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间旁边的阴影里,云初见冷然对老板娘说,“你们要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亦不会助你们,以后请别再来找我!”
老板娘没想到云初见会这么说,一时无话可答,只道,“难道公主不想为父母家国报仇了吗?”
云初见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否算是冷血,可是他们口中的家离她太远了,远得仿佛是别人的故事,而她身边真真实实存在的,只有宝儿,只要她和宝儿平安无事,便是她一生的追求了……
淡淡冷笑,如隔人千里,“前尘往事,与我无关,惟愿从此无风无浪……”
老板娘对她异常失望,竟说了句,“公主可还是对福王念念不忘,不忍心?”
这个名字,她已经逼迫自己很久不去想起,偶尔思绪飘近,她亦立时避开,被老板娘如此一说,咬紧了压根,才把那痛深深重新埋葬,硬冷了声音回道,“不!这个人与我毫无瓜葛!你们每一个人都与我毫无瓜葛!”
语毕,便扬长而去。
老板娘看着她的背影,冷哼,“还矢口否认!若无爱,怎有怨恨?”
云初见走出明月楼,南陵止再马车边等待,待走近,直接将她抱起,抱进马车,她看了眼四周的的侍卫,大窘,这太子是怎么了?一反常态?喝醉了!
南陵止,许是真的醉了……
回到太子宫的时候,将宝儿交给福儿,伸臂抱了云初见便直入初云斋。
一路,都有不断窃笑偷望的丫鬟,羞得云初见不敢抬头,轻拍他的胸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而他却抱得更紧了,紧得她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任由他抱她进内室,并将她压在他们的大床……
“初儿,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一年了?今日,我终于可以真正拥有你……”南陵止的热气里蕴含着酒味,熏蒸着她的脸,两腮顿时酡红一片……
嫁给他一年,从没想过会和他发生这种事,可是,她是他的侧妃,这样应是理所当然,只是,她该如何坦然接受?她的生命里,只有过一个男人……
在他灼热的呼吸里,她全身僵硬,却终在他唇瓣崖下时及时用手捂住。
南陵止吻着她的手心,醉意朦胧,“怎了?别怕,不会再痛了……”
“你……你醉了!”她慌乱而害怕,直至今日,她仍无法把自己交给另外一个男人……
南陵止一笑,头垂落,磕在她肩膀,浓浓的酒味将她淹没,“没错……醉了……我和初儿的第一次回忆怎可糊里糊涂发生,初儿是嫌弃酒味臭吗?好……那再等一天!一年都等了,不在乎多这一天……”
云初见终于松了口气,深醉的南陵止很快便沉睡过去,她将他翻落,盖上被子,自己稍稍离他远点,明晚?明晚又怎么办呢?
然而,云初见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南陵止竟然没能等来这个所谓的明晚……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宝儿刚刚才午睡,南陵止伸开双臂,准备把云初见抱入怀里,初云斋外响起碎乱的脚步声,没有任何预兆,御林军闯了进来。
南陵止初时大怒,“大胆!竟敢擅闯我寝殿!”
御林军管领走上来,手一挥,只一个字,“搜!”
一时,御林军翻箱倒柜,有人忽禀报,“报——!搜到前朝兵符半枚!”
“报——搜到与外敌私通信笺数封!”
云初见愣住了,忆起一年前独孤舞所言,要她进太子宫时把信笺带进来,她分明记得自己是严辞拒绝了的,这些信笺为何还是出现在她的初云斋?至于那枚兵符,是独孤傲留下的,怎能也算在太子头上?
她冲上前,挡在南陵止身前,凛然道,“谁让你们来的?我要见你们主子,我有话说!”
御林军还没有回话,初云斋外便响起一个声音,“是我!”
伴着话音,南陵璿器宇轩昂地走进,没错,是走着进来的,没坐轮椅,更没有眼瞎……
南陵止大惊,“你…….好你个欺骗天下的无耻之徒!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我要告你欺君之罪!”
南陵璿却淡淡一笑,无所畏惧,“父皇?父皇正被你这不孝子气得病情加重,如今满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你还要如何?来人,把这个里通敌国预谋叛乱的反贼抓起来!”
“是!”御林军一涌而上,押住南陵止。
南陵止反抗无果,挣扎着怒吼,“南陵璿!你这条毒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见父皇!”
初云斋里搜出的一切,云初见是知道实情的。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天下之争,与她无关,无论谁来当这个皇帝,不过都是成者王败者寇的事情,对和错,不会有清晰的界限,然,善良的本性,却容不得她眼睁睁地看着南陵止被冤枉。
是以,一片喧哗中,她冷静的声音破空而出,“你们都别吵了!这玉符……”
然而,她的话没有说出口便被南陵璿喝断,“住口!朝政之事岂容女人插手?南陵止叛乱证据确凿,不容辩驳,将太子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