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闭着的双目倏然睁开,精光四射,“自己既有才,为何还要投效别人?”
独孤舞大惊,不认识般打量着他,“原来你是想自己……大哥,你太过分了!”
“什么叫过分?王侯将相宁有种?他做得我做不得?”他眸子里射出狡黠而得意的光,“他南陵璿又怎么了?自以为聪明吗?好戏在后头!我就算死了,也让他不得安生!”
“大哥!你到底做了什么?”独孤舞一直都觉得大哥有事瞒着他。
独孤傲却哼了哼,“我不会告诉你!你如今是个傻小子!被南陵璿迷昏头了吧?我告诉你,然后你去告诉他,我的心血不白费了?”
是夜,独孤傲试图逃狱,被南陵璿布下的天罗地网截住。他不甘死于南陵璿手中,举掌自碎天灵盖而亡。
独孤舞被带回,不知是遭此变故的原因还是其它,整整一夜面壁,一动也未曾动……
第二日晚,齐王南陵芮亲自来传旨,赐独孤舞毒酒一杯,抛尸荒野。
独孤舞接旨,心中大震,迷蒙的桃花眼湿意渐润。
一口气喝干毒酒,却拿出一个包袱,托南陵芮务必交给皇上,遂口中吐血,死去。
南陵芮令人将他抬出大牢,遵照旨意,抛尸荒郊野外。
月白风高,自此,天涯多了一漂泊流浪人……
却是一箫,一剑,一壶酒,有了自由,斩不断情愁……
南陵芮捏着手中的包袱,感觉软绵绵的,不知是什么。皇上的东西原本不该偷窥,但这独孤舞善使毒,说不定有什么古怪,他不愿让皇上去冒这个险,是以悄悄挑开了包袱,远远地看,里面竟是一件亵衣,叠得十分整齐……
没来由地觉得嫌恶。心中忽然一动,皇上明明知道独孤舞善毒,却为何赐他毒酒?莫非有意放他生路?那独孤舞生得过于妖娆,又赠这般暧/昧的东西给皇上,难不成二人之间果有些龙阳之事?再联想皇上不肯选秀一事,心中更加确定了……
想到这里,他决意把这东西挡下,暂且不交给皇上,新皇登基,可千万别不要有什么不利于皇上的言论,当然,里面的东西他亦不敢多看,依然包得整整齐齐,收藏了起来。
眼见天色已晚,心中仍是放心不下,连夜赶去了皇宫。
御书房内,南陵璿刚刚批完折子,小禧子在伺候他洗漱,他一边在问小禧子什么话。
南陵芮进去见了个礼,南陵璿见他来便不问了,赐了座,笑问怎么这么晚还来?是否差使没办好来请罪?
南陵芮笑了笑,等小禧子出去才道,“皇上,皇上如今子嗣单薄,就只恩儿一个皇子,皇上又一心扑在朝事上,这样于情于理都过不去啊!太皇太后心里也总是悬着悬着的!”
南陵璿呵呵一笑,“你半夜跑进宫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有话就说,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南陵芮想了想,仍从侧面提醒,“皇上,臣以为该选秀了!这后宫太冷清,得充盈充盈!”
他表情淡淡的,“朕上回说过的,你忘记了?”
南陵芮无话可回,顿了顿,苦口婆心,“皇上!请恕臣直言,臣是为皇上着想,为南陵江山着想。皇上可以有一些嗜好,但仍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啊!怎可……怎可为了一……哎!”
南陵璿听得一头雾水,“这话朕可听不明白了,什么嗜好?为了什么?”
南陵芮狠了狠心,豁出去了,“好!今儿既把话说到这份上,臣索性说个干脆吧!那独孤舞分明是前朝逆贼,皇上为何要放他一条生路?就不怕他卷土重来?想不到先皇心中最值得骄傲的儿子竟……竟也如此的……什么情长!”
他本想说儿女情长,但这分明是两个男人!一时竟找不到说辞了……
南陵璿起初还认认真真听他说,到后来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越笑,南陵芮越恼,最后竟想甩袖走人,心想,若皇上真如此荒唐,也就不值得他尊敬了,亦不怕冒犯,大不了就把他杀了吧!
南陵璿这才叫住他,仍是憋不住地笑,“你看朕像那样的人吗?原来你半夜进宫是为了这个?你放心!朕这点把握还是有。这两人,独孤傲是有野心的,心地也硬,必须得死,但独孤舞……朕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再有逆反之心!”
南陵芮听他如此一说,脸色才稍稍好看,仍是追问,“皇上和独孤舞果真无……那等事?”
南陵璿哭笑不得,摇头,“没有!还要朕昭告天下吗?”
南陵芮听了也是一笑,“那倒不必!皇上看人之准,用人之当,臣一向佩服!皇上既说独孤舞不会反,臣便信他不会反!只是这选秀纳妃之事……”
眼看这话题又回到这上面来,南陵璿摇头之余,眉间浮起忧虑,“呵!皇兄说朕看人准,用人当,可这天下,竟有一个人朕拿她没辙!”
南陵芮渐渐明白,“皇上是说云妃?”
他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云妃只怕耿耿于怀于皇上将她送与太子一事吧?这有何难?解释清楚便行了!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