠情不自禁的就向前栽去,至于她要跌落的地方又是怎样,珠珠完全没有时间思考。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红影速移,双手一伸,便捞住了珠珠的腰肢,此时地面距离珠珠的小脸,不到一指的距离……
“仪宸……吓死我了!”珠珠下意识的便攀上了对方的脖子,想被遗弃的小猫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自然是不肯撒手的了。
郎烬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胸口剧烈的跳动的厉害,“仪宸?叫的真亲密……”
珠珠蹙眉,这声音的主人不是风仪宸啊!那……那此刻抱她的又是谁?她的屋子里一直有这样一个人?
“你、你是谁啊?”珠珠二话不说就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奈何纤腰被男人火热的大掌禁锢着,不得动弹分毫。
郎烬寒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额际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着,“我是谁?你会不知道?”
珠珠看不到,伸手便开始胡乱的扑腾着,郎烬寒不想再看她这副疯狂的模样,双手从她的后腰移向她的双臂,紧紧的扳住,阴测测道:“朱珠珠,你可真会演!”
熟悉的气息,飘向她的面门,珠珠突然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有些意兴阑珊的回道:“哦……原来是你啊……”
“我是谁?”郎烬寒轻声询问。
“郎烬寒大官人。”珠珠将头别向一旁,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对着他,尽管她现在一个“眼盲”的人,根本不存在什么视线可言。
郎烬寒幽幽一笑,“哦?这次猜对了?”
珠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放我下来,我要出去!”
出去?出去找那个瞎男人?郎烬寒不耐烦的蹙眉,大掌一挥,便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的胸口,禁锢着她的小脑袋瓜,防止她乱动。
“你、你干嘛?”珠珠被按的不得动作,眼睛上又包着白布,真是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眼下又被郎烬寒这么对待,她倒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性命之虞,可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很不想见到他。
郎烬寒倏然靠近她,看着她依旧泛着油光的小嘴,本想挑唇一笑,可一想到刚刚这蜜色的檀口被那个男人品尝过,郎烬寒又感觉心里一阵发紧。
“郎烬寒,你……唔!”珠珠刚要开口让他放下自己,却感觉一阵热流猛的袭向自己,然后唇便被人狠狠的压住,肆意的啜吸啃咬。
“唔!唔唔唔!”珠珠左右闪躲,却依然逃不开郎烬寒给予她的气息,之前郎烬寒也不是没有吻过自己,可珠珠却能感觉出来,那样的吻,是压抑中带着小小的发泄,却又有所保留,不敢大张旗鼓。
可这次跟曾经的几次,都不同。热烈,窒息,要将你全部的力量都汲取吸走一般的彻底。
决绝,霸道,不容置疑的攻城略地。
郎烬寒大掌,在珠珠软嫩的身子上游移,所到之处,点起一簇又一簇的小火苗,他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吻,却可以将他自己逼成至此?
“珠珠……你是我的……懂?”郎烬寒贴着她的额头,魅惑的低语着,言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可言,却变成了致命的诱惑,引诱人心。
珠珠微喘,贴着他的胸口,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可她却很想对自己苍凉一笑,为什么距离他胸口这么近的位置,她却依旧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遥隔万重?
原来,所谓的心距,并不是看两颗心,名义上贴的有多近,而是要看彼此的有容量是多少,而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又占有几斤几两。
否则就像此刻的她与他,虽然彼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可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我心非你,汝之亦然。
“郎烬寒,我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珠珠率先推开郎烬寒,她也许该趁着这段“黑暗”的日子,好好想想,为以后打算打算。
既然这世有命,那便应该物善其用,免得辜负了阎王老爷的一番深情,岂不是对不起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