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说!”白杨双眸充血,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子提起来,“翩若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玩弄、欺骗、反口复舌,我就是让那张脸给骗了,才放弃了一心一意等待我的你,你现在不要这样羞辱我,我带你到地府做对鬼夫妻,和你一起去种梅树,酿梅子酒……”
“我已经放弃了。”她被掐得好难受,眼前那张脸,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眼睛也是瞎的,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梅花树下苦苦等了五年。
白杨拖着她走到盐仓门口,想往盘龙江里跳,被隐在暗处的一排人挡住了,一步一步往回退,“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先杀了她。”这个男人还是想活命。
“你们让开,给他一条船。”跟着从盐仓里走出来的凌弈轩沉声道,示意他的部下退开,俊脸上一片平静。
“主公,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霍青书在旁边小声提醒。
他眸中一凝,并没有理会青书,依旧让人给白杨备船。
白杨这下胆子大起来了,拖着轻雪跳到船上,叫道:“你们所有人退到一里开外!”
“撤!”他依旧妥协。
青书这才带着众部下无声无息往后面退,静静看着前面的动静,没有再出声。
“白杨,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这个时候才被放开,困坐在船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码头。
白杨戒备盯着静悄悄的四周,改为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带你去三王爷那,只要我们现在逃出去,凌弈轩就再抓不到我们。”
“我们?”她冷冷看着他焦急的侧脸,笑道:“得不到翩若,就勉为其难接受我这个丑八怪了?白杨,听清楚了,不是我们,只是你!”一把扯开那只手,纵身往江里跳。原来凌弈轩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跟这个见异思迁的男人走,他找到翩若了,所以要送她这个冒牌货走?
既然如此,她宁愿跳进这盘龙江。
冰冷的江水,人一跳进去就往下沉,白杨抓断了她的袖子,站在船上惊慌失措喊了两声“轻雪”。随后,那艘小船突然被大网拖着往岸边走,几个黑衣人飞在半空,将那大网猛的一扯,白杨站立的小船突然直立在江边,将反应不及的他直直抛在岸上。
而水下的轻雪,一入水,就被一个黑衣女子搂着腋下游到岸边,在船被直立起来前,放平在地上。她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方悬着一张模糊的男性脸庞。
“为什么不跟他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她爬起身子,才看清楚这张脸,波澜不惊的表情,一丝不苟用玉冠束起来的墨发,饱满的宽额,挺直的鼻梁。
“我没有说过想跟这个男人走!少主似乎总是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打发身边的女人。”她忍不住冷冷笑了声,心头五味陈杂,“如果少主觉得我多余了,可以放我独自一人走,不必每次都凑成一双!”她指的是尹诺雨和京云的事。
他这才脸色微变,拽起浑身湿淋淋的她:“女人,我没想过放你自由,只是想多给些时间让你和你的旧情郎温存!刚才的跳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呵呵,这么忠贞的女子,你说我又怎么舍得放走呢?”
她听着他讽刺的冷语,扭过头看江面:“我跳江不是誓保对你的忠贞,其实你跟白杨,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放开她,笑道:“男人的本质是一样,你们女人也亦然,欺骗,利用,玩弄,只要为自己所用。所以不要给自己立牌坊,大家半斤八两。”
她身心从外到内的冰冷,吹着夜风,不想跟他争辩,“你打算怎么处置白杨?”
他让旁边的部下给她披上一件保暖的披风,望着被困在地上的白杨:“暂时还不会让他死,他应该还能提供一些其他重要的线索。”
她裹紧那件厚厚的披风,突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对白杨出手?以你的武功,制服白杨轻而易举。”
“我是可以制服他。”他轻嘁,倨傲俯视她,“不过我以为你们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如果你们要双宿双飞,我可以成人之美。”
“少主说的可是真的?”她微微仰面,水眸中闪烁起雀跃的光芒。原来刚才他又试探她跟白杨之间的感情!
他一愣,眸子高深莫测微眯:“你真的打算跟他双宿双飞?”他以为她刚才的跳江之举证明她或多或少还是在乎他的。
“少主给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珍惜?”她俏达笑道,被他脸上的不快弄得心头特别舒畅,“其实经过刚才的跳江,我才发现白杨其实还是爱我的,他回心转意了,懂得珍惜我了,我又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呢?而且少主愿意成人之美,打算用小舟载我和白杨出城……”
他的脸色越来越黯黑,突然道:“休得再提他,这辈子你休想跟他双宿双飞!”
她水眸一眯,红唇微微开启:“少主出尔反尔呢!”
“你故意的?”他铁掌一把搂过她,掐紧,利眸微怒:“激将法对我没用,你本知我对你是试探,那就该知我不可能放你们走!”
“如果我跟他真的旧情未了,少主打算怎么处置我?”她笑,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处置?他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雪颜,被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笑靥扎了下,突然俯首,薄唇含住那张微开的娇艳红唇,惩罚性的吸吮,“旧情未了的话,就将你锁在身边,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不过,你对他的情似乎早在宣城那一巴掌后就断得一干二净了,我欣赏这样的女人……”
霸道的吻,转为在唇齿间的掠夺。
她被挂在他有力的臂弯里,身子贴着他,躲闪着:“你的意思是决定放我走?”
“你说呢?”他霸道的又掐紧一些,迫使两人紧贴,铁掌压着她的腰臀,“我对你产生兴趣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