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郎烬寒辗转吮吸着铁诗岚的柔唇,松开对她手腕的钳制,却将她的螓首猛的压向自己。
“唔……烬寒不要……唔我、我透不过气了……”铁诗岚双手不断捶打着郎烬寒,雨水不断顺流之下,嘴巴又被他霸道的封住,稍稍一吸气,雨水又进入到鼻子里,当真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可是平心而论,铁诗岚又是那么的眷恋郎烬寒的疯狂索吻,他对自己“淡”了有多久,她就在他身后“浓”了有多久,她以为这辈子他们二人都不会“调和”到一起,却不料他的一次醉酒,她的不忍相助,却促成了一段“美梦成真”。
只是,这梦对于郎烬寒来说,是“美梦”……亦或是“噩梦”,那就不得而知了。
火热的双掌,流窜在铁诗岚的全身,郎烬寒突然觉得珠珠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她还是舍不得他的,一想到此,心里蓦地一喜,行为间也越发的炽热撩人。
拥吻着铁诗岚,径直将她推倒在身后的石桌之上,铁诗岚心里有些害怕,可又被更深切的渴望填满,虽然头顶的暗空被冥黑取代,电闪雷鸣、大雨磅礴,怎么看都有些瘆人,可因为有他在身边,她便一路相陪到底。
郎烬寒,只有有你的地方,就是我铁诗岚的避风港……
铁诗岚背部传来一阵冰凉,这石桌被雨水冲刷过后,越发显得寒冷入骨,可被郎烬寒抚摸过的地方,又好似窜起一簇簇火苗,身下凉、身上烧,水火交融之下,也点燃了铁诗岚的激情。
拉低郎烬寒的身子,铁诗岚任凭雨水从两人贴的极近的身缝间流过,丝丝凉意,在熨烫的肌肤上流窜,说不出的难耐和渴望。
“烬寒,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你……能不能也爱我一次?”
不等郎烬寒反应,铁诗岚径直吻住了郎烬寒的薄唇,微微抬起的上身,被郎烬寒圈抱在怀中,撩人暧昧的一丝情欲流窜在激吻的两人之间,周围的雨势愈发的猛烈,可郎烬寒却置之不理,在电闪雷鸣的映照下,将全部激情释放!
“珠珠,我要你……”低喃出这句话之后,怀中的铁诗岚双眸瞬间爆睁,可郎烬寒不再给她任何反问的机会,猛的一耸腰,便将铁诗岚贯穿……
翌日,窗外晨光熹微,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时不时传来几声小鸟的啼叫,啾啾啼鸣后,又扑扇着小羽翅,振翅离开。
郎烬寒头痛欲裂,右手搭在额上,困难的转了转眼珠,才缓缓睁开双眼。只是刚睁眼的瞬间,还没等适应过来屋内的光线,一张人脸却已经尽在咫尺之遥。
“你终于醒啦?”铁诗岚双掌撑在颌下,眉眼弯弯,笑的温暖又开心,香腮之上缀着淡淡粉红,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郎烬寒淡漠的看了一眼她之后,又重新阖起双眼,“诗岚,现在几时了?”
“刚到卯时,还早着呢,你再休息一会儿吧。”铁诗岚站起身,将他身上的薄被又往上提了提,就要离开去准备早膳。
转身之际,郎烬寒却蓦然拉住她的手腕。酒劲散去,他的体温只比寻常人略高一点,暖暖的大掌,覆盖住自己的手腕,铁诗岚觉得她要的幸福,就是这个模样。
如果……
“诗岚,昨晚……我……”郎烬寒另只手揉着酸疼的太阳穴,他知道不该为自己找借口,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唯有面对担起。
“我会娶你。”
铁诗岚身子倏然一阵轻颤,可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她便恢复了往日对他独有的温婉模样。小手握着他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好似观赏一件稀世珍宝般的餍足,“烬寒,昨晚你睡的很好,婚事……还是要皇上说的才算。”
郎烬寒吁出口长气,不知道是因为心头一松,还是因为不是眼下立刻就成亲,让他得以呼吸,总之他会负责,可若能给他一点时间适应,他会更好吧?
“我去忙了,早膳好了我再来叫你。”铁诗岚拍拍他的手臂,径直转身离去,只是刚刚还挂在脸上的幸福笑容,转瞬便被一抹凄苦取代……
郎烬寒望着铁诗岚离去的背影,她走路不适的样子,像一根暗芒刺进眼中一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楚,包括他有多么的疯狂,多么的肆无忌惮……
一场酗酒,他便伤害了两个女人……郎烬寒,你该死……
皇甫轩这日正在御书房里挑选日子,毕竟珠珠要封后了,这封后的庆典仪式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难得遇上一个自己可心的女子,皇甫轩自然是要尽量的亲力亲为。
手中的小狼毫,在月历薄上勾勾画画,长飞入鬓的眉,时而蹙起,时而舒展,嘴角又是忽挑忽落,七夜站在一旁,虽然没有直视皇甫轩的表情,可他跟在皇甫轩身边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主子今天的心情,显然很好。
“主上,要不要让皇后前来?”七夜觉得皇甫轩现在应该十分想跟珠珠共同商量,毕竟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迎娶方式。
皇甫轩手中的毛笔一滞,略略思忖之后又摇头作罢,“她那个性子,怕是不喜欢这样的琐事。”
七夜没有再坚持,依旧默默的陪在他身旁。也许是因为珠珠这次进宫,比以往少了一份不躁动和不安,乖乖的稳居未央宫,皇甫轩近几日的心情都很不错,连带着跟他们这些手下说话,也少了份戾气。
书房内,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硕大的红泥掐丝珐琅香炉,炉中飘出淡淡香气,是龙涎香的味道。在朗朗的秋日午后,为金黄的下午,增添了一抹慵懒。
皇甫轩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依旧维持着那笔的姿势,可整个人却有些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眼皮也不住的阖起。
“皇后娘娘驾到!”
这一声尖细的通报,倒是让皇甫轩整个人身子一颤,皇后?是珠珠来找他了?这可真是难得了,珠珠倒是极少主动找自己呢。
“皇甫轩,你在干什么?”珠珠不等小太监通报完,一甩衣袍水袖,便负手走进,头上的凤钗随着她的走路动作而一前一后的摇晃。
皇甫轩赶紧从座上站起,刚刚坐的太久,这一站才知道双腿有多么的酸麻,差点一个踉跄,七夜要上去搀扶,却被皇甫轩的一个眼神喝住。
“珠珠,你看朕从来不午睡,今日刚想偷个懒,打个盹,就被你逮了个正着。”皇甫轩从来没有限定珠珠,她对自己的称呼。不必特意称他为皇上,这会让他觉得生分。
珠珠缓缓站住,负手环视了一圈御书房。记忆里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来找他,当然这御书房也是头次来。
“你还真是爱说笑,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的。”珠珠神色有些严肃,这倒让皇甫轩心中一紧,发生了什么事,让珠珠特意破例来找自己?难道又是为了郎烬寒?
看这珠珠犹豫半天也没有了后文,皇甫轩拧眉问道:“怎么了?要问我什么事?”
珠珠抬眼看了看皇甫轩,又扫视了他身后的七夜一眼,言外之意是这屋里有人,她不会说的。
皇甫轩当下了然一笑,冲身后的七夜摇了摇手,示意七夜退下。七夜本要上前表示不可,却看到皇甫轩神色之间有丝焦急和不耐,遂作罢。
“好了,珠珠,这书房之内,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要问的,但问无妨。”
珠珠清了清嗓,满眼认真专注的看着皇甫轩,沉声道:“我进宫也有段日子了,可小红桃和烟霏霏,你还有没有让我见一眼,皇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讲究?”
原来是为了那两个人……皇甫轩心里一松,他还以为,珠珠来找他,是为了那个男人呢。
“珠珠,朕有一事不明。”皇甫轩眼含玩味,围着珠珠转了两圈,如有所思。
朱珠珠迎上他的目光,有些不解道:“什么事?你尽管开口问就好。”
皇甫轩笼拢衣衫下摆,随意转到珠珠身后,低沉的嗓音,透着好奇和蛊惑开口道:“珠珠,你怎么知道烟霏霏还没死?毕竟那日在良城祭坛前,真可是确确实实……”
珠珠一听他是要问这个,当下抬手对他比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笑的意味深长。“原来你是要问这个啊……没错,那日确实是有人被斩首,可那个人,不是烟霏霏。”
“哦?那你说说看,被斩的那人是谁?而烟霏霏又被朕藏在了哪里?”
珠珠笑道:“那人是谁,我不得而知,不过应该是类似于死囚之类的犯人,终有一死,顶谁的名字,不是一样呢?”
书房安静的鸦雀无声,只有香炉中的香料,燃烧出噼啪的微响,连带着皇甫轩的心,也有些不安分,珠珠是个睿智的女人,这一点在眼下看来,已是毋庸置疑。
珠珠围着香炉看了看,素白的手指抹上香炉外壁的花纹,悠悠开口道:“至于烟霏霏人现在在哪?你说在皇宫里,把人藏在哪是即合理又安全,又不会遭有心人的怀疑呢?”
斜睨了皇甫轩一眼,珠珠也并非真的等皇甫轩开口给自己答复,便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天牢。”
“啪啪啪”的三声击掌,回响在偌大的书房里,带着袅袅余音。“珠珠,你真当得上蕙质兰心啊!”
珠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皇甫轩,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的好吧!说一千道一万,你无缘无故的封了香满满,又是抓人又是斩首的,不就是为了逼我出来么!”
“珠珠,你只说对了其一。”皇甫轩脸色一紧,缓了小会儿复又开口道:“没错,我承认我是要以你的好朋友小红桃要挟你出来,可香满满也确实该封!”
珠珠不明所以,“哦?为什么?香满满不过是一个青楼,难不成你这么大个皇上,统治管理着这么大的国家,竟然连个青楼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