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人也没有与她为难:“所谓笨鸟先飞。”说着高昂起自己的小下巴:“我就是那只笨鸟。”
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花猫似的小脸,却偏偏高昂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意外的逗乐了未音师弟。
不自禁的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哈哈,还笨鸟,我看是笨猫才对,而且还是一只笨花猫,哈哈哈哈。”
季子玉满脑子黑线,你才是花猫,你全家都是笨花猫。
“未音,你的精力太好了?”马车里的天师发话了。
未音一怔,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
苦着脸和前面回头奸笑的两个师兄对望了一眼,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师父,我精力不好,晚上睡不着,吃饭也吃不下。
天师顿了一下,再出口的语气带着一丝懊恼:“许是运动太少。既是睡不着,吃不好,那今晚就不用睡,晚饭也不许吃。跟在马车后面去跑一跑运动一下。”
未音的脸似吃了大便一样的垮了下来,他这是召谁惹谁了,一向很少体罚他们的师傅今天怎么像吃了炸药似的难说话。磨磨蹭蹭不肯下车。
“怎么?可是要为师亲自去请你?”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未音止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在季子玉一脸得意的笑容中,乖乖的飞身下马。
“师傅,咳,师傅,跟着马车跑速度跟不上,要不徒弟跟着马车飞行,师傅您看成不?”未音的语气带着哭腔,更带着几分讨好。
马车里并未传来动静。未音松了口气,看来师傅是准了。连忙提气飞到众人的上空。这飞行虽然累了点,可总比用双腿跑回去的省事。
可是长途飞行却需要凝神屏气,完全无法随意开口说话。
……说话?难道师傅是怪我多嘴同这小丫头说了话?
摇摇头把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摇走,一个全身乌漆麻黑的身子都还没有长开的小女娃,怎么可能引起师傅的注意,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要知道,各国每年送来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能看上这小花猫?绝对不可能!
直到此时,季子玉才有空四下打量。
一行人似乎进入了一片辽阔的大草原中,周围的景色几乎是一成不变的样子。只有人的两边不停后退带起的呼呼风声,才证明众人确实在前移,只不过这移动的速度确实太快了一点。
没过多久,车队的前方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行人和马车侍卫,看见自己这一行人后,都主动的避让开来,匍匐在地。
直到视线不及之处还没见起身。
这些人可真殷诚。
慢慢的地平线处出现了一座城市,城池不大,至少在看惯了现代都市的季子玉眼中,确实是如此。
城池迅速的变大接近,很快的,一行人就穿过仿佛白玉雕成的城门,进入内城。
马车两侧拜伏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却静寂无声。给季子玉一种身在影片里,看皇帝出游时的感觉,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
眼角处瞅到未音那张十分纠结的脸庞,一贯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似乎想开口,又不敢说话的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冲他比了下中指。
见他一脸诧异之色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意一笑。
队伍很快来到城主府面前,一队人马早已迎了上来。
“属下凤阳城城主楚沣涵携其属下一干人等拜见天师。”一边说,一边拜伏下去。
姓楚?好像自己去冲喜的那一家人就是姓楚的,别就是这人?
天师很快的从他那辆豪华的马车上下来,手上抱着的,依然是那黑漆漆的“白狐”。
眼神也没往这行人身上瞄过,径直走进了驿站。
唯有那白狐在看见季子玉的时候,嗷嗷的小叫了两声,似乎虚弱至极。
跟在三位的后面,季子玉也目不斜视的随着几人进了城主府。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直往正厅而去。
“来人。”天师开了口:“带她下去洗个澡,顺便给她换身能见人的衣服。”
季子玉心里不由一阵高兴,天师有得吩咐说明是已经认下了自己做徒弟,至少没再打算赶自己走,不过后一半句入耳,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能见人?难道徒弟见的都是畜生?”
天师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限你半注香消失,不然本座不介意帮你脱衣。另外再安排一间浴室,未谙,带你师弟下去梳洗一下。”
未谙,也就是那位笑容似弥勒佛的男子应了声是,急忙上前接过白狐,转身之时对着季子玉使了个眼色,走出了房门。
季子玉恨恨的鄙视了一番天师,不过一低头,看见自己那碎成破布片的衣裙,乖乖的住嘴随着驿卒去了澡房里。
等驿卒离开,鱼贯的走进来七个穿着打扮一致的侍女模样的人,各自做着自己分工的活,往桶里加热水,放各色花瓣,加香料。
也不知道是要准备给她洗澡,还是准备把她拿来做红烧肉吃。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不顾她的抗议,硬是把她剥了个干净,丢入水中。
季子玉郁闷得想骂娘,虽然这具小身体还没成年,不过人家也有羞耻心的好不好。不过这洗澡水泡着确实舒服,还有这几个侍女,服侍搓背和按摩手法,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没过多久,就让季子玉昏昏欲睡,忘了今朝是何夕。
等到季子玉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侍女准备好的衣裙。揽镜一照,吓了自己一跳!镜中的那个人是自己吗?还是说自己又穿到了另一具身体上?
只见镜中的人儿小归小,却着一袭淡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