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镜中的人儿小归小,却着一袭淡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一朵蔷薇花,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映照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要随风纷飞,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言欲滴的味道。
这么打扮自己是想要干什么?好看是好看,这么长的裙摆,还能和人打架吗?
看得季子玉眉眼一皱,抓起衣摆就想撕掉。
“这位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女开口了:“您撕掉衣裙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我们七人却会因此而挨上几十大板,甚至于命丧黄泉,还请小姐饶了我们。”
说着众人都跪下来,声音整齐划一:“还请小姐饶了我们。”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季子玉满脑子黑线,古人的称呼真是刺激人的心脏,别扭!
季子玉没想到,一条裙摆竟然会和几条人命有联系,看了看手臂上的挽纱,又看了看裙摆,罢!罢!罢!不就是一条裙摆吗?
我堂堂特种XX部队特别培训出来的人,难道还会败给一条裙子?
自信的昂首往外走,没走到门口,一脚踩在裙摆上,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全靠几人及时扶住,才免了出丑。
好不容易站直身体,小心翼翼的小步往外移。终于体验到书上所说的莲步轻移是何意境。
原来根本就是无法跨大步往外走。好不容易出了澡房,却累出了一身香汗。
“姑娘,天师有请,让您在偏厅见他。”之前带路的驿卒快步来报。
看驿卒那飞快的脚步,季子玉简直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再一次按捺住撕掉裙摆的冲动:“本姑娘走累了,派辆小轿来接我。”
难怪古代女人少出门,这样的打扮,能出远门才见鬼了。
很快的,季子玉坐在一顶小轿,来到偏厅。偏厅的正中坐着天师的大徒弟未缇,而他本人和其他三位弟子也不见人,在他对面的地板上,跪着一溜人影,正是那群在驿馆门口等候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张媒婆和那铠甲护卫也在里面。
季子玉小心的跨进偏厅,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还好只有几米的距离,真是要人命了!
未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现在她的人也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季子玉漫不经心的看看桌上的雪梨,拿出一个,取出身上收取了几个人性命的小刀,慢慢的剥起果皮来。
从季子玉一进来就被吸引住眼球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最后由城主楚沣涵递了个眼色给张媒婆,张媒婆接着开了口。
季子玉正好也听到一个话尾:“所以,就同李邑谈好,以五百两银子为代价,求娶他的女儿李子玉。”是那张媒婆的声音。
未缇并未接话,似乎睡着了一样。
那铠甲护卫的余光扫过季子玉,似乎被她那拿刀削果的动作给惊到了,急忙移开视线。
季子玉脸色未变,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接着一刀一刀的由里向外削着雪梨。
厅内一片静寂,好久之后,未缇开了口,那声音似乎带着瞌睡:“你怎么说?”
季子玉把刀子小心的收入怀里,拿起削好的雪梨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全然没有半分女子细嚼慢咽的自觉。嗯!不错,十分清甜,水分又足,正好解渴。
城主楚沣涵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轻咳一声,对着季子玉说:“仙长在问你话呢。”
季子玉挑挑眉,吞下最后一口雪梨,慢条斯理的把梨核放在托盘里,四下里找了找,在衣襟里找到一方绣帕,仔细的擦了擦嘴。
“仙长是在问我?问我什么?”季子玉此话虽然是对着未缇说,问的却是楚城主。
楚城主不禁的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说:“仙长问你为什么逃婚?”
季子玉笑了:“城主大人,你可别以为小女子年纪小,就好哄骗,你们刚才说的可是李子玉,关我季子玉何事?”
此语一出惊起千层浪。什么!她不是李子玉?
楚沣涵气极,颤抖着手直直指向季子玉:“你,你胡说,别以为你逃出来,一转身就可以狡辩。”
忙又转身跪到未缇脚下:“天师大人,你可要给下官做主呀!”
“呵呵!”季子玉轻笑出声:“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说的李子玉逃跑了,你怕担责任,抓住我这相似的路人甲,误把冯京作马凉,就想抵账?不过你真的找错了人。”
“楚城主。”未缇说话了:“你能否提供证人证词,证明她是李子玉?”
楚沣涵被季子玉激得脸红脖子粗,他万万没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小女孩逼到这种境地,忙对着未缇行了一礼:“不可能找错人,张媒婆可是亲自去接的她。”
张媒婆一听这话,急忙上前,跪拜在地:“回禀仙长,老奴去的时候,这李家小姐正被她养父痛打,全身都是伤的晕倒在地。所以只需要让人检查一下身上,立刻就得知晓。”
季子玉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仙长大人,您可以传刚才伺候我洗漱的侍女问明真相。”
说着季子玉也冲着未缇行了一礼,既然你楚沣涵要找未缇评理,我当然也能:“楚城主拿不出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可是我身上有能证明自己是季子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